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泣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凉,眼里划过不明的光彩。
周府。
“你们竟然敢打瞌睡!快给老子起来,巡逻去!”
一个侍卫长打扮的男子骂骂咧咧地踹了倚在柱子上了两个打瞌睡的侍卫一人一脚。
“哎哟!谁扰老子清梦!”那俩睡着了的人猛地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叫嚣着,却见一脸阴沉的侍卫长就站在自己面前,当下白了脸。
“大人,我们……我们不敢再犯了。”那两人跪下来唯唯诺诺地认错,一扫刚才嚣张的样子。
“滚去巡逻,再让老子看见一次,老子废了你们!”侍卫长冷哼,瞪了他们一眼,带着身后的侍卫摔袍离开。
等到他走了以后,那两个侍卫才跌坐在地上,拍着胸脯暗叹好险。
其中一个看了看天色,连忙把另一个拽了起来,“快去巡逻!”
“好好……”那人顺着他的力道起来,顺了顺气,从院门出去了,他们要再待下去,被侍卫长发现,那就真的惨了!
等人都走光了,这院子又安静了下来,月亮的清辉打在院子里精致的楼阁上,留下许多阴影。
“这周府下人的素质,可不怎么高啊。”慕凉从一片阴影中了出来,双手背于身后,一派悠闲,头发简单地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随意又不失风度。
“周丽柳住哪?”花泣雪随后也从那片阴影中走了出来,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打量起四周。
不过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小院,竟也弄得这般精致,花圃里的花有好些都是珍品……这周坤可真有钱。
“阿暖就不想跟我散散步,赏赏风景吗?”慕凉无限幽怨地瞅着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狡黠。
“圣王府的好看。”花泣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朝院门走去。
慕凉笑吟吟地看着她清冷的背影,闪身追了上去,“那我们回府后在赏可好?”
花泣雪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想揍人的冲动,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在屋顶,居高临下的冷睇着他,“慕凉,带路。”
慕凉撇撇嘴,展开身形跃到花泣雪身边,耸了耸肩,“你怎么就知道我知道她住哪?我又不是采花贼,老关心人姑娘的住所……”
花泣雪一听,脸上冷下几分。
“或者阿暖希望我做你专属的采花贼呢?”慕凉暧昧地笑着,轻轻搂住花泣雪,大手在她背后乱动。
“嗷!”突然,慕凉面色一白,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委屈地看着花泣雪,“你打我!还用了四成力道!”
“或者你希望我阉了你。”花泣雪冷哼,扭过头不看他,免得自己再心软,她下手多重她自己明白,就是要让他疼,不然总记不住教训。
慕凉揉了揉泛疼的腹部,听到这话,那张漂亮的脸瞬间黑得可以滴出水来,阉了他?这小妮子不要“幸”福啦?
花泣雪低头瞟了他一眼,干脆跃上另一处房顶,他不带路,她自己就找不到了?
慕凉见她就这么走了,气得快吐血了,闪身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朝某一个方向飞去,小妮子,你最好别给我逮着什么事儿,不然非折腾死你!
不过这愿望也就始终是个愿望了,在慕凉有生之年里,他是狠不下心折腾某人的,当然,除了……那方面……
“这儿?”花泣雪挑眉,坐在房顶上,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侍卫。
“周府有两处护卫最多,一是周坤的院子,一是周丽柳的院子,他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宠得没边。”慕凉冷哼,想到那娇纵的女人伤了他的阿暖,眼底染上狠意。
“侍卫多……”花泣雪若有所思地扫了底下一波波的侍卫,眼里泛起精光,“甚好。”
慕凉挑眉看着她,勾了勾唇,这妮子算计别人的样子,他喜欢!
花泣雪掀开了几块瓦片,移了移脑袋,看见了下方的一切,却在慕凉把脑袋伸过来的时候将他推开。
“阿暖!”慕凉不满地看着她,干嘛推开他?
“你想看别人女人洗澡?”花泣雪没看他,却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那话里的不明感情她自己都没察觉道。
慕凉一愣,随即笑眯了眼,这丫头已经有独占欲了,不错不错,当下也没再上前,只是坐在原地傻乐。
花泣雪没搭理他,俯身将室内的情景看得更清楚了些。
“蠢货!”一道尖锐的女音随着拍击水面的声音传进了花泣雪的耳朵里,让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小姐,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一名丫鬟身子颤抖地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毛巾。
“这水这么凉,我怎么洗,你想冻死我啊!还有,这花是什么东西!枯成这样!你个贱丫头就不能有点出息?”
周丽柳坐在木桶里,满脸怒气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大骂,脸上的伤口还没好,泛着红色,让她整个人更显狰狞。
“小姐,奴婢这就给您换水,换花瓣!”那婢女的声音带着泪意,使劲地磕着头,这周家大小姐刁蛮任性,偏偏周老爷又宠得紧,倒霉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了,这段时间大小姐的脾气特别差,最苦的就是她的贴身婢女。
“还不快去!”周丽柳拍打着水面,水花溅湿了那丫鬟的衣服,抬手将那一篮子花瓣打翻,气呼呼地转过身。
“是,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那丫头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狼狈就想开门往外面跑。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你是我周丽柳的贴身丫鬟,该有的气质怎么一点都没有!废物!”周丽柳见她这样,心里的不满扩大,真不明白当初她怎么选了怎么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