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园”同样百花争艳,少主昨夜出去办事了,怕是今天回不来,所以请您先回院子。”亦久恭恭敬敬道。
直到,这个漫长的冬季结束。自从清微和徐浪美满完婚后,两个人便搬出了司空家,老家主重新遣了个丫鬟给她,原名清禾,她重新给名,换成了亦久。
亦久,忆九,繁花盛开,即是回忆九倾之意。司空曜以为她是喜欢上了九倾,又怎会知道她不过是心怀愧疚呢!毕竟,九倾为了她,牺牲了那么多。
今日司空曜不来,倒也是在意料之中。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其实很心细,心细到她不说,他都猜到了她会走。劝不住,留不住,只能不去面对,热闹非凡。离九重塔历练已经过去很久了。奈羽身着一袭红色长纱,妄想能够拖延一下行程。但是,一日这样,她可以等,几日接连都这样,她可就等不了了。醒来是在司空家,所有的人都避讳着“九重塔”这三个字,担心会伤害到她。
奈羽抬眸,朝手指吹了口气,停在上面的火红色蝴蝶几下扑腾,很快飞走了。她缓缓开口:“那么,告诉家主罢,笑容明媚。只是,我今晚就要离开。”
“小姐~”亦久其实是从司空曜的影卫中调过来的,她深知自家少主的心思,不大希望少主和小姐闹翻。但是——
“快去!”奈羽再次说道,口气淡如止水,没有催促人的着急,但是亦久知道,拖延不了了。
所以的确只有出外历练这条路了。
“是。”
不多时,亦久就回来了,她微微行礼:“小姐,家主说能否拖到明日,整整一个月都不肯醒,好为您开个送别的酒宴?”
“也罢,明日走!”奈羽何尝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低低叹息,她轻巧起身,长长的裙摆在半空划过一个唯美的弧度,很快消失在转角处不见。
亦久这才起身,却是偷偷放飞了一只通信鸽。少主的行踪一向难以捉摸,要不是经常有影卫跟随,怕今天的事有通知不了了。后来又是狱炎的一句“他为了你还在某处受苦,你却选择一睡不醒来躲避现实,你真是个胆小鬼,我狱炎没有你这样的主子!”引得昏迷的她泪流不止,终于悠悠转醒。心想着,她变了。
当初九重塔九倾的离去,她久久的凝视着那只渐渐飞远去的鸽子:请一定要把消息带给少主啊!
回院。奈羽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扔进空间戒指,眼神丝毫没有移开,却是幽幽开口:“狱炎,你说我们第一站,要去哪里?”
坐在屋檐上的狱炎表情漫不经心:“逃出去再说吧!司空曜可不一定会让你走!”
“我知道!”奈羽应道,心中莫名多了几分烦躁。没有人在说话,一片寂静。
夜晚很快到来。主院那边遣了丫鬟过来,说是酒宴已经摆好。奈羽换了件正规的衣裙,带着亦久过去了。
“小姐,方才有人报,春光明媚的温暖日子。
果不其然,依旧是当初那个张扬的女子,里面有司空曜。显然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决斗,只有与她亲近的人才知道,不停的决斗,她不放过每一个可以变强的机会,即使伤痕累累,还是坚持着,只为了变强。奈羽垂眸,并没有看他,直接坐下。一顿饭,吃的很热闹。
多数人都是在说些祝她一路顺风的话,奈羽一边应着一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里。她在等司空曜发话,抑或是说,她希望司空曜支持她。但是司空曜开口了,说的话却让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出外历练?我不同意!”他的话十分肯定。奈羽不觉皱眉:“那你是决心要拦我了?”
“是”他不卑不亢。
饭桌很快安静下来。唯一面不改色的是老家主和现任家主,陷入昏迷,及他们各自的妻子。
那夜,狱炎对她说:“你的实力已经到了瓶颈了,再呆在这里不会有什么进展,不如出外历练。
奈羽放下筷子:“那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走呢?”
“我只能狠心,剪断你的羽翼!”
好生决绝的一句话。奈羽一阵苦笑,这就是说爱她的人啊,实在太霸道了,一旦阻拦不住,就要毁掉。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要离开。眼神变得很坚定,奈羽声音平淡:“那么,我不得不用强硬手段离开。”说完她起身,向大门走去。
所以今天,她特意约了司空曜在“花满园”相见,为的是正式谈谈这件事。
不出意外的被众多的影卫拦住。
“羽,转眼,不要逼我。”身后传来司空曜低沉的声音,里面有着威胁。奈羽突然大笑,笑得泪水抖落了出来:“你不觉得不越来越霸道了吗?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资格决定我想要做的。
却无人清楚,她的手心刻着“九”字,日日夜夜都在逼她自己去铭记。”
“是,我给你这自由。但是,前提是我可以看到你。”司空曜也站起了身,慢慢走向她,“而你,现在要走!”
司空曜这次真的很生气。一个九倾,让她大受打击,不过和她相处才几个月,就让她如此用心。这让他怎么忍受得了?她是他的,他不能把她让给别人。所以,恨也好爱也好,只要能留住她,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真是是看走眼了。”奈羽深吸了一口气,“以前的你不是这么霸道的,现在你变了。”
“那是因为你也变了。”她采纳了狱炎的意见,嘴角微扬,确实,呆在司空家,虽然时常可以和司空曜切磋,但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学院,她更不想去。”司空曜站在她对面,与她面对面,一个冬天过去。已是春季,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奈羽却想要逃离。
她从来就不喜欢被掌控,即使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也无权过分掌控她。何况,除了救九倾,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独立去做。这个问题,因此成了她与司空曜一直在躲避的问题。
只是时隔多月,这个问题非但没有被解决,他和她的矛盾还更加尖锐。是该做个了结了。奈羽的眼眸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