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世家能有今日江湖中的地位,也完全仰仗欧阳颂歌昔年在江湖上的闯荡。
欧阳轻凡道:“我要铲除掉将会背叛欧阳世家的人。这是在和欧阳轻凡数年夫妻中第一次感到心惶惶。她没有说话,奔马飞腾缓缓地向欧阳轻凡靠近,欧阳轻凡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但不知不觉,奔马飞腾就已经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欧阳轻凡再次端详一阵奔马飞腾,这似乎又令他想起了什么,但有些是毕竟是事过境迁,只能隐约浮现。
奔马飞腾又向前挪了挪,问道:“听闻欧阳世家的人荒淫无道,贪财惜命,祸害民间,不知这位公子与欧阳世家有什么关系没有?”
欧阳轻凡慌张地说道:“没,没有关系。”
奔马飞腾道:“哦,没有就好,看来我真的是找错人了。”
说完,奔马飞腾大袖一挥,绕过了欧阳轻凡。欧阳轻凡此刻一身冷汗,她太了解欧阳轻凡的为人,他知此事非同小可,倘若奔马飞腾再驻扎于这古城之中,自己绝不可能再象这样瞒天过海了。
欧阳轻凡此刻感觉自己的脚仿佛有千钧之重,但他却又不能不撒腿快走,想离奔马飞腾越远越好。但他走了数步,他猛然回头一看,发现奔马飞腾的背影已在穿梭的人流中若隐若现,这时,他才开始放松了一口气,知道奔马飞腾并没有象冤魂一样跟着自己。
但是,欧阳轻凡依然保持着一颗不放松的心情,他非常害怕有一天奔马飞腾会找上门来。
快到欧阳府邸了,欧阳轻凡的心又揪成了一团,他很急促,他想尽快地见到他那曾在江湖走了数十载的父亲,然后告诉他今日所发之事,一起追溯十二年前,想想奔马飞腾与自己家究竟有什么样的渊源。”
夫人们以及家丁们都没有人看过这张字条,也许他们不敢打开。
欧阳轻凡也没有再说什么,杀人如麻,惟恐冤死在他手上的魂灵,有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楚。
欧阳轻凡忽地木讷的站在了那里,要不是熟知于家门的阔大,想必他都不敢想,这竟然会是自己的家。两盏白色丧灯高高悬于门外,大门是关着的,但是已经没了守卫驻守在那里。
欧阳轻凡离家不到一个时辰,他不知道在这一个时辰里,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总之,他连想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家门为何会沉沉一片,欧阳轻凡不敢推门进入,可是作为欧阳世家的主人,却不应允他对家中所发生的事情有半点儿的逃避。
门突然开了,欧阳轻凡看到家仆们穿着丧衣,他们有序地列于大厅两侧,白绫缠身,在面对着生死一瞬,一口水晶而制的灵柩放于大厅的正中间,一个偌大而醒目的“奠”字有如一张壁画似的挂于中央的墙壁上。
风的飘动,带起了满厅白绫素花的微微颤动,家门之丧,竟令欧阳轻凡全然不知,但这并不是欧阳轻凡当家的失败,而是有高手叫他们欧阳世家全部地蒙在鼓里。
欧阳轻凡慌慌张张地向家丁们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灵堂之上,哭声如雷,一位家丁对欧阳轻凡道:“老,老爷刚才突,突然就……”
欧阳轻凡显得有些伤痛,但现在在此之际绝不可以自乱阵脚。他的眼圈开始变得有些红润,但是盈盈的泪水一滴未落。在他脑海中,闪现第一个凶手便是刚才在街上无意之中看到的奔马飞腾,但是他并不敢相信,因为他怕死,他怕欧阳世家会有灭门之灾。
欧阳轻凡道:“老爷,欧阳轻凡只会在乎自己的生命能否再续,怎么会死?”
一位夫人摇头道:“老爷不是病死的……”
由于夫人在说话之时,言语甚缓,于是欧阳轻凡从中打断道:“那,那是怎么死的?”
夫人这说颤颤地说道:“是刚才有一个人闯入了咱们家,直奔老爷卧房而去,当我们跟去,推开房门时,发现老爷,老爷就……”
夫人不忍再继续地描叙下去,或许她们也是觉得这件事真的有些不可思议,眨眼之间,那个人竟然能迅速地夺一个人的命并且能够逃之夭夭。
欧阳轻凡开始变得有些惊慌,问道:“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长了什么样子?”
夫人道:“那人身手之敏捷,我们连他的穿着都没有看清楚,想必他是个一流的高手。”
欧阳轻凡显得有些焦灼了,即使他有听家人们说这句话的准备,但是他依然不敢坦然去面对那个人。现如今他已心如明镜,清醒的知道来访的人就是今日所见的奔马飞腾,哪怕是对曾令自己爱的发狂的佳人,叫欧阳轻凡连想都不敢去想。
欧阳轻凡问道:“那么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并留下什么东西。”
大夫人这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便把他递到欧阳的手中,说道:“这是我们从老爷身上发现的,这字条恰好盖在了老爷的伤口上。”
字条是血红的,欧阳轻凡在拿过字条的时候,手在不停地颤抖。一生杀人无数的欧阳轻凡在这时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晕血的,而且不仅是晕,还有些害怕。
“吱”的一声门响,进出的穿着白色绫罗,满街游荡
欧阳轻凡缓缓地打开了纸条,他都没有丝毫的感觉。美人可以依靠自己的奢华的地位再找,携《飘香秘籍》后山林见,如不来,杀光欧阳家上下全部的人——北方奔马飞腾。
读完之后,欧阳轻凡真的木讷在了那里,变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纸条也不由得飘落到了地上。
家人们第一次看见欧阳轻凡如此颓然与懊丧的样子,便很好奇字条上所写的内容。于是一位夫人下意识地拾起了地上的字条。当她看到“杀”那个很耀眼的字的时候,险些没有昏倒在地上。她们自认为欧阳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财主,不料这儿也会沾染上被别人追杀的厄运,而且还看到欧阳轻凡从未有过的恍惚的神色。
贪财夫人连同家丁们道:“大少爷,我们……”
欧阳轻凡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家人们长叹,但欧阳轻凡用凶残的眼神在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不禁又使他们在潜意识里明白了什么。欧阳轻凡除了自己外,他在谁心底都是一位鬼面阎罗。今日发生如此重大的事,竟对家人关心起来,这不禁使他们有些惴惴不安。
欧阳轻凡走向了他的父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长卧病榻,但欧阳世家至今都没有败落,可是自己的命没了,欧阳颂歌死于非命,定然会让许多武林邪派趁虚而入,那时,单凭欧阳轻凡一人的力量,他自知是无法抵御的。
正因如此,欧阳轻凡知道欧阳世家即要败落,不是被奔马飞腾所杀,就是将被其他世家相逼。他环视着周围这些披麻戴孝的下人与欧阳颂歌的夫人们装腔作势,啜泣不止,顿时在他那焦灼的眼神中闪现出了恶毒,他不想自己死,就要找个替死鬼,即使自己真的死了,也要找人陪葬。
夜晚将是一种漫长,欧阳世家的门外燃起了两只丧灯,白色的灯笼太乍眼,过往的人都在议论猜想着古城一霸欧阳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不敢高谈阔论这件事,因为他们都害怕被欧阳世家的人听到。到那时,可是无法再来的。县如今,自己家说不定也将血流成海,他正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她害怕失去欧阳轻凡。
欧阳轻凡更不敢将欧阳颂歌的死宣扬出去,他害怕仇家,他更害怕自己会躺进灵柩中。
风簌簌地刮着,卷起了欧阳世家中一团死气,弥漫在整个古城之内。幸运的是,在今天,象西门世家,云世家以及一些与欧阳世家有瓜葛的门派,侠士并没有前来惠顾,来寒暄这欧阳世家中唯一的传人,或许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欧阳世家原本在江贵族之中就扮演着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他们家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将与旁人无关。
在这万物沉睡的静夜之中,家丁们与各个夫人的房间里都挑燃了灯,欧阳轻凡遇到家中如此突变,自然上辗转难眠,但是在他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燃灯火,在身手不见的五指的黑夜中,看着在漆黑中无法看到的东西。
对侧家丁们的房间油灯一亮,给欧阳轻凡的卧房传来了一丝光线,虽然很隐约,但在深更半夜里,在欧阳轻凡眼中看到燃起的灯火时时不熄,终是不自然的。
那线看似微不足道的光芒,恰好打亮了在江湖人眼中甚为敏感的剑鞘上。剑在凄迷的夜色中是冷的,因为在欧阳轻凡的那把长叶柳剑上凝固过太多人的血。倘若将鼻子贴近于那长叶柳剑旁,你一定会嗅到在其上面那种腥臭的味道,而且在剑上的那种味道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夜晚,本应是风轻月美,但今夜却是风冷月寒。疾风将欧阳轻凡的卧室窗子吹的摇摆不定,窗子被风吹动的声音,似乎是这静谧的夜晚中最大的杂音了。
“轻凡,你干什么去?”
欧阳轻凡的三夫人看到他触摸那把长叶柳剑,不禁发问。自今日出事之后,三夫人就没有将视线移交到别的地方,她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着欧阳轻凡,她第一次看到欧阳轻凡的忐忑。她很害怕,三夫人也可以看到欧阳轻凡那把长叶柳剑上散发的可噬人的光亮。,她更害怕失去自己目前这娇娇可人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地位。向欧阳轻凡的三个妻子,她们不但虚荣,而且都非常现实。她们不会同情死在长叶柳剑下的亡魂,她们只是恐惧无人宠爱,一无所有时的孤独。
三夫人听后不由得一颤,她害怕在夜晚听到人的嘶啼,她畏葸在夜晚看到死尸,她害怕第二天晨在庭院中漫步时看到被鲜血染的通红的青青嫩草。他四处闯荡,她更清楚看到奔马飞腾留下的字条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但三夫人不敢去阻挠欧阳轻凡所做的决定,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心有余悸,争名逐利,黄花布满,老爷不是最近病情有所缓和,并且他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发现在被血浸染的字条清晰地写着:三天后,完全是仰仗着欧阳颂歌的名声。在欧阳世家的家丁也好,夫人也好,都是同凡民一样,他们不通武学,他们厌倦江湖,他们来欧阳世家的初衷,就是为了一个字——钱。除了欧阳轻凡与他的三夫人外,欧阳家中的人都很平庸,哪怕欧阳世家可以给他们某个人在江湖或者是在民间的点点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