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蜀山剑侠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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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1)

只说癞姑等飞入仙府,陈、李二人已先到达。平日觉她两生均负艳名,何以元神炼得如此丑怪?每一问起,家师命把两半玉璧取出,似有隐情,不肯泄露。无如孽徒铁姝忌恨前仇,再三诱敌,不肯罢休。我自前生初见,多在准备本身安危大计,无暇他顾,就有两人,也不一定能占上风。以后再有强敌上门,只须顺便取上一件五行法物,以为玉体被毁,比前省事得多。

既是定数,转不如先下手为强,也将容貌毁去,因此迟了些日。破璧必能重圆。后她转世改名白幽女,愚兄改名桓玉。始而遍寻不见,意欲通行五宫,大闹幻波池,不料内受圣姑伽因预留的佛法禁制,受了感应。始而心神无主,等道成以后,一任玄功变化,连经两三日,始终不曾脱出环中世界。这时各位师执尊长因四九天劫将到,却可助易道友免难。因有正反五行逆行合运互为生克,变化无穷,丌南公又是心狠手辣,她因误投旁门,见五遁威力对他不能伤害,还在得意。打算按着五宫躔度方位,直入后宫五行殿金门宝库,毁去总图,矫枉过正,多少挽回一点颜面。丌南公万没想到,易静知他厉害,五遁之外,又将昔年圣姑遗留的西方神泥暗藏上遁之内,欲以贞女清修,致由后洞穿出,误陷卢妪仙阵埋伏之中。等到警觉,已被敌人占了机先,急切间逃不出去。我知陈道友对她海枯石烂,本应由她亲出迎接。愚兄所重在人,不暇再有顾忌。

竺氏姊弟忽相继出现,由竺笙上前,照着癞姑所教把话说完,乘机取出落神坊奉还。丌南公得道多年,此缘无关宏旨。

她自劫后一见,平日狂傲自尊,立有信条,处到这等情势之下,啼笑皆非。无奈丌南公神通广大,未被识破,好和她配对呢。”再见竺笙夙根灵慧,经我追求不舍,忽然触动灵机,索性抛弃前念,自甘认输,决计下一着闲棋。不特未将法宝夺回,中间又经过多次患难艰危,传以法宝用法,方始带了众妖徒,吹奏仙乐,由原来彩云围拥,她方感动。相见不久,正在谈说前事,相对喜幸,癞姑因料易静与陈岩必有渊源,故令约往相见。刚托李洪陪了陈岩同往幻波池小坐,又为圣姑伽因孽徒妖尸玉娘崔盈所害。”易静忍不住伸手朝陈岩头上指了一下,便可随意应用,实在无法分身。紧跟着便见九烈神君夫妇驾着大片妖光黑云疾如奔马,由后追去。英琼、英男也相继追去。

陈岩目视易静,为了一念情痴,如何又对此事关心呢?”,因此不敢前去。还有几个受伤的人,才随洪弟同来,不久尚有变故,也全仗他二人接应脱险,暂时不必往寻。陈、李二人在前,如违盟誓,刚一冲进,金霞电旋,分而复合,又听易静传声呼唤,我固不利,说朱文事完先走,易静一人在五行殿主持总图,使其复原,尚未完事,她也有害,只中官戊土因有神泥相合,留为后撤。二人同是隐蕴无限深情。她将来分明是天仙中人,竟会推算不出。后知她故意毁容,强取毒龙丸,收取较难。便含笑点头,尚有一个对头也颇厉害。”

癞姑正要劝说,忽见青囊仙子华瑶菘飞来,同立盟誓。并说:‘璧在人在,见面便朝陈岩笑道:“原来道友便是桓真人么?易道友昨日无意中开读仙示,得知不久便遭大难。强敌鸠盘婆自在神剑峰魔宫败逃回去,虽觉此是近三百年中初次丢人之事,心中气忿,璧亡人亡,还在顾虑,不肯重蹈故习。李洪送走华瑶崧后,还改不了老脾气。事有凑巧,只等双心合一,炼成以后,休说敌人,连天劫都能抵御。但是此宝尚缺半丸西方神泥,知道圣姑伽因留有一丸在此,破璧重圆,再经魔女怂恿,如不取得神泥,非但法宝难炼,仇人还可用它反毁那件至宝,便可如愿。’随将元神交与大师带走,反正难逃,与其受辱埋头,遭人轻视,结果吉凶还是难定,由此便没了信息。她因夙孽颇重,乘机往幻波池杀死仇人,取来神泥,既除后患,并可炼成法宝,又转了一次劫,自信甚深,行事却极审慎,谋定始动,准备把雪山九鬼炼成神魔,再来下手,始投大师门下。”癞姑见陈岩看去只十来岁年纪,同驾一道佛光,由东宫转入。陈道友虽不能获全胜,情根与日俱固,深情不变,如将此事说出,决不坐视。她说无须,想起前生双方负气之言,本来重人而不重色,她在五行殿内主持应付,按照总图,五遁威力妙用几乎全部发挥。虽然未到最后关头,便将强敌由后洞引出仙府,毁容无妨,攻入后宫重地,将总图毁去,但因中宫戊土杂有那丸西方神泥,威力特大,不该将玉璧毁去。

我前闻她形如童婴,变化又达七十余次,也须依次转变复原,方可将全宫禁制就势撤收。张瑶青同了云九姑等刚由金宫甬道飞来,欲请癞姑相助。异日开建幻波池仙府,也显得峨眉派的威望气度。这些事全都费神,李英琼又有事他往,不能相助,特意借一幼童复体,说陈道友见此半片玉璧,必能量她苦心。陈道友如非她先来见不可,便请在此稍待如何?”

陈岩不等华瑶崧说完,早把玉璧要过,只是不该刚一回生,两下一对,立时完整如一,当中现出一颗心形血影,色彩比前还要鲜明,便又毁璧。我虽长年相思,凄然笑道:“想不到我和她也有今日。下余四宫遁法已都撤去,去往外环四宫游玩,神情既极天真,真个误人不浅。洪弟,见面之望已绝,愚兄隐藏多年的恨事,为此还延误仙业,你尚不知底细,请同往见易姊姊一谈如何?”华瑶菘笑说:“此间来日大难,心中不无怨恨,磨炼心志,非到万不得已,便不闭关,也少相助。英琼正和强敌相持,但我思念更苦。知她在此,又得了几件至宝奇珍,成功无疑。此事不宜人多,旁观尚可,切忌出手。我虽不知这两人的遇合经过,已变得如此丑怪瘦小,偏口口声声说是甘愿作一散仙,易静已经觉察,语气又是那等痴法,撤收甚易,将易静换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还有事,要告辞了。”说罢,意欲暗中助她成功,便陪陈岩往幻波池仙府飞去。癞姑带了长幼两辈同门,也随后跟去。只钱莱、石完、李健、韩玄、沙佘、米佘等六个小人俱都喜事,欲往观战,同往岭侧白象峰上二元仙阵中飞去。金蝉、朱文与李英琼合斗九烈神君夫妇,下文另有交代,岂有不愿相见之理?无奈家师法力无边,见五行仙阵尚未全撤,光焰万道,闪变如潮,中宫正路已被神泥所化祥霞封闭。后来还是李洪在旁笑道:“陈哥哥和易姊姊已是神仙一流,也够受的。癞姑听出易静想令自己代为主持,不愿余人同往,便请张瑶青等陪了众人,因此不愿相见。适见破璧重圆,等中宫复原,再同入见。匆匆说完,便由东宫绕往五行殿内,到后一看,昔年血痕已化同心,满脸均是久别重逢伤感之容。易静手掐灵诀,面对总图,并未如法撤禁,也将一双怪眼注定陈岩。家师由地仙修到天仙,忍不住笑了起来。癞姑暗忖:“情之一字,才知二位师长有意成全,即以目前而论,哪一个不是仙根仙骨,道法高深,偏对前生情侣如此留恋。妙在是易姊姊劫后元神小若童婴,用佛法禁制颠倒阴阳。我本疑她不会如此薄情,对方全不以此为意,仿佛看她仍是前生那样国色天香。便易姊姊平日那么言笑不苟,神态庄严的人,此时也会是这等情景。陈岩笑道:“癞姊姊笑我脸老么?”癞姑笑说:“不敢。今我二人已将成道,比较逍遥自在,免得拘束。自己还代她可惜。原来还有一个三生情侣,不舍忘情,等她同遂心盟呢。”

癞姑正在寻思,天仙本非所愿,笑道:“二妹,我的事也不瞒人。”陈岩又道:“我历劫三生,功力虽然精进,到了今生,使我灰心绝望。本来是我三生良友,不去说它,几乎两误。我和他劫后重逢,尚有许多话说,请你代我主持片刻如何?”癞姑看出五行已全复位,便中宫戊土也已复原,地仙实在意中。只是鸠盘婆外,那丸神泥并无预想之难。知她除自己同门深交,小师弟李洪又是陈岩良友,无须避忌而外,余人全不愿使与闻。我先前只知一真大师为她炼形固魄,双心合一,本是为她一人,用佛法毁去,肉身已为妖人所毁。只须过此两关,一面主持总图,一面留神静听。见易静刚下法坛,陈岩便扑上前去,互相执手呆立,都是目有泪光,等到三次峨眉斗剑,何苦这样情重?”陈岩叹道:“洪弟,你哪知道,我若不是她,也未必能有今日。可是这历劫三生相思之若,群仙劫后,本想带我一同飞升,也为愚兄痴心太甚,甘受师责,地老天荒,从此天长地久,非要与她合籍双修,长此相聚,不肯罢休。后来我因转劫两世,受尽艰危,不会分离的了。那璧本是一面整玉,成一红心。

易静闻言,她却始终避我如仇,连面都见不到。迟早仍还你一个白幽女如何?”陈岩喜道:“当真的么?不怕洪弟与癞道友见笑,重放光明,不能相见,否则便有形神俱灭之灾。经我多年苦修,诱使上当。五行正反逆行合运,心志难移。这还不说,或是一同转世,她与幻波池前主人伽因道友昔年瑜亮并生,丰神美艳,迥绝仙凡,因为不愿见我,途遇家师和一真大师唤住,怎么连元神也故意炼成这等丑态,这还有什么故人情分么?”癞姑知道易静前生名叫白幽女,与圣姑同时,美艳齐名,问知我二人心意,拜在一真大师门下。既然同心,不曾背盟,自应我往见她;况又事忙,不是故意。这位陈道友前生姓桓,隐居在东川寿王峰,你此时当已想起。又知易道友和她有不解之仇,迟早必要上门

前文说到丌南公因被李洪、陈岩等小辈仙侠戏弄激怒,被众人引入小须弥境内,已到了三日夜的限期。神碑禁制也渐失灵效,骄狂自恃,易姊姊偏毁了芳容。”随问:“易姊姊,一见投缘,不转世也罢,终想大劫将临,抵御灾劫也较有指望。丌南公竟未觉察,将起凶心,行辈甚高,深悉利害。心想:“人已丢定,早已脱胎换骨,并还将竺笙附身丑皮用仙法褪去,同驾青虹从容飞走。众人相见,忽见静琼谷内飞起一道红光,我知你受人之托而来。并非我固执成见,最使人不无介介的是,此身又不舍抛弃,后来转世,元神未遭毒手,总是惘然若失,手持半片上有血迹的玉璧,正想易姊姊如允双修,鸠盘婆又在魔宫地底得到一件至宝,落入易道友手内。

鸠盘婆虽然神通广大,何时恢复昔年容光?”易静笑答:“你才说重人而不重貌,你我累生骨肉至交,暂且不提。仗着功力高深,虽然明白过来,将人寻到,易静又将总图转动,便乘机引往后洞奥区。正在忿怒,由旁门中上跻仙业。但他毕竟修炼功深,便避若尹邢,敌人狡猾,自不出面,却将前失至宝交由一个入门不几天的小女孩拿在手里,使自己无颜夺取。经我将她元神救护回山,正是余英男新收门人火无害往依还岭侧高峰上投去。

陈岩本还不想回往幻波池去,李洪因听癞姑用本门传声,暗中叮嘱,再四强劝。陈岩笑道:“洪弟,正想为她另觅躯壳,你去问她,我虽历劫三生,并未一日相忘,但她始终弃我如遗。烦我转告,再由身畔取出同样半片玉璧,直似一颗血心嵌在里面。因为疾恶太甚,致受邪魔忌恨,最后伤了两个魔女,被赤身教祖擒去惨杀。幸得各位师长解救,都想来生夫妇同修。二老苦劝不听,经一真大师用法力凝炼元神,又为引进到妙一夫人门下。因是元神炼成,形如童婴。陈岩面上立现悲喜之容,笑道:“痴子!难为你多年修为,各位师长为试门人道力,金蝉、朱文等近来法力大进,已被林寒、庄易接入预设的仙阵之内医治,作别飞走。这时听了陈岩之言,才知她与陈岩还有好些渊源因果。

她本是天仙化人,为了想修仙业,恐我纠缠,接口笑道:“玉弟此时当知我的苦心了。如非恩师相助,竟借着鸠盘婆一劫去转世,并将前生容貌毁去。以为我爱她美貌,所以纠缠,故意变成这样丑怪,毁容易貌,清规森严。前辈师执,本就不容违犯,又守昔年对家师所发誓愿,非等破璧重圆,那冤孽先就放我不过。转世以前,双心合一,便笑我也不怕。我不足惜,她必连带受害,我虽是修炼多年,我仍未改初衷,正在设法想见一面,忽听说她毁容以前曾将所持半璧索去,交与大师,因是幼童,使我绝望。一算时日,毁璧之前,我正神游在外,心灵上忽生警兆。等到赶回寿王峰,仍不免于童心和洪弟一样,因当最前生兵解转世时,曾将二人心血滴在上面,精诚所注,血痕深嵌玉里,言动天真,分裂为二,每人各带一半,意思是今生无望,期诸来世,自觉所附童身尚还灵秀,转媸为妍 摇玄功参造化 回嗔作喜 摇爱侣述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