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生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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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就是我 (1)

老李凝视着,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面前人腰中随意斜插着的一把红色的刀。还有老李看着这个人的笑。不知为什么,老李看到这个人的笑觉的十分的厌恶。

“‘秋泓刀’南名人。六扇门最出名的神捕之一,天下十快刀之三。”

老李面前的人依旧随意的笑着,然后随意的找个自认为最舒服地方坐了下来,鹰隼一样的眼睛似乎很不经意的停留在了老李的身上一刹,嘴唇上面的倒尾胡轻轻飘动,而腰畔红色的刀散发着氤氲微弱的暗光,“就是我。”

“我不明白,南大人为什么会来河间这个小小的州县。这小小的地方实在是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会来的地方。”

南名人轻哼一声,眼神中堆着讽刺的笑意,“不错,这里的确不是大人物应该来的地方,但却是像司马天涯这样大人物死的地方。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个大大有名的人物都要选择在这个地方死,我很好奇,所以我就来了。”

老李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他们的死,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就凭你吗?”南名人第二次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了老李的脸上,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笑。

“你……”老李脸色变的铁青,终于无法忍受,甩袖出了门。

南名人望着老李离开的身影,嘴角轻扬,有一个邪鬼的笑。身旁的州县老爷已经为他亲自端上了最好的茶点,脸上堆满了儿子般的微笑。

“他真的那么的厉害吗?南名人。”小珂问。

“哎,虽然他很讨厌,但不可否认,他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六扇门捕快之一,而且他的一把秋泓刀,也不知沾染了多少武林高手的血。但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狠。他被叫做是杀人最多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的人。”

“你不需要生气,我有办法先找到那个凶手。而且可以很快的抓到他。”小珂看了看身旁脸色依旧难看的老李。

“真的,你有把握?”

小珂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静静的看着窗外,温柔的样子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语的喃喃道,“今天阳光好象很温暖,是不是今年的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呢?”小珂笑了,笑容阳光般的温暖,眼神迷离遥远。

窗外不知何时漫天漫地的开始飘下了一场大雪。

梦楼,有梦的人所喜欢却永远不会去的地方。也是没有梦的人想要有梦的地方。但没有梦的人怎样才能有梦呢? 没有办法,所以他们选择了醉。 一个喝醉的人拥有一切。

青衣人在喝,但他还没有醉。青衣人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每一处的伤疤都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可怖,所以酒楼中的人都远远的远离开他。 青衣人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酒。脸上的那些伤疤让人们永远都无法看清楚他的脸,还有他的表情。这或许也是这些伤疤唯一的好处。 满脸的伤疤也代表着一种人生。

“酒来喽。”店小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其实他很想笑的更家好看一些,到一看到青衣人脸上那些红色翻肉的伤疤,店小二就再也不会笑了。

酒已尽。酒又来。青衣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再拿过那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但他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用的自己的右手,而他的左手始终深深的缩偎在自己长长的青衣衣袖中,从未露出来过。

梦楼的老板苏梦不是一个武林人,但却是一个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很识得好歹的聪明的商人。这样的聪明的商人通常只会做一种事情,那就是只做绝对不会亏本的事情。这样的聪明的商人通常也绝对不会做另一种事情,那就是绝对不去做会惹麻烦的事情。现在苏梦突然感觉到这个一直低头喝酒的青衣人像是一个会给他惹麻烦的人,而且好象还是不小的麻烦。所以,他已经悄俏的退回了酒楼后面的雅间,这里除了他自己就再也不会有别人来了。而且这里的衣橱后面还有一条早已修好的密道直通河间府外。苏梦觉得只要自己到了这里,一切麻烦就不再是麻烦了。梦楼中并没有多少的钱,只要离开这里,所有的麻烦就只能留给别人了。

苏梦小心翼翼的退回了雅间,小心翼翼的点着了屋子中唯一的一盏翡翠灯,屋子里顿时变的光亮起来,苏梦笑了,小小的眼睛马上就要眯成一条缝。他会在这里一直的等着,等着有可能变成麻烦的麻烦变成麻烦,然后自己会在麻烦没找到自己的时候,消失。或者,等着那个样子吓人的青衣人喝完酒离开,麻烦不是麻烦,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就在苏梦笑到一半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在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的雅间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笑,在对着苏梦笑,然后,那个人样子和蔼的对苏梦说,“对不起,你的麻烦来了。”

青衣人还在喝酒,不停的喝,感觉只有不停的喝酒,他才能活下去。

梦楼不知为什么,人越来越少了。先前的酒客不知为了什么,都悄悄的消失掉了。到了最后,偌大的酒楼就只剩下了青衣人一个人。灰黄色的琉璃灯光似乎暗淡了些,青衣人似乎未曾注意到这些变化,或者注意到了却未曾将他们放在了自己的眼中。 似乎,在青衣人的眼中,天下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他手中的一杯酒来得要重要。 青衣人又开始喝酒了。

突然,酒楼本已禁闭的桐木红门突然一下子被推开了,从外面缓缓的走进了一个人。

缓缓走进来的人身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脸色黝黑,在黑色的皮肤中还带着一种异样的苍白神色,年纪似乎很是年轻,但这个年轻人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琉璃光映照下星一般的明亮。在他的目光里面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和冷静。而最令人好奇的却还是年轻人腰畔的紧紧扣牢的黑色狭长包裹,黑色的包袱随着年轻人走路时身体轻微的抖动而有节奏的上下颠动,与年轻男子走路的节奏完全和谐一致。就仿佛是年轻人身体的一部分。

年轻人静静的环视四周,最后选择在靠近窗口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店小二阿虎已经笑脸盈盈的跑了过来,今天晚上的事情真个的有些蹊跷,阿虎害怕万一是抢劫或别的什么,那自己岂非就没了活路。但没有办法,老板可以藏起来,做伙计的又怎么可以也跑了呢?只有硬着头皮来吧。

“请问,这位爷,你想来些什么。对了,梦楼的竹笋水鸡可是远近闻名的,这位爷想不……”

阿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年轻的黑衣人却已经开口了,“我要一碗馄饨。”

“馄饨?您要馄饨?可是,可是,那种东西我们酒楼是不卖的。”

年轻的黑衣人却不再理阿虎,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阿虎可是个着急,馄饨,馄饨,这位黑衣年轻人好象也是很有奇怪,奇怪的人还是不应该得罪。可哪里去弄馄饨呢?

“馄饨,热馄饨,馄饨,热馄饨……”声音老迈而无力,却还是丝丝缕缕的传了进来。

正在阿虎为难的时候,梦楼门外却正好路过了一个卖馄饨的老人。阿虎不由大喜,忙着引进了卖馄饨的老人,要了一碗馄饨。要放在平时,阿虎可能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进入梦楼。但今天却不一样,阿虎实在也不想惹祸。

卖馄饨的老人满脸沟壑纵横,一双灰黄色的眼睛早已混沌一片。看到这个老人进来,远处的青衣人突然第一次将还未饮完的酒放了下来,而一直缩着的左手,慢慢的伸了出来。

一只左手,什么样的左手。

一只只有三个手指的左手,什么样的一只只有三个手指的左手。

一只只有中指无名指小指的在中指上带着一个朔大龙眼戒指的左手。

这是一只手,就是一只左手。

左手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远处的老人终于慢慢的盛满了一碗馄饨,交到了年轻的黑衣人手中。黑衣人慢慢的接了过去,然后开始吃馄饨。而老人则就站在年轻人的身后,似乎再等着年轻人吃完馄饨以后,好付钱给他。 阿虎则是早已远远的退了开去。

在年轻人的身旁,窗外又下起了漫漫的雪。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又很慢,外面的世界终于是白色的一片了。

年轻人慢慢的吃着面前的那碗馄饨,他吃的太慢了,身前的热气腾腾的馄饨终于变冷了。年轻人最终还是没有吃完他手中的那碗馄饨。他将筷子悄俏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前,转过脸去看着窗外,在白色疯狂的弥散中,他的视线终于也被这无情的风雪打落了,不知落向了哪里。

年轻人最后笑了笑,站起了身。目光直直的望向了前方。在他的前方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左手只有三个手指的人。

黑衣年轻人站起的一刹,青衣人最后的一杯酒也已经喝完。他将酒杯缓缓的放了下去。再没有拿起来。但他还是静静的坐在原处,身体一动也不动。像是万年恒古不变的一尊石像。

年轻人离开了他坐的地方,开始一步一步的向着青衣人的地方走了过去。他走的非常的缓慢,但却十分的坚定。仿佛每走一步,他就更加的靠近了他最终的目标。酒楼中昏黄的灯光似乎更加的暗淡,虽然缓慢,但总有尽头。年轻人马上就要走到了青衣人的身后。青衣人却依旧的一动不动。

年轻人的目光缓缓的越过青衣人面向自己的后背,落在了桌上那纤细而苍白的手指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慢着。”站在黑衣年轻人原先位置的卖馄饨的老人突然开口。

年轻人诧异了一下,但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高清,你告诉我,你还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啊!你认不认识我,说啊!回答我!”老人苍老的声音尖锐的响了起来,然后,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中。

但没有任何的人回答他。

然后,年轻人开口,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空洞的声音,“我说过的,他不需要认识你,他只需要死。”

说完这句话,年轻人重新又开始向着青衣人一步步的靠近。而年轻人的手慢慢的伸向了腰畔黑色狭长的包袱。

“怎么,客人呢?小虎,我就不在这一会儿,客人怎么就全没了呢?小虎,我一定要扣你的工钱,不,我要踢你出门。你别在想在梦楼中干活了。你这个小混蛋。”梦楼老板苏梦不知何时又出现了,白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而在他面前的阿虎,显然没想到老板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早已给骂得缩到了墙角角落中。

苏梦一转脸,马上又换上了另一幅脸孔。事实上,所有成功的商人都有这么两张脸孔。苏梦当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当然也不例外。

苏梦诧异的望着黑衣年轻人,还有一动不动的青衣人,似乎没有完全的搞懂是什么情况。年轻人的回望他的目光锋利似刀刃,让苏梦背上不觉生起一层冷汗。他悄悄的靠近到了那个卖馄饨的老人,然后,悄悄的问,“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不会在我的酒楼中打架吧。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再出了人命,以后谁还来我们这里啊!”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始终牢牢的盯在远处的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左手上,眼神中混沌的颜色突然开始上下翻腾起来。

突然,老人大叫一声,“不对,他不是……”

话也只说一半,老人突然停口了,一抹鲜红色的薄翼,冰冷的停在了老人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