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青少年受益一生的感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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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浓于水——让孩子学会感谢手足 (5)

那时,我从来不肯让着妹妹。乡下的爷爷到县城来看我们,带来一包水果糖。我们躲在小房间里分,你一颗,我一颗,分到最后多出一粒,我就咬破,一人一小半,也不让给她。妈妈让我去买盐,我就指使妹妹去,否则就不帮她辅导功课。我们常常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而父母总是无一例外地站在妹妹那边,叫我让着她。敏感又脆弱的我总觉得他们偏怜小女,不公平。

妹妹每一样仿佛都比我强,为什么还要我让?小学六年级的日记,我偷偷地写道:我生活在妹妹的光环下,只是一个影子。我妒忌她。可是妹妹对此一无所知,天天小鸟一样在我耳边叽叽喳喳,露出浅浅的酒窝笑着。

妹妹并不喜欢服从我。“为什么我要帮你倒水?”“为什么不让我看动画片?”“为什么每本童话书你都要先看?”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姐姐!

上一分钟妹妹还嘟着嘴生气,下一分钟就忘了,重新喜笑颜开。有一年,一向粗心大意的我又发生了大事故:在偷偷摘花的时候,从小阳台上摔了下去!我当时就人事不知,被送进医院抢救。等我昏睡了24个小时终于苏醒时,爸爸妈妈喜极而泣,他们身后还伸出一个小脑袋,举起穿着新衣裳的布娃娃,大声嚷嚷:“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呢。我把布娃娃给你好啦!”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爸妈说:“这丫头也不肯睡觉,饭也不吃,非要守在这里……”我当时头痛欲裂,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温暖。那时,妹妹每天放学都来医院,用小手摸我额头问还疼不疼,眉飞色舞地讲学校发生的趣事,跳了新学的《仿唐舞》,甚至拿出零花钱给我买最新的郑渊洁童话。

妹妹突然感叹;“姐,来看你的人真多,零食都把床底塞满了!”我格外大方:“你随便挑着吃!”“真的?”妹妹瞪大眼睛。我笑着点点头。等我出院时,父母才发现床底的零食少了一大半,而我对此一问三不知。妹妹抱着我的胳膊,偷偷地笑了。后来,我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离开家,我就越发想起妹妹的好。

从前衣服扣子掉了,都是妹妹缝上的。我希望妹妹也能考到省城来念书,但是她高考发挥不好,只考上市里的大专。

放假回去,我看见妹妹大吃一惊。她就像充了气的气球,胖了许多,眼睛都变细了,小脸肥嘟嘟的。她说是因为无所事事吃胖的。过几天我去妹妹的学校玩,无意发现她抽屉有一沓厚厚的信,末尾写着“刘小放”。刘小放是妹妹高中时的好友,而现在她在北大,妹妹却在这里——原来妹妹是这样胖起来的。那一刻我很难过,仿佛自己的青春被辜负了一般。

恰好妹妹从水房回来了,一进屋就沉下脸问:“谁让你动我抽屉的?”我好歹是姐姐,她的室友也都看着我,只能尴尬地反击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扫一眼都这么动怒!”妹妹摔门而去。

此后几天,我们互不理睬。离家的那个中午,我塞了封道歉信给妹妹,妹妹则递给我一个袋子。我打开,是一件蓝底白花的小衫。那是吵架之前我看中的一件衣服,嫌贵,没买。妹妹竟留心去买了回来。我记得去那家小店要走上一个多小时。

大三那年,妹妹恋爱了,骤然间瘦得双眼深凹、锁骨可见。原来,父母嫌她的男友只是高中毕业生,居无定所,坚决反对。其实那个男生我见过,诚实勤恳,长得又帅,对妹妹很细心。但父母铁了心:“你要跟他好,就和家里决裂!”

从此,一家四口再也没提这事。只是吃饭时,妈妈坐在凳子上忽然就泪流满面,而妹妹端着碗如同泥塑。

我只好一再地劝妹妹:“父母是唯一的,男友还可以再有……”妹妹的眼泪涌了出来。那个寒假,妹妹总是捂在被子里哭,但早晨还是会去父母经营的小店帮忙。有天她戴上茶色的眼镜,遮住红肿的眼睛,对我说:“我今天要主动跟妈妈说话,让她当面骂我,出出气,要不然她还不肯吃饭。”

回家时,妹妹的眼睛果然肿得更厉害了,但妈妈总算吃了一点点晚饭。不久后的一个晚上,那个勇敢的男生居然敲响了我家的大门。父母不肯开门。妹妹在二楼的窗边看着,眼泪无声地滑落,身体一直在猛烈地颤抖。

我走下楼去,开门出去。当时是寒冬,风很大,很冷。我和那个男生就坐在我家楼下,男生哭了,我也哭了,直到夜深,他才踉跄地走了。那一段时间,妹妹少言寡语,我也很难过。返校之前,妹妹给我准备行李,淡淡地说:“姐,还要谢谢你,那晚代我见他……”

是过分传统的父母和软弱的我,一起扼杀了她的初恋,可妹妹却对我说谢谢。我低着头不说话,怕她看见我的眼泪。

后来我到北京打拼,住在地下室,妹妹常给我打电话,写长长的信,怕我郁闷,冬天时,她给我寄来漂亮的棉睡衣,家乡的桂花糖……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岁月的陈酿后,越发甘甜。前不久,我回家乡小住。我和妹妹在阳台上聊天,妹妹笑着说,同事都说我有个好姐姐,每次都给我带吃的穿的,眼下我的裙子多得穿不完呢。

看着她的笑容,我忽然想起了她少女时期的一张照片。长发飞扬,笑容飞扬,在操场上飞奔回眸的一瞬间。如今她只是县城一名普通的老师,荒废了跳舞的天赋,破碎了名牌大学的梦想,甚至错过了一生一次的初恋,岁月荏苒,她的笑容却一如既往。岁月摧毁不了她的美丽,她种下的桃李春风,已经芬芳遍野。

现在,我在北京当记者走南闯北,妹妹在家乡当老师桃李芬芳。但是无论我们相隔多远,我的心始终住在她的心里。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同辈人担当得起这样的牵挂:我爱你,就像爱着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感恩箴言

有一种亲情,叫做手足之情。那种血浓于水的情缘,留给彼此的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动,一种天涯海角的思念。不管我们长到多大,走得多远,挥之不去永远萦绕心头的,是那份同气连枝的亲情守望与牵挂。

天使的翅膀

我一下子没有了站立的力气,我靠着墙缓缓滑了下来,眼泪疯狂地在脸上奔流,愧疚与悔恨将我的心撕扯成了血淋淋的碎片。

长青是我哥哥,也是我们小城里有名的地痞。谁都知道他的拳脚不长眼睛,也知道他的匕首一刻不离身。老人们说长青是恶魔转世,天生的孽种。

但我知道长青的恶并非天生。长青大我三岁,小时候和他玩过家家,总是我揪着他的耳朵,逼他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那时长青胆小,杀鸡都能把他吓哭。

1991年我11岁,病魔带走了爸爸。长青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安葬好爸爸后,长青变得沉默寡言。有一天,长青放学同来,竟然浑身是伤,门牙也掉了一颗。我和妈妈惊惶失措围过去想问个究竟,他却狠狠一把将我们甩开,然后冲了出去。那一夜长青没有回来,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从那一夜起长青彻底变了。14岁的长青学会了抽烟、喝酒、逃课,成天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儿一起打架。学校给长青记了三次大过后,将他开除学籍。长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在客厅正中央挂了个沙袋,天天练拳。长青练拳时的眼神我不敢看,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更像一只食肉动物面对猎物的凶残。

我念高中的时候,有天在放学路上被两个大男孩拦住了。他们夸我长得漂亮,详细问了我的班级、姓名才放我离开。我心里有点害怕,同到家就向妈妈说了。

长青在旁边一听火冒三丈,指着我鼻子吼:“你还有脸说!看你这发卡和衣服,花花绿绿弄得像个鸡婆,还自作多情以为多漂亮,呸!”他越说越恼火,“哧”一下撕破了我的新衣服,又将我头上的发卡摘下来摔成两半。

第二天,我在长青的逼迫下穿上洗得发白的校服。我一边穿,一边哭。我刚萌发的那一点女孩的虚荣和面子,就这样被长青无情扼杀。而其实被扼杀的又何止是那点虚荣呢?我对班上一个叫辉的男孩情窦初开,他长得帅气成绩又好,我希望我能像穿上水晶鞋的公主一样吸引他。而长青却残酷地将我打回到了灰姑娘的世界。

当晚放了学我刚出校门,我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包围圈,前后左右全是骑自行车的小地痞,有20人之多!一个地痞告诉我,是长青让他们来的,说看我还敢不敢再“招蜂引蝶”。

这一列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足足押送了我一个星期,然后我就成了学校的“名人”。再没有男生敢和我多说一句话,曾经要好的女生也渐渐和我拉开距离。

长青就这样使我的整个高中时代压抑沉郁、冷落孤单。我别无寄托,只有拼命啃课本,把自己变得像一条没有灵魂的书虫。看辉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我嫉妒、不甘。东方不亮两方亮,我发誓要让辉对我刮目相看。毕业时我如愿以偿,以远远高出辉的成绩考上了上海一所名牌大学。在上海的日子,因为远离了长青,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妈妈。妈妈告诉我,长青在一家夜总会看场子,场子很乱。

从妈妈的语气里我听出担忧,我没好气地说,他死在外面更好。妈妈便不吭声了,电话里传来隐隐的啜泣。那时候我更是恨极了长青,像长青这种没人性的人,又怎会懂得一个慈母深切的爱呢?

为节约路费,我大学三年都没回家。妈妈偶尔小心翼翼提到长青,我就会决绝地挂掉电话。而那三年里,长青也没和我有过任何方式的联系,我们都遗忘了彼此的存在。

直到大四实习,我才回到熟悉的家乡。我没有通知妈妈,想给她一个惊喜。当我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却赫然看到妈妈穿着毛衣毛裤躺在床上,可那时正值酷暑啊!我知道妈妈有风湿的老毛病,却不知已严重到这种地步。想到妈妈病成这样了身边却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我心如刀割。自责之后,我又开始大骂长青的狼心狗肺。妈妈却一把捂住我的嘴,含泪颤抖着声音问:“自从你爸去世后,我们娘俩受人欺负过吗?”我已经预感到妈妈要告诉我什么了。

原来妈妈的身体早在我大一时就不行了,我的所有费用全是长青卖命换来的;原来长青14岁那年的伤是为了我们,当时有个流氓在长青放学路上用下流的语言侮辱我和妈妈,长青拼了命将那流氓打得求饶后,突然间觉得只有拳头才能保护我们不受坏人欺负,所以长青孤注一掷做了地痞,把求学的机会留给了我,并逼我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我疯一般冲了出去,我去了长青的场子。结果我在门口就看见了长青,他正用一只手捂着脑袋往外走,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像一条条红蚯蚓在手背上爬,那样触目惊心。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长青依然面无表情,不等我开口坐了一辆摩的就走。我跟着长青,一直跟到巷子里一间破旧的出租房。关上门长青就翻箱倒柜找药。“你应该上医院去!”我说。他不理我,找出一盒药吞下两粒,又开始撕布条包扎伤口。“你的药已经过期了!”我又说。“知道。”他答。“你的布条没消毒。”我再说。“知道。”他再次答。

“知道知道,你都知道,你还这么傻!哥呀!”我扑到长青身上,“哇”一声就哭了出来。长青轻轻拍我的背以示安慰,慢慢地,他的手一动不动了,什么动静也没有了。我抬起头,长青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我终于学成归来,长青突然有了“隐退”的打算。可是现实并不是长青所想象的那般美好。长青做痞子时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他“退出江湖”,那些曾经被他得罪过的人就都伺机报复来了。既然洗了手,就不能再还手了,所以长青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次被人打断了一根肋骨,还有一次被人打成脑震荡,险些没有醒过来。

直到我分配到市里一家效益很好的单位,长青才终于答应我和妈妈远走他乡避几年。

没有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长青,在异地他乡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但哪怕再苦再累他也不重操旧业,他给我的信上写着:我的前半生靠拳头挣钱,但后半生一定要靠劳动来挣钱。这样挣来的钱踏实,对得起自己良心。

长青去建筑工地上做过小工,给直耸云霄的写字楼擦过玻璃,后来进了一家大型的建材城做搬运工,才基本固定下来。但不管怎样困难,每个月长青都会给妈妈寄钱,那些血汗钱妈妈收一次就哭一次,一方面是出于对长青的心疼,另一方面是对长青弃暗投明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