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御风:远嫁红妆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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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虽然他的话带着要挟意味,虽然我知道风儿的命就捏在他的手里,但当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要挣扎,我还是禁不住要死死的反抗,但他的力气大得让我根本无从反抗,他就如一个猛兽一般,凶猛而残忍。

他吻我,他撕开我的衣服,他的动作娴熟而迅速,让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虽然他的辈分如风儿。

他的眉眼轮廓真的很像年轻时的瀚骁,但可惜他永远不是他,我脑海有过一瞬间的恍惚,竟然将他们两人的身影重叠,但也就是那么短短的时间,清醒的时候,我是处于无尽的痛苦与屈辱当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

唇破了,头发乱了,衣服碎了,心麻了。

当他从我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真的好恨你。”他是恨我夺走他的父皇的爱吗?他是恨我将他本来属于他母后的宠也夺走了吗?

他眼中深深的恨意让我的身体一阵发冷,他的恨意能深入人的骨髓让人禁不住全身颤抖。

“同时我更恨他!”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声音带着如冰一样的寒意,他这种目光,这种怨恨我很熟悉,我这辈子恨过的人不少,不过到头来恨我的人也很多,人生为什么就那么多恨?

我站起来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我冷冷地对他说:“我也好恨你,我曾经也好恨好恨他,我也试过好恨他,但我现在更恨你。”我的声音很大,很冷,但竟然没有一丝颤音,平静得让我吃惊,这个时候的我不应该癫狂地跑过去咬他一口,不应该是发疯得咀咒他吗?为什么我的声音要那么冷静,是真的麻木了吗?

听到我的话,他整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我不再理他,坐了起来,开始找衣服穿,我那衣服已经被他撕得稀巴烂,我不想被风儿看到这样的我,我不想要风儿看到这一切,如果被她看到,她一定觉得很屈辱,她一定要觉得很羞耻,我不能让她活在羞辱当中。

我穿好衣服后,把他散落在地上外袍捡起来递给赤裸着上身的他。

“我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没有别的女人年轻,也没有别的女人温柔,更没有其他女人那样让你销魂,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女人,我已经满足了你所有的好奇心,也让你有了报复的快感,现在请你穿好衣服离开,我不想我的风儿看到你,这样她会很难堪。”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

当他并没有接过我手上的袍子,我只得再次将衣服递给他,然后就开始匆忙地收拾凌乱的床,我不能让风儿睡在如此肮脏的床上,我不能让风儿发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竟然木然地接过我递给他的外袍,但接过后他却没有穿起来,当我将床上所有用品都放进桶里准备一次性清洗干净时,他依然是裸露着结实的胸膛看着我。

“你觉得很肮脏?”他的声音冷冷传来,唇角勾起残酷的笑,我没有回答他,我冷冷地看着他。

“莫非你觉得很干净?请你马上床好衣裳离开,我的风儿就快要回来了。”

“你那么害怕让她知道?”

“你究竟走不走?”我突然吼他,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在瞬间失控,我真的好想将他拖出去,永远看不见他,永远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样心就不会那样屈辱痛苦。

他没有再说话,拿起衣服悉悉索索地穿了起来,穿好后就独自出去了,他走后我继续开始收拾房间,我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我做完一切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做。

等了很久风儿都没有回来,我又重新将床抹了一次,直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

直到暮色笼罩整座冷宫,我才听到叮当的铁链声,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抽紧了一下,她会不会听到什么?她会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慌得手开始冒汗。

她一进来朝我甜甜一笑说:“娘,风儿今天发现了一朵很漂亮的花,这朵花有好几种颜色,我明天带你出去瞧瞧好吗?”她兴奋地对我说,眼睛亮晶晶的,天真而烂漫,我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明天娘跟风儿一起去看看。”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她乖巧地倒在我的怀中,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脸。

“风儿,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他这一脚其实不重,你忘了风儿身怀绝技的吗?”她已经懂得安慰我,她已经懂得让我放宽心。

寒冷的夜我娘俩就这样偎依在一起,彼此温暖着彼此,彼此是彼此的依靠。

我也以为我自己够坚强,我也以为我为了风儿能忍受所有的苦痛,但我却发现我不行,我真的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种屈辱,是一种痛苦,瀚暮的出现,他的暴行,几乎颠覆了我所有生的意志,我几次拿起刀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要了断自己,但每次刀子即将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看见风儿坚强而苍白的笑脸,我就会看见她被铁链捆绑着的双脚,手还是软了下来。

我开始做噩梦,梦中总是瀚暮将我压在身上的片段,我在半夜惊醒的时候,满头是汗,而风儿睁大眼睛担忧地看着我说:“娘,你是不是想起父皇了?要不风儿弹无忧曲给娘听。”她的声音真好听,如天籁一般在寂静的夜回荡。

我抚摩着她的发丝,她真是一个好孩子,当她又怎知无忧曲就是我的噩梦?

我以为他只是会来一次,但没想到他来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恐慌到了极点许是麻木了,他来的时候都会将风儿赶得远远的,看着风儿离开的背影,看着她回眸时的哀伤,我觉得很悲凉,真的很想哭,真的很想紧紧搂住她。

他也如瀚骁那样叫我颜儿,他的声音慢慢地也如他一样低沉醇厚,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的手臂一如既往地有力,他的怀抱也依然如此温暖,我真的以为是瀚骁回来了,我想念了,我很狠地吻他,我紧紧地搂着他,我积极地回应他,我娇喘连连,他气喘吁吁,但当我看清楚那张脸时,但我看到他迷乱的双眼时,我的头脑空白一片,羞辱得无地自容,我怎可以将他当作是瀚骁?我怎会这样?

我慌乱地穿衣服,我茫然地梳理头发,我低下头找鞋子。

“你在干什么?”我弄出的声音可能惊扰到他,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我怎么会将他当作是瀚骁了?他就是恶魔。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又是为什么?”他问我,他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有恨但也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

“你离开,你赶紧离开,我不想看见你。”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甚至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他突然用手勾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我扭着头不看他,他却蛮恨地要我直视着我,在我正想要扭开头的时候,他的手紧紧箍住我的头吻了下去,疯狂而肆意,直到吻到那血腥味越来越浓他才松口。

“原来颜儿的吻是甜的。”他笑着对我说,双眼闪过异样的神采。

“你滚——滚——”我对着他怒吼,我很想让自己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不会那么痛,但是发现——

“觉得很耻辱是不是?你越是耻辱,我就越是痛快,你越是痛苦,我笑得越开心。”他邪恶地笑,笑完在我身边打转,那双眼睛放肆地盯着我。

“不过刚才的你真的很令我满意。”他依然邪笑着,但眼神正在逐渐变冷,他眼神一直就是冷,但还可以继续冷下去。

我突然猛地冲过去咬他,我像疯了一样,他踢了我一脚,我爬起来继续冲过去,誓要将他咬大为止,他狠很地将我推开,我重重地跌到,胸口火辣辣地痛,但我挣扎着起来,脚步踉跄地再冲向他,除非他打死我,除非他踢死我,否则我会狠狠地咬他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漓,痛得他大喊大叫。

现在的我就像在狄离府中与那些欺负我的丫鬟打架时那样,但可惜我现在面对的是冷血的他,面对的是武功高强的他,无论我怎样蛮狠,无论我怎么疯狂,我依然无法靠近他。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冰冷的,但带着愤怒,他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提起,如提着一只小猫一样。

“是的,我真的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绝望地看着他,但我发现我虽然看着他,他的脸却逐渐涣散了,我虽然看着他,但我的眼睛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突然松开手,我整个人重重地跌了下来。

“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我求你。”我又哭又笑,笑声也如哭声一样凄厉,我真的是觉得太痛苦了。

“你真的觉得与我在一起那么痛苦?”

“是的,我很痛苦,你不是很恨我的吗?你不是恨我入骨的吗?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从房中翻出一把匕首递给他。

“来,你用它狠狠地刺我一刀,刺向我的心窝,这样你就不会恨我,这样我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

“好,既然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你就是死十次我都觉得罪有应得。”他接过我手中的匕首,而我却闭上眼睛,这一刻,我感受不到任何死亡的恐惧,我只是有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

但我闭上眼睛很久我都等不到刀子落在我的身上,我只听到一声叮当响,清脆而响亮,我睁开眼睛,匕首已经落在房的角落处。

“要死你自己死去,免得糟蹋了我的手。”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俊美的脸依然冷如冰。

他走后,匕首静静在角落里发着寒光,它在召唤着我,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它,我用颤抖的手捡起它,它的冰冷让我感到平静,我对自己说终于可以解脱了,刀子往心窝狠刺一刀,痛过这一次,我就永远不用痛了。

我闭起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自己的心窝刺下去,但我的手就快要刺到心窝的时候,被一只手控制住,前进不得。

我睁开惊愕的眼睛,竟然是瀚暮,他的双眼带着不可遏止的愤怒但也带着惊吓。

“你疯了?我就知道你会——想不到真的——”我没有理他,他阻得一时,阻挡不了一世,要活着太难,要死还不容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竟然也带着颤音。

“想死是不是?但没有我的允许你必须给我活着,因为我还没有折磨够,如果你再敢死,我就在你断气之前,将你女儿千刀万剐,我就要让她来接替你,受尽折磨,你听到了没?”

说完他转身就走,但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走了回来,将地上那把锋利刀子捡起来带走。

“你给我好好记住,你连死都没有权利,你必须活着受我折磨。”他离开了很久,他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荡,我居然连死的权利都没?真是可悲,我绝望地冷笑,如果我死了,他也如此折磨我的风儿怎么办?我怎可以不顾风儿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