她真的是烧迷糊了,迷糊到,竟然没发现厕所的灯是亮着的,也没发现,这么晚还有人在一楼公用的洗手间,直到眼睛对焦距后,看到他近在咫尺,而她已经从睡裙里解下了内裤,坐在了马桶上了……
潘佳乐本能的想大叫出声,可是,张开的唇却突然被人用大掌捂住,这是他第二次捂她的唇,不同于上次的缱绻流连,这次他几乎是刚覆上便又拿开。
“怎么这么烫?你生病了?”
闵臻皱眉,抬手探了探潘佳乐的额头,他的手清凉舒爽,惹得再度陷入浑噩之中的潘佳乐忍不住拿小脸蹭了蹭。
这一蹭,让闵臻呼吸一窒,联想到了柔顺的猫咪,可眼前的人儿却比猫咪彪悍多了,就像只刺猬,谁碰扎谁!
翌日,潘佳乐是在头痛中苏醒的,她稍稍一动,额头上便滚下一条叠的方正的毛巾,因为时间的关系,几近烘干。
她先看了一眼毛巾,随后入目的是趴在床沿处熟睡的男人,男人似乎累极,高大的身躯窝在一个小凳子上,尽管条件苛刻,依旧睡得很香,偶尔,挺秀的剑眉会皱一下,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抚平,而他的手则探入薄被中,紧握着她的手。
这男人睡觉的样子真好看,俊颜沉静,比女子还长的睫毛翘翘的,宛若婴儿般不设防,哪里还寻得到昨晚暴戾的影子?
想到昨晚,潘佳乐便开始思考他怎么会在她房间里的问题。
枕头边的湿毛巾和桌上的水盆证明他是来照顾她的,头痛则证明她得了重感冒,感冒之前呢?她记得她去喝水,喝过水后,去了厕所,然后……
不对,不对!
潘佳乐捶捶脑袋,努力想自己是怎么从厕所里出去的,怎么回房间的,可记忆里却是空白一片。
他一定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宽宽大大的睡裙将屁屁遮掩的很好,连内裤也仅露了一角而已。
BUT,这只是她平时如厕时的画面,除了自我催眠外,怎么都和昨晚连接不上。
“啊……”
一声尖叫终于从潘佳乐那小嘴中发出,吓得闵臻一个激灵从睡梦里惊醒,第一反应便是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果果乖,哥哥在这里,不怕,不怕……”
明知道闵臻错认她为蓝果,可潘佳乐仍被他的声音蛊惑,一颗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拍了半晌,闵臻突然回过神,猛地放开潘佳乐,后退一步,略显窘促的开口,“昨晚你烧的很厉害,所以我才……”
说到这里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的事,闵臻竟难得的红了脸。
而潘佳乐这衰人此刻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她半夜怒极吼出的有关狗和某人不得入内的那句话,不禁噗哧一笑,小脸似骄阳般明媚,“看你照顾我一夜的份上,就原谅你这次吧!下不为例!”
“昨晚也只吃了点药,现在起床吧!我载你去看医生。”
闵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她,墨眸再度平静如水,不带丝毫波澜,连语气都变得极淡。
“噢。”不知怎么的,潘佳乐心里腾起微微的失落,遂小声的问,“昨天你抱我出厕所的?”
“是。”
“为什么不叫醒我!”潘佳乐低吼,小拳头锤着被褥,“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不然呢?你烧的不醒人事,想让我连马桶一起抱?”
闵臻看着擅长七十二变的潘佳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他发现,这个女人总有让他失控的本事。
“啊啊啊啊!”潘佳乐挠头,一头秀发瞬间被挠成鸡窝,口中不住的嘟囔,“便宜你了,便宜你了……”
怎么能不便宜闵臻?她和韩邵阳恋爱了三年,也仅限于拉拉小手,接个小吻,床都没上过,悲催啊,她潘佳乐现在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处子。
“快起床吧,还要去医院。”
闵臻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间,这傻女人还没发现睡衣被人换掉了呢,若是发现,岂不要上吊自杀?
“不去医院,我要去上班!”
潘佳乐朝闵臻的背影大喊,置气的意味颇多。
“我已经代你请过假了!”
“什么?”潘佳乐抓起枕头扔了过去,“闵先生,你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
可惜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啊,又泡汤了。
“我会双倍开给你,包括全勤奖!”
闵臻似乎猜到了潘佳乐心中所想,回眸一笑,这一笑,还真是倾国倾城,百媚生啊!
只是,潘佳乐再度回去上班时,还是生生的出了变故!
潘母不止一遍的说过,潘佳乐现在的工作不体面,不仅不体面,还丢潘家人的脸,让她赶紧辞了。
不过,潘佳乐却觉得挺好,做销售这一行业,既能锻炼口才,又能广交朋友,说不定最后还能自己当老板!
是的,潘佳乐现在所做的正是店面销售,自从她上次搞砸了闵老爷子的生日宴,被主管不分青红皂白的逐出公司后,便找了这份工作,起点低,上升的空间很高。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家主攻田园风格家居用品的商超可以让她的设计灵感不断翻新,并且,半日制工作形式,还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设计与策划。
患重感冒的第二天,潘佳乐便意气风发的上班了,不过,直至十点多的时候,顾客数量才开始渐长,其中,多半为年轻少妇,衣着华丽,装扮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