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一直呆呆的坐在沙发里,泪水早已打湿了脸庞,眼睛空洞洞的看着超大的液晶显示屏,整个人茫然无措着,忽然身子一歪,本就在病中的身体不堪重荷,昏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晴了数十天的的天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黄豆般大的雨点簌簌的从空中疾驰而下,拍打着透明的玻璃窗户。
许邵晃动着高脚杯中晶润的红酒,坚硬的眉头渐渐的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往日耀眼的桃花眼里全是深深的坚定。
安婷婷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昏睡了多久,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又是跟往常一样的一个大晴天,阳光透过玻璃窗户大喇喇的射在光滑的地板上,燥热的厉害。
托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阿劭要跟她分手的很不好的梦,她不喜欢这个梦,非常的不喜欢。
揉了揉酸疼肿胀的太阳穴,安婷婷扶着沙发就要坐起来,而浑身却是没有半点的力气,还没站直的身子又沉沉的跌在沙发里,懊恼的叹了口气。
以前她也有发烧过的,可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没有力气,傻傻的无声的笑了笑,好像自从有了阿劭后,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娇弱了,这样不好啊!
想到阿劭,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梦里的阿劭太冷太绝情了,她真的适应不过来。不过幸好,那只是梦,妈妈曾经说,梦都是反的,她的阿劭一定是不会像梦中那么对她的。
幸福的笑了笑,微微抬起头,便看到放在黑色的茶几上那张金光闪闪的卡。
这卡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安婷婷揉着发胀的脑仁,仔细认真的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这张卡,好像是在梦里见过。
梦?卡?安婷婷闭上眼睛又仔细的想着阿劭在梦中说的话,一字一字的清晰的连城一串似乎又像是真实的场景,睁开眼,拿起来金卡,又觉得巧合的根本不像是在做梦,而是活生生的真实。
一时间,她迷茫了,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下意识的拿起边上的座机,摁了许邵的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安婷婷又重新摁了一遍,依旧是没有人接,她原本有些坐直的身子渐渐的萎靡了下去,脸上全是悲伤,干涸的眼睛涩的发疼。
不是梦,阿劭是真的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她配不上阿劭,配不上那样优秀的阿劭,可是,她就是那么贪恋他的好,他的温柔,忘不掉戒不了离不开,也舍不得忘舍不得戒,舍不得离开。
可是,现在,阿劭不要她了!
他不要她了!
许邵看着桌子上手机发出嗡嗡的响声,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桃花眼又紧紧的眯住,蹦出一串一串不耐烦的烦躁。
那个女人,她想干什么,是钱给的不够?还是想要的太多。
想到这个可能,许邵舀起手机,将优雅的铃声设成无声的状态,拿着桌子上看了半天仍旧没有看进去的文件,去了岑令昆的办公室。
陈月季这三天无论是撒泼骂街还是重复的拨打110去居委会门口大闹,都没能进得了李平的家,气的窝在没有空调的小旅馆里将自己浑身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安昌权的身上,等到发泄的差不多后,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安昌权被陈月季打发出来去找安婷婷,并警告他,找不到安婷婷永远都不许回来。
安昌权身无分文的站在天桥的大路口上茫然的看着十字路口的车流,这个在农村生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来过城里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安婷婷,微红的脸上渐现责备。这婷婷能嫁到城里是多好的事啊,怎么好好的非要跟阿翔离婚啊,这阿翔是多好的人啊!这婷婷在作什么?
安婷婷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辨不清黑天与白夜,醒来后浑身轻飘飘的,吃了点米粥,穿上长袖的衣服,关上门出去了,去了D大,她不开心就要去的心情小天地。
萧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安婷婷了,中饭吃的有些撑的他出来遛食,走到小花园里时,看到不远处坐在木质长椅上的人有些像安婷婷,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蛊了,只不过是有段时间没见,现在看谁的背影都像她。
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木椅子跟前,眼睛顺着朝着坐在椅子上看地面的人一眼,这一看狠狠的愣了一下,这个人不就是安婷婷么?
她真的来这里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安婷婷?”他试着喊了一声。
沉浸在自己小心思里的安婷婷听到有人突然这么叫她一声,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向喊着她的人,混沌的脑子思考了三四秒,有些诧异的叫道:“萧老师?”忽然身子一歪,萧越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而靠在他手臂里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萧越来不及多想,立即抱住安婷婷急急忙忙穿过人流量最多的食堂和篮球场往最近的校卫生室跑去,不算很长的一段路,引无数人侧目,似乎还听到很多玻璃心脆啦脆啦落地的响声。
进了卫生室,萧越将安婷婷小心的放到床上,叫过来值班的医生。
值班的医生杜鹃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家里人花了点钱找了点关系就将她安排在学校的卫生室里,朝九晚五轻松又没什么风险,待遇也是很好。
杜鹃刚进卫生室没多久有次在路上就看到萧越,小姑娘一颗芳心就止不住的砰砰激烈的跳,从此后,就刻意注意这个英俊儒雅的男子的身影,后来慢慢的得知他是这个大学里的老师,正筹划着怎么跟这个她一见钟了情的男子来场浪漫的搭讪呢,这男子就凑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