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压抑吗?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疼惜我……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屋子里一室的糜欢归于平静,嗅闻着空气里那缕隐隐的糜欢气息,我的心惆怅起来,再也不想忍受这难堪的折磨,纤细的五指轻搁在坪坦的小腹部上,我开合志两片苍白的唇瓣:“傅雪吟,怀上吧。”
我真诚地向苍天祈求,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与一个陌生男人。
我撕下了眼睛上的黑色布块,待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了身下那皱巴巴的床单,雪白的床单上还有一团湿濡的水印子……刺痛我的眼瞳,更刺痛了我的心,那是魔鬼交易留下的无可毁灭的罪证,它提醒着我自己有多脏,脏得用尽长江的水也难洗去我身上的污垢,我慌乱地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胡乱地穿上,不顾火烧似的剧痛,逃也似地冲出那间充满了罪恶的房间。
“傅小姐。”
徐管家见我面色苍白地奔下楼来,拧着眉头轻轻地唤了一声。
我没有回答,脑子里盘旋着刚才灯光下闪耀的晶亮液体,我飞快地越过她,只听到身后传来了她焦急的叮嘱的声音。
“傅小姐,先生说以后的时间改成每一周的一三五。”
我疯了似地冲出那幢我梦中重复了多次的魔鬼地狱,耳边一直回旋着徐管家的那句话。
“每一周的一三五。”
侍寝的时间,每一周的一三五,我扑在一个闪发出银白光芒的广告灯箱旁,疯狂地大笑起来,两湾湿意从我的眼角止不住地往下滑落,拼命下坠,拼命下坠,湿了我的衣襟,而我的视线早已浮上透明的水色,渐渐模糊一片。
我恶心自己,我好脏,好脏,世上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我要落得为别人借腹生子的命运?
我多羡慕这些在街上挽着男友或者老公一脸幸福散步的女人,而我可还会拥有这样的幸福?爱情,幸福恐怕在我接受那一纸魔鬼契约的时候就已经统统离我远去。
我挥着衣袖,擦掉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抬眼看着前方隐隐绰绰的灯光,路途虽艰难遥远,可是,我必须坚持走下去,走下去……
不管如何伤心?如何难过?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我整理了一天的文件,当窗外的夕阳西射进几缕碎金的阳光时,我收拾好打印的资料,拿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就步出市办厅金碧辉煌的大门槛,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如龙,我急匆匆地穿梭在街道上,抬腕看一下手表,深怕错过了五点四十的公交车。
一道车胎辗过地面的声音在空气里重重地响起。
待我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一辆蓝色的迈巴赫大刺刺地停在了身前。
这车好眼熟,是……我还来不及多想,变色玻璃车窗已经徐徐摇下,关敞开的车窗露出一张意气风发,轮廓有形的俊美脸孔,笔挺雪白的衬衫,深蓝色亚麻利手工西服,今天的他没有戴领带,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几颗,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是那么性感迷人,看起来比平时还有帅气几分,腾鹏翔,我心一惊,急忙跳开一步,见我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他漂亮的眉宇不满地拧了起来,整个俊脸倏地一沉,深深表示出他的不满。
“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你不成。”他白了我一眼后薄唇再度轻启,直接下着命令。
“上车。”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居然要载我一程吗?
“我说上车。”他有点儿不耐烦起来,他都纡尊降贵想载我一程,没想到我这个人还挺不识趣,你说,他能高兴吗?
“呃。我想……自己走。”
谣言刚刚才平息,我不能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再说,只要一想到那个高傲的冷漠的女人扔给我的那个牛皮纸袋,我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加班,上车。”
见我如此固执,他眉宇一掀再次直接扔给我几个字,居然用上司的身份来压制我,堂堂市长大人要让我加班,我能拒绝吗?呜呜,我委屈地嘟起红唇,百般无奈地打开了车门走进了车厢。
见我乖乖地上了车,腾鹏翔嘴角划过一缕浅浅的笑痕,是胜利的微笑吧,不过,眼底却划过一抹诡光。
他开车的姿势很帅,眼睛笔直地注视着前方,车身七弯八拐便停在了一间非常上档次的理发店的门口。
“陪我去见一个重要的投资商,你这个样子……”他漂亮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撇了撇嘴,下着评语。
“不行。”
“去做一个头发。”
着装非常时尚的设计师,给我洗了一个头,并根据我的脸型为我设计了一个发型,烫烫做做,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的头发已经做好了,他们还为我化了一个自然的淡淡妆容,在化妆师巧夺天工手艺下,我整个人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腾市长戴着黯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眸光,不过,从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痕,可能看得出他对这些设计师们是非常满意的,然后,他朝设计师与化妆师们点了一个头表示谢意,走出了H市档次最高的理发店,他又把车开去了一间商场,商场里一名女服务员坐在店面里正打着磕睡,见我们走进来,顿时来了精神,由于腾鹏翔带着墨色的眼镜,把那对阴鸷漂的漂亮瞳仁遮住了,再加上,他的着装也没有平时正式,闲得有点儿休闲的味道,服务员自是认不出他来,只是见他一身名牌服饰,女服务员眉开眼笑地迎了出来,把我们迎进屋,便开始动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向我分绍今年最流行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