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而已,因为刚刚听说何公子请了杜公子喝酒,所以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跟何公子如此投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不是一丘之貉也聚不到一起,既然何、杜二人都被百姓痛恨着,恐怕他们二人的可恶程度也是不相伯仲。
“哦?姑娘是何兄的什么人?”杜公子面色终于轻松了许多,有个漂亮姑娘跟自己搭话,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兄弟正倒在那边,典型见色忘友的好色之徒。
“呵呵,不是啦,只是听说杜公子跟何公子乃是一丘之貉,所以看何公子变成那个样子,便想奉劝公子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迟早是要遇到鬼的,还是多行善事的好。”雪轻笑得好不灿烂,若不是她嘴那么毒,如此针对何、杜二人,还以为她跟他们关系多好呢!
在场的众人一直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一开始还以为她跟姓何的恶少有什么关系,可是听她所说的话,大家立刻便明白她是在为大家出头。
一个小女孩,竟能说出那样尖锐的话,这不禁让在场众人惊讶不已,而且还是以那么天真无邪的模样说出来的,那些在江湖中闯荡多年的众位江湖人,更是感觉到此女子的不平常。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杜公子咬牙怒瞪着她,明明是一个小女孩,却胆敢对他如此说话,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雪轻指着自己,笑着摆了摆手,“只是个过路的,不用在意。”
说罢,她从杜公子身边经过,打算就此离去,但就如同之前一样,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藏在袖中的手再次动了动,射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杜公子正想要拦住她,却瞬间感觉胯下传来剧痛,下意识的捂住痛处,却痛得他如方才何公子一般,高声喊叫了起来。
“痛!啊!怎么回事?好痛啊!痛死我了!”他痛得跪伏在了地上,捂住痛处却越碰越疼,疼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公子!你怎么样?公子!”随从急得不住喊他,可他已经疼得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从看着情况,连忙叫另外的随从一起将他从地上架起来,又让其他人将另一边的何公子一并架起,将二人带往医馆求救。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在场百姓高兴得几乎蹦起来,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咒骂着那两个人痛死算了,大家各有所思,但乐见两人倒霉的心情却都是一样的。只是,在场的江湖人们却不这么想,他们并不在乎那两个恶少如何,他们在意的是那个暗中出手的人,以及方才那个不寻常的小女孩,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手握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茶,俊美绝伦的脸上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夹杂着几丝狡黠。
他放下茶杯,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不紧不慢的下了楼,那一举手一投足,皆透着一股儒雅脱俗气息,令人不禁对他投以视线。但是如此的吸引人的他,周身却又散发着一股无形的距离感,令人无法靠近。
一场无聊的闹剧,却让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真是意外的收获。
想着,他唇边的笑意不觉加深了些,心中暗暗开始了盘算,眼神中也随之露出一抹高深莫测。
傍晚,段府迎来了一名客人,此人一身白色锦袍,长发半束,随意中透着一抹儒雅之气,身材高挑,一张脸更是俊美如谪仙,仅一个回眸便能迷倒一大片女子。这不,他才刚进入厅中,与段逸凡没说两句话,就已经将见过他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们迷晕了头,连几个小厮都不禁看傻了眼。
雪轻端着茶点来到厅前,将茶点交给守候在厅外的丫鬟姐姐,便等候在门外等待丫鬟姐姐将托盘还给自己。
她只是个打杂的小丫鬟,原本这给客人送茶点的活儿不该让她沾手,可因为她今天溜出去大半天,让那些本就不喜欢她的人抓住了借口,刻意刁难她。
明知道公子很不爽她,却故意让她送茶点过来,而且那么满满一托盘的东西都由她一个人送,摆明就是想让她出点什么差错,让公子责骂处罚她。那几个恶婆娘,就凭她们也想整她,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她离开段家之前,绝对要让她们吃点苦头。
与段逸凡谈话中的男子,眼神轻瞥,看向门外的雪轻。
感觉到有视线,雪轻抬眸看去,二人的视线就在那一瞬间对上了。
男子唇角轻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意,而雪轻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盯着自己看,更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好似感觉到了两人间非同寻常的气氛,那些个有图谋的丫鬟们心中很是不爽,雪轻旁边那个叫朵儿的丫鬟,更是想借机让她在客人面前出丑,暗中伸出一只脚,试图将她踢个狗吃屎。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雪轻状似无心的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朵儿的故意使坏。
朵儿气得咬牙切齿,可是主子跟客人就在厅中,她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好暂时作罢,但最后却还是不甘心的狠狠瞪了雪轻一眼。
雪轻不禁翻了个白眼,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没招谁,二没惹谁,怎么就偏偏有人跟她过不去呢?不过这个困惑很快就解开了,因为她立马就发现,在场的众丫鬟们,全都或痴迷,或羞涩的看着那个与段逸凡谈话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