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御风:远嫁红妆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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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无所事事,在庭院里练了一个下午的剑,虽没有人打扰,但却总有点心神不定,今晚进宫所为何事?沧天涵诡异的笑脸总是在我脑海浮现,让我心情浮躁。

当暮色笼罩这大大的王府时,苍天涵已经整装待发,一件水墨色的长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其实这厮长得不赖,要不那些女人也不会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他转,只是心肠不好,小人一个。

“走吧!”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我不再神游。

“王爷你不用把你的女人也带过去炫耀炫耀?”

“她们?我从不带女人出去,我也从不当她们是我的女人,充其量她们只是一堆暖床的工具罢了。”他说得无情。

他与她们欢爱时,柔情蜜语,极尽宠爱,那时我站在外面,也曾感叹过,怪不得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但依现在来看,他哪有将她们放在心上?她们将终身托付给这样的男人,真是悲哀,好在我当初明智至极,摆脱了他,要不损失就大了。

“在想什么呢?”他走近我,疑惑地问。

“没有想什么?”我一边说一边摇头,生怕他看出我在想什么。

“在想沧祁?”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在想沧祁,他心里就极为不舒服,气堵胸闷,他就是看不得他们楼搂抱抱,眉来眼去的,看到就心烦意乱。

“不是。”

“不是?”他从鼻孔哼了一声后对我说:“今晚我就要你对他完全绝望?”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怎样让我对他绝望?不会又想硬塞几个光溜溜的女人在他床上吧!要是这样我可要代他谢谢你了,我和沧祁两个人今晚慢慢享用,反正我是男女通杀。”

“你——你——你肮脏无耻。”

“是呀,我就是这样无耻肮脏的人,要不你将我扔回给沧祁吧!我们会感激你大恩大德的。”

“想从我身边逃走?休想。”

“我那么脏,会玷污你王府这块净土,要不放了我,让我玷污其他人也好。”

“你做梦,我就要将你一生一世禁锢在我王府,我要你孤独终老,谁也别想见。”

“禁锢我在王府?除非你用铁链锁住我,要不我勾引你府中的侍卫,我看你还敢不敢禁锢我?”听他要禁锢我,我心中又急又怒,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辈子不就完了?

“你这淫贱的——”他气极,居然说不下去,看到他头顶冒烟的样子,我心里畅快极了。

“你这淫贱的人妖!”他终于还是缓过气来,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眼神歹毒地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就是那么淫贱的,看我不顺眼,赶我走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我一向都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你喜欢白日做梦,我不拦你,但我这王府你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你如果敢不经我允许迈出这个大门,你立刻会变成朝廷钦犯,就算你是逃到天边,我也会将你捉回来,捉回来后你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我会将你关于大牢,让你不见天日,想走?”他那一副奸佞的表情让我心寒。

这小人,气死我了,我怒气冲冲地跨上马,准备飞驰而去,让呼呼的风吹走我的怒火,要不真的会燃烧起来的。

“下来,你做马夫。”他走到我跟前,傲气十足的对我说,然后挥手将坐在他前面的马夫叫走。

这男人不将我折磨个半死,他的心是不会舒服的。做马夫更好,我颠簸死他,想折磨我?没那么容易,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不过他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好呀,小的很乐意为王爷效劳。”转过身,我敛去那邪恶的笑,低眉顺眼地说,但心中却已经在翻江倒海。

“废话少说,起程吧!耽误了时间我要你的命。”他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耳朵也凉飕飕的。

“好的。”我扬起手中的绳子向前方飞奔,在马儿跑得正欢的时候,猛地用手一拉,马儿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马车也剧烈地摇晃起来,似乎是地动山摇一般。

我听到里面隐隐有咒骂声,心里偷偷乐着,但手可不闲着,我就用手中的缰绳控制马儿不停地跳舞,马儿左跳右蹦,上蹿下跳,玩得可欢了,只是可怜了车中之人,不眼花头昏才怪呢?

“你干什么?你究竟会不会驾车?”他撩开帘子,怒目而视,声音充满了怒气,那脸已经铁青,不知道是被气得铁青,还是被马儿晃得铁青?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在车内闭目养神?没门,我在心里奸笑。

“王爷,小的本来就不是马夫,所以技术是差点?可不是故意难为王爷你,呆会我会小心的,王爷你放心,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赔着小心说。

“你故意的。”他气呼呼地说,看来他也不蠢。

“王爷,你这样说,可冤枉我了?我怎敢戏弄王爷你,这不是狮子头上抓虱子,在老虎屁股上抓痒吗?”

“我就那么像狮子、老虎吗?”

“也不全是,王爷你对着你的女人你可以说是温柔如绵羊,只是对着我,你残暴如狮子般而已,那不是王爷你的错,只是虞枫长相不好,惹王爷心烦罢了。”我可怜兮兮地说,就差点没掉下两滴眼泪。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

“那也不是,王爷平时对虞枫还是不错的。”

“你只要不想沧祁,你只要不跟他在一起,乖乖地留在王府,我自不会留难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柔和了很多。

“王爷你请继续在车内躺会,我应该有进步的。”

“好,我再给一次机会给你,别耍花样!”他又变得恶狠狠了。

但我又怎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凭着我高超的驾驭技术,就差没把他昨晚吃的饭吐出来。

“滚开。”一声怒喝从车里传了出来,他还是忍受不住,走了出来。

“你还真有本事?那么平坦的路,你都可以弄的那么颠簸?要你有什么用?如果是女人还可以摸一吧,养你这个没用的人妖不知道干什么?”

“不知道有什么用,你就放我走吧?”

“休想,就算你死,也要死在我王府中,告诉你我绝不会放你走,绝不。”他恶狠狠地说,眼里坚定无比。

“好吧,那你慢慢做你的马夫了,本大爷可要睡了。”说完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往那豪华的马车钻去,里面可真舒服,软绵绵的,还铺这一层绒毛,他可真会享受,托他的福,我也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宽敞的马车,躺下来睡一觉也好,并且这个马夫还真不赖,飞速前进的同时,还一点都不颠簸,躺着惬意极了,就像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般。

“你别以为这次我会轻易放过你,回到王府我才慢慢折磨你,折磨到你开口求饶。”沧天涵大声地说,发泄着自己的怨气,但怎么没有回应的?这个时候她应该牙尖嘴利驳斥他才对呀?心中疑惑。

不会睡着了吧?才那么一会。他心里暗道。

他停下马车,揭开帘子,车中之人居然真的睡着了,并且正睡得香甜,让他有气无法撒,本来想狠狠地拖他起来的,臭骂一顿,但不知道为什么手伸到半路就无法再伸过去?

为什么心中会不忍?他静静的站着,睁大迷茫的眼睛看着她。

对于男子来说,他的确不够高大,显得比较纤弱,睡着的他那粉色小嘴,微微张着,嘴角露出一丝捉弄完人后的坏笑,就想一个孩子做完恶作剧后得意洋洋的笑。

在这一瞬间,那粉色小嘴竟是那样诱惑人心,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震的一楞楞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沧祁了,居然也对他产生——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这样,但为什么眼睛就是收不回来?

此时他蜷缩成一团,似乎在寻求温暖,寻求呵护,看到他蜷缩的身子,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竟似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荡了起来,一圈一圈地泛开去,更该死的是,自己居然很想将他抱入怀中,给他温暖,给他疼爱。

突然梦中的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视乎是奸计得逞的样子,他这个表情这让他的心一激灵,人也随之清醒过来。

这个人妖一定不能留在沧祁身边,自己经历那么多女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沉迷,沧祁就可想而知了,一定沦陷进去,不能自拔。

他想转身走出去,但是目光依然被她熟睡的笑颜紧紧锁住。

他的眼睫毛很长,像女子一样,紧闭的眼睛不睁开则矣,一睁开凌厉无比,有如狐狸般狡猾,又如发怒的小狮子般凌厉。

他的鼻子很挺,除了黑了一点,整张脸堪称完美,完美得让他不想移开双眼,禁不住轻轻走近她,她身上还会散发着一股幽香。虽淡淡的,一点不浓郁,但却清新得让人沉迷,从没有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让他沉迷,他禁不住大口吮吸了一下,以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虽然平时他是傲气十足,张狂跋扈,但现在却如一个小孩一样在沉睡,偶尔脸上还会漾起点点笑意,狡诘、得意,倒也惹人疼爱。

突然他很想走进他的梦中,看看他是因什么事而笑,又在得意着什么?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谁?”我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立刻怒喝一声,同时剑已经在握。

“谁?你的主人。”他冷冷地说,声音却带着点慌张,如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大人发现一般。

“你进来干什么?”我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他进来扰人清梦。

“我在外面听到有人打鼾的声音惊天动地,我以为我马车里躺着一头猪,进来一看,没想到原来是你,这次倒让我开了眼界。”他戏谑地说。

“你才是猪!”这死人居然敢把我比作猪,看来他真的不想活了?我哪里像猪了,我打鼾的声音有那么厉害吗?怎么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你给我听好,本王带你进宫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果你再不识抬举,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你想我怎样?你打算怎么不留情?”这人的无情我早已经见识过,我就想看看他究竟能无情到什么程度。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要你起来老老实实给我驾马去,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样,弄的我马车东倒西歪的,我要你的命。”他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让他做我马夫那么长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就放过他吧。

“是的王爷,小的一定会好好驾车,不会让你受一点惊吓,就请王爷进去坐吧。”我笑眯眯地说。

“哼”他从鼻孔哼了一声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养身。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驾着马车平稳地想前奔驰,沿途风光不错,让我我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哼起歌儿来。

“说你是人妖真的没说错,大男人一个怎么咿咿呀呀唱些女人唱的歌,扰人心思。”

“你才人妖?这里又不是战场?这里又没有战鼓震天,难道你想我唱那些气盖山河的军歌?我唱不了,要唱你唱。”最讨厌他左一句人妖,右一句人妖,叫得多,连我自己都当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妖。

“不过唱的曲儿还动听,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再哼几句听听?”他变脸变得还真快。

我白了他一样,扬起缰绳,大喝一声就往前飞奔,把我当完车夫又想要我做他的歌姬,他就想得美?

“你的马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好?”他突然问我,带着疑惑,看来起疑心了。

“我学东西本来就快,你以为我是你那么愚蠢的吗?学半天也不会?”我揶揄的说,一边说一边驾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真是怀疑又怎样?我死口不认他能奈我何?心中奸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