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御风:远嫁红妆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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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见他走,我只得紧紧跟着。

他倒有闲情,许是现在军务不繁忙,一整天他就带我巡逻了军营,似乎闲得很,到了晚上,稍稍吃了点东西,他就说要与我骑着马出去。

去哪里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但能到处走走,我倒很愿意,走了不多远,眼前就出现一个碧幽幽的小湖,那个小湖虽不大,但周边芳草萋萋,很是美丽,他说他们将士们经常偷偷来这里洗澡。

本来觉得这个湖还挺美的,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过这里泡澡,我就感觉这湖水没那么清澈了,还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小枫你如果想下去畅快一番,我可以帮你看着,没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过来。”

“不用了,我的身体干净得很,我的身心也畅快得很,不劳将军你费心了。”

“是吗?那我昨晚怎么老是闻到臭味?搞到我一晚无法入眠。”

“那是你的鼻子臭。”

“是吗?枫儿的嘴巴也很臭。”

“你的才臭。”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相互攻击,现在诋毁我,刺激我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

入夜有点凉,今晚的月亮不够皎洁,有点晕黄,朦朦胧胧的,寒冬已经过去,很快就是春天了,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闲花遍地情景真让人遐想,那时躺在花丛中,看着蓝天,闻着花香,真是惬意。

“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很多东西,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心里装着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说与他人听的。”

“连我也不能说?”

“当然不能,我与你又不是很熟。”

“以后会熟的。”

“那以后再说。”

听我这样说,他笑笑不出声,然后找了一块草地径直躺了下来。

“你打算不走了?”我奇怪地问他。

“不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躺一晚吧,之前十几天我们都是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你真是一个贱骨头,有舒服的床不躺,要来这里受冷,我才不干。”

“这里不好吗?明月清风,天高地阔,自由自在,又清幽安静。”他一脸的陶醉。

“还明月清风?风凉水冷,寂寥孤寂的鬼地方你居然还那么陶醉,真服了你。”

“你真是一个没有情趣的女人,呆板至极。”他白了我一眼,似乎愤懑至极。

“是呀,我就是那么无趣的了,但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那么无趣,我觉得很无聊。”

“无聊就去找别的乐子,当然找一下女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就想从身边发掘乐子,你不也是一个女人吗?过来。”

“我不过。”

“那没办法,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去哪你就得去哪,我躺哪你就得躺哪?过来。”他又朝我挥手。

现在又不是军营,我才懒得理他,我挑一块离他远点的草地躺了下来,这些草还有一些是枯黄的,了无生气,但也干爽舒适。

“怎么离得那么远?”我不过去他居然跑了过来,还真主动。

“你不是嫌我臭的吗?别靠那么近,我怕影响你睡眠。”

“冷吗?”他突然问我,语调温柔,听得我心突然颤了一下。

“不冷,只是有点凉,但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看他友善,我也柔和了一些。

“习惯了?你以前也经常这样露宿街头?“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假寐,是的,我以前的确是这样,想起过去的十几年,跟随着父皇的日日夜夜,虽然也露宿,但总有父皇温暖的怀抱拥我入眠,他会亲昵地唤我风儿,他会轻柔地抚摸我的头、我的脸。

突然我很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我想念他那宽大的手掌,已经好久没有听有人唤我风儿了,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抱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人牵起我的双手了,我真的很想有人再抱我一次,我很想有人给我温暖,无亲无故,一个人流浪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父皇,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念你那个宽广又温暖的怀抱,我很想在你怀里撒娇,但却永远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以前我一定要像一个男孩那样与你比武论剑,为什么就不能如一个女孩那样在你跟前撒娇呢?

“沧祁,抱我。”我喃喃地说。

“什么?”他显然是被我这句话吓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此刻他的怀抱是那样的诱惑,许是我把他当作父皇了吧。

“抱我,我要你抱我。”我执拗地说,但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径直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腰,完完全全依偎在他怀中。

他的身体瞬间硬了。

我却发现他的怀抱也如父皇的一样宽广,也如父皇一样温暖,我嗅吸着他上的散发出了的味道,想从他身上找他父皇曾经的影子,但发现除了怀抱一样暖外,他们不一样,就连气温,气味都不一样。

他的怀抱不仅是暖的,还有点热,并有持续升温的趋势,他们的气味也不一样,父皇的有淡淡的香,那是娘身上的香,而他身上总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但似乎更好闻一些,更能让我沉迷,我将自己整个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小枫,你——”

“叫我风儿。”

“枫儿”他轻轻地低吟,声音有点点沙哑。

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我的身子往前靠了一下,似乎靠得越近越安全越温暖,但却确如此,他身上的热量把我烘得暖洋洋的。

躺在他的怀里我很快就睡着了,当我睁开双眼对上他那灼热的眼神时,我才忆起我昨晚的荒唐,我怎能叫他抱我,我怎能主动地跑到他怀里,还要他唤我风儿呢?

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风儿,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很柔,柔得让我心一颤一颤。

“你以后还是叫我小枫吧!”我不敢看他,因为他的眼睛似乎带着火焰,我赶紧跃上马,驾着马就飞奔回去。

“枫儿——”他在后面喊我,但我居然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心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

但他很快就追了上来,速度快得让人心惊。

“枫儿的马术不错,我差点就追不上了。”他在我不远处懒洋洋地说,但声音带着无比的亲昵。

该死的他还是继续叫我风儿,只有我娘和父皇才有资格这样叫。

“你不是说叫枫儿像叫儿子吗?从这一刻开始叫我小枫或虞枫,要不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这人真是喜怒无常,昨晚明明是你意乱情迷地要我叫你枫儿的,现在又反口覆舌,不准我叫,我该听你什么时候说的话呢?莫非我的枫儿白天晚上不一样?”听着他那调侃的语调,我气得说不出话了。

“就是不准叫。”

“不准我叫,你又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只不过——只不过是昨晚鬼上身才这样罢了。”

“是吗?鬼上身?那我昨晚是抱着一个鬼睡了?那只鬼可真过分,那鬼头蹭着我的胸膛,让我一晚睡不着。”

男人哪个会像他那么多话的,但我昨晚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叫他抱我,想起都脸红耳躁。

我继续策马飞驰,后面又传来他那响亮的笑声,但今天听着竟是那样的刺耳。

经过昨晚,对上他的眸子总感到一丝不自然,他那含笑的眸子时刻提醒我,我们曾经是多么的亲昵,但同时也是多么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