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被我们放在一旁,这些马都是与主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似懂人性一般,安静的低垂着头,不叫不跑,让我们放心地展开轻功靠了过去。
好在这里是杂草丛生的荒芜地段,那些野生的杂草都到了我们腰,给了我们很好掩护,就因为这些草我们的马蹄声才不至于那么响,要不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怕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敢走得太近,但可以肯定火光之处,有不少人从山的那头走了过来,似乎这山有一条通道一般。
我碰了碰他们,示意离开,他们怎样过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后背。
他们也聪明,蹑手蹑脚地弯着身子退了回来,怕被他们发现,我们拉着马走了一段路才敢飞身上马,上马后二话不说就往军营一路奔驰。
回到军营中,天已经大亮。
沧祁似乎一夜没睡,眼睛有几条血丝,但看来精神还是很好,眼睛依然如鹰眼一样锐利。
我沉着冷静地把勘探结果告诉他。
“他们怎么过来的呢?一年前我明明与大将军勘探过?依然是山连着山,短时间他们如何在山里开一条道?”左先锋蒙鹰很是疑惑。
“这路不是人开凿的,是天开的,蒙鹰是否记得半年前这里发生一次地动山摇,许是那次让这山起了变化。”
他们听后恍然大悟地连声说是。
“你们辛苦了,现在回去稍事休息,其他事情我来布置,今晚你们带一队精兵去那里伏击,将他们一举歼灭。”
“是”他们响亮的声音带着必胜的信心。
“那我呢?八营是我训练的,为什么不派我去?”
“有今日的发现,少将功不可没,军营中自有任务安排给少将,现在请少将稍事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总有机会并肩作战的。”说完他暧昧地看了我一眼。
当我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冷,让我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冰冷起来的样子真是吓人。
当我回帐中休息的时候,他却没有踏进帐中一步,连中饭也没有回来吃,他究竟在忙什么呢?
躺在舒服的床上,我却睡不着,心情极度兴奋,我逼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却闪过无数念头,终是难以成眠。
我爬了起来,军中平风浪静,士兵依然是该操练的操练,没有明显的变动,莫非他已经练成大山塌于面前而面不改容?
“你不相信我勘查到的结果?”我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找他,这个时候的自己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当然信你,我已经布置好,你我就在军中喝杯酒赏赏月吧,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有什么布置?”
“你今晚就知道,如果他们从正面进攻,我严阵以待,如果他们真如你所说想从后面绕过来,我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他的声音带着残酷,但却又让人无比的安心,他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晚上八营的兄弟整装待发,他们穿着夜行服,带着弓箭,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我躲在远处看着心痒痒的,这是我训练了三个月的军队,到行军打仗的时候,领头人居然不是我?心有点莫名的失落。
心有不甘,我悄悄换了一套夜行服,混在队伍当中,旁边有人认出我,刚想与我打招呼,我立刻打手势要他们噤声,他们还以为我是有特殊任务在身,表情严肃,一副了然于胸的感觉让我觉得好笑。
左右先锋离我甚远,加上我抵着头,在黑夜中并不显眼。
与其喝酒赏月,倒不如与兄弟们一起杀敌!
我跟在队伍的后面,听候右先锋的指挥,因为白天沧祁的安排我不清楚,所以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见机行事。
我们在距离上次发现他们踪影的地方还很远就停下来了,这里的草特别茂盛,右先锋从容地说停在这里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真的能等到兔子吗?等到了半夜,我听到了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到近,他们来了,我的心提了起来,八营的兄弟们也是一样,手里紧紧拿着弓箭,屏住气息,大家一动不敢动。
他们在干什么?真的是在等吗?兔子真的那么乖跳过来吗?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为什么他们还是不动,为什么还不采取措施,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想提着剑冲过去,我想扯开喉咙大喊,但是看到旁边的人都镇定自若,我又不敢贸然行事,否则破坏计划,我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被沧国的人民千秋万代臭骂,现在就权当相信沧祁,忍耐再忍耐。
马蹄声更近,更响,似乎就要踏到我的头上了,我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腔。突然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耳边响起。
原来今天沧祁就是忙着挖坑来了,这个方法倒好,挖完坑后,再在上面铺一层野草,在黑夜中谁也不会发现,他们冲得太快,所以很多连人带马都跌了进去,在里面鬼哭神嚎,声音甚是吓人。
“射”我听到右先锋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旷野。
“是”八营兄弟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是那样的震慑人心。
他们一齐站起来拉弓搭箭,顿时前方笼罩在一片箭海当中,他们的哀嚎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惨烈,他们慌忙后退,慌乱中踩死踏死无数,而我军又战鼓震天,似乎后面就有千军万马浓烟滚滚地冲过来,让他们肝胆俱裂。
这一役我们没有损一兵一将就已经大获全胜,顺利得出乎我意料。
我们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一边走还有人唱着雄壮豪迈的军歌,我也受其感染,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这样的夜晚是让人难忘的。
快走到军营的时候,我偷偷地溜了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帐房,匆忙中连灯都没有熄就脱衣服了,衣服刚脱了一半,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蓦地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揭帘子走了进来。
我惊呼出声,连忙拿着身上的黑衣挡住身前。
“不用挡了,你有什么我没有看到。”他满脸怒容。
“你怎么问不问一下,就闯进来?”
“有胆违抗我的命令偷偷出去,为什么就要鬼鬼祟祟回来换衣服?你不是打了打了胜仗了吗?”
“是我军打了胜仗,即使我没去,我们还是会胜利,你什么时候挖了一条那么长的坑?”我讨好地问他。
他依然怒视着我,无视我掐媚的嘴脸。
“穿上衣服,跟我到大营去,谁有时间与你耍嘴皮子?”他一声狮吼,这次许是真的发怒了,我不敢怠慢,急急穿上衣服。
狮子本来就厉害,发怒的狮子更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