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只是玉书,就连旁边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惊疑。
他们看到的明明只是不温不火的一招,怎么会隐藏了那么厉害的攻击?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大概是因为功力的关系吧,一般人好像看不到的样子。”袁玘淡淡的开口,道:“我也只是看到眼花缭乱的攻击而已,速度太快了,根本无法看清攻击的次数。”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看了,可是那剑势太快,看在他眼里就只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模糊剑影。此时他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功夫跟她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如果当初不是她主动收了手,恐怕他早已经在她初次潜入堡中的时候就死了。
雪轻姿态从容的招招紧逼,殷天镇终于不敌,腹背与手臂受到了创伤,鲜血浸湿了他身上黑色的夜行衣。虽然看不出血色,但那暴露在外面的血红伤口,以及衣服上明显的湿濡,只一眼便能瞧出他伤得不轻。
“没想到,除了玄冰掌之外,被称为剑法绝学的飞花剑法,也被你这个小丫头给学会了。”殷天镇半跪在地,以手撑地支撑着自己因受伤而沉重的身体,极不甘心又不禁感叹。
他行走江湖多年,带领着夜鹰叱咤江湖,可没想到竟然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这让他如何能甘心?可是,能与传说中的毒手医仙交手,亲眼目睹两套难得一见的高深武学,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又是何等的荣幸,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呵!真不巧,这两套功夫都是家传绝学,因为我以医毒闻名而小看我的武功,那可是要吃大亏的,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与我为敌,落败也是理所当然的。”雪轻勾唇笑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即使是如此狂妄的话,也能说的云淡风轻一副理所当然。
“好狂妄的口气,我可还没有认输。”殷天镇恨恨咬牙,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身来,运起内劲打算再战。
“劝你还是认输比较好,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你若一定要找虐,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雪轻手臂微抬,手中的长剑顿时寒光闪闪,即使在温暖的火光映照下,也无法掩盖那迫人的森寒之气。
殷天镇脚尖轻勾地上的弯刀,重新握住弯刀,将两把刀的刀柄处相接,用力将之旋转,向雪轻飞掷而出。
雪轻不疾不徐的轻巧闪过,但那弯刀突然折返,从后面向她袭来,她只好再一次闪躲,可殷天镇却趁这个时候攻了上来。
危急之时,她一手提剑应对袭来的弯刀,一手以玄冰掌迎战殷天镇,左手与右手作出完全不同的动作,就好像化出了分身一般,应对自如且毫无破绽的各自应战。
长剑与弯刀强强相撞,一阵刺耳的钢铁摩擦声之后,弯刀被击出数米之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雪轻手中的长剑似乎也已经超过极限,无法承受那么强大的力量,从中断裂成了两截。
她随手将断剑一丢,与殷天镇的对决却没有半点停顿,现在没有剑在手中碍事,她的攻击力道立刻加强。
原本就已经负伤的殷天镇,自然敌不过攻势迅猛的雪轻,虽然险险避过直袭向自己胸口的攻击,但肩头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一连倒退了好几步,他终于稳住身形,一手捂着冰寒刺骨得几乎麻木的肩头,一边紧盯着雪轻,警戒着她的追击。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趁机攻上来,而是立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似是特意等他缓过神来再战一样。
那灿烂无害的笑容,出现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那明显就是隐藏着阴谋的虚伪笑容。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俨然就是一只被猫任意戏弄的老鼠。
意识到这一事实,令他瞬间怒不可遏,运劲提掌,作势便要向她袭去。可是,还不等他再一步动作,便觉心窝突然一痛,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还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你……你……”也不知是倒下是摔得太痛,还是太不甘心,他并没有立刻失去意识。
心跳的速度变得缓慢,呼吸也越发困难,眼皮就像坠了铅一样沉重,可他极力坚持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他清楚的意识到,心底这股莫名涌起的冰冷感觉,是中了玄冰掌的反应。可是他想不通,自己的胸口并未中掌,为何会突然心中发冷,好似血液被冻住了一般?她到底在什么时候,对他做了什么?
“呵呵,你是想问我做了什么?”洞悉他的心思,雪轻笑眯眯的俯视着躺在地上,开始生命倒计时的他,笑着解释道:“只是将至寒的真气注入你的血脉而已,是你自己不听劝告,一直提劲跟我打,致使寒气入心冻结了心脉,如果早点认输就不会这样了。”
“至寒真气?”殷天镇喃喃念叨了一句,努力回想交手的过程,突然,他猛的瞠大了双眼,“难、难倒……”
“没错,就是我擒住你的手臂,将你的手臂冻麻木的时候。”雪轻脸上的笑意更深,眼中透着满满的狡猾,“还以为会被发现,没想到你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真是意外的顺利啊!”
“从一开始……你……就算计……”殷天镇气息越发弱了,连说话都变得很艰难。
“捕捉猎物,最大的乐趣不是吃,而是捕捉的过程。”雪轻唇角微扬,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
殷天镇不再言语,或者该说是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睁着一双眼睛死瞪着她,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