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年纪小,我爹也是一名大夫,我自幼便跟着他学习医术,对自己的医术也颇有自信,夫人的病乃是天生心疾,虽然我无法根治,但却能更好的控制病情,公子可否让我试一下?”雪轻不紧不慢的解释,虽然她的确看起来不可靠,可是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想给夫人看诊,我若是答应,岂不是拿夫人的性命开玩笑!”段逸凡怒火中烧的冲着她大吼,只觉她不知天高地厚,是个拿恩人的性命开玩笑,没有良心的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能够治夫人的病!”雪轻有些火,这个男人这样冲自己大吼,根本就是在迁怒。
“滚出去!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立刻给我滚出去!”段逸凡抬手指着门的方向,再次冲她大吼。
雪轻狠狠咬呀,虽然很想发火,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不是能随意大闹的时候,这口气也只好忍了。
不再多言,她转身快步离开,面对那种随便迁怒于人的男人,她还不想在那里多待呢!哼!她老婆生病又不是她害的,她好心要帮忙诊病,他还把气撒在她身上,不给看就算了,至于冲她这样大吼大叫吗?虽然她表面的确只是个小丫头,可是她的医术却是货真价实,她这地狱般的十二年可不是白过的。
一直都是她挑病人,哪儿有病人挑她的,以前别人求她看诊她还不乐意看呢,现在她有心出手帮忙,那个姓段的还不领情。好嘛!既然他不让她看,她就不看好了,他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总有他来求自己的那一天。
雪轻离开后,晚秋上前柔声劝道:“姑爷,雪轻并不是那种拿人命开玩笑的人,她刚才也替小姐把过脉,看样子是真的懂些医术,就算您不让她看诊,也不必对她那么凶吧,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们都出去吧,有我在这里陪着夫人就好。”段逸凡暗叹了一口气,屏退了屋里屋外的下人。
他其实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太担心夫人,心中那股忧虑与恐惧找不到地方发泄,所以才会对一个小丫头发这么大的火,他根本就是在迁怒。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信任一个小丫头,对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无法谅解。
段夫人终于平安的度过了一劫,但是雪轻却被禁止靠近段夫人,她要求为段夫人看诊的事,似乎给段逸凡留下了很坏的印象。
雪轻很是气闷,讨厌她就算了,竟然连让她靠近段夫人都不许,这不是太过分了吗?而且府中的下人们,自此之后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虽然在她完美的演技下,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她想报答夫人恩情的心情,仍旧当她是孤苦无依,心地善良的小孩子,但那些原本就是因为她跟夫人亲近在接近她,对她好的人却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对她敬而远之。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好意,对那些下人她也没多大的感觉,反正她就是为了隐匿踪迹才骗段夫人将自己带到段家,想为段夫人看诊也并不是为了报恩这么简单的理由,她可不是会无条件帮助别人的人。
在段家这么待着,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感慨是她很享受这种自由,但是渐渐也觉得这种一层不变的日子很无趣。加之现在她也渐渐摸清了这个世界,继续待在这里对她也没多大好处,于是,她心中暗暗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然而,在她还在为今后暗做打算的时候,她的噩梦却悄然临近了。
这日,她趁着闲暇溜出去逛街,来到段府快一个月,她还是头一次上街闲逛。
之前是为了扮演一个可怜小女孩,不想在段家太引人注目,但现在她已经萌生去意,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无所事事的四处闲逛了一圈,中午时分,她找了一间客人最多,也最杂的酒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桌好菜,一边慢悠悠吃着,一边听食客们闲聊。
在这个时代,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上茶馆酒楼是最有效率的,虽然她对自己那对毫无责任心的爹娘一点都不关心,但对江湖上的事却颇有兴趣,这间酒楼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其中也不乏江湖人,说不定能在此听到点什么有用情报。
“听说又有人遭了毒手,这次似乎是在青华山。”不远处的一桌客人中,有人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雪轻看向那群人,也不知道是相熟的,还是恰巧坐到了一起,那相邻的几桌客人皆是江湖打扮。她最近都没有出门,江湖上有些什么事她也不清楚,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咦?三天前不是还在玉阳湖吗?”同桌的蓝衫男子惊讶的开口,其他人也纷纷侧目看他们,似乎都明白是在说什么事。
“谁知道呀,这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快马也要半月路程的两个地方,却接连有人看到他们,并且遭了他们的毒手,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起头的那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旁边那桌的青衫男子忽然笑道:“哈哈,这下江湖中可有得热闹了,只是不知是否有人假冒毒手神医之名,故意四处生事。”
“我看极有可能,毕竟毒手神医手中拥有大量秘笈,眼红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据说他还能配制提升内力的妙药,谁又不想走捷径呢!”同桌的灰衫男子摸了摸下巴,畅谈己见。
“呵呵,若我有幸碰上他,我想我也会不顾性命搏一把,至少抓住毒手医仙也好呀!”隔壁桌的紫衫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