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间接告诉我,说我拒收他的花是显得没礼貌,没修养,没内涵。
“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中国。”
也许是他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脸上蔓过一阵红潮。
“傅小姐,你还真是懂得如何催毁一个男人的自信?”
他径自说完,也不理我,便转身出去了,我以为他走了,然后,就垂下了眼帘,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开始翻阅起来,没想到一会儿功夫,他硕长的身形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青瓷花瓶,白色的背景,淡蓝色的花朵,瓶口呈喇叭形,漂亮的很,我抬头不知所云地望着他,心想着,这男人脸皮真厚,在我认识的男人里,没有一个脸皮有他这么厚的,以前的那些大学男生,只要第一次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再次见到我时脸孔都会隐隐发白,这也是我大学前两年一直未曾交朋友的原因,我总觉得他们都不是真心的喜欢,碰过一次壁就不愿意再来,不是都有一句俗话叫做:“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吗?做不到这一点,又轻易去言谈的感情,而我从小身处逆境,一直在内心深处藏有一份傲骨,总觉得自己非一般的人物,长大后,定会是一个有所作为的人才,所以,我总是把所有的男生拒于千里之外,总感觉他们都配不上我,然而,大学的第三年我遇到了徐恩泽,那个带着阳光般灿烂笑容走进我生命里的男人,他的脸皮很厚,总是变成很多方法故意接近我,为了请我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他可以足足省下半个月的饭钱,为了我随意的一句我特喜欢吃东城社区:“九记沙龙”的豆沙包,他可以在寒冬腊月凌晨五点起来去排队等着小豆沙包蒸好,当他把小豆沙包捧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哗啦啦就流下了眼角。
我在心中告诫自己:“也许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你。”这一生,就他了……
徐恩泽算我认识的男人脸皮最厚的一个,而这个白辰寰当属第二了,只见他看了我一眼,从办公桌上拿起先前他自己置放的那束鲜花,把它们插在了花瓶里。
并缓步走至窗边,把那花瓶置放在窗台前,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玻璃片照射在那束娇艳的花朵上,花瓣上的银白的露珠变得更晶莹剔透,变得更漂亮了……
晨风一吹,花瓣偶尔飘落几片,玫瑰的芳香在办公室里四处飘弥。
“白先生,不好意思,政府明文规定办公室是严禁摆放花瓶的。”
“得了,你们领导是我的铁哥们儿,他不会介意的,傅小姐,怎么样?赏过脸,中午就喝杯咖啡。”
弄好花瓶,他又徐步走了回来。
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连与政府领导也关系匪浅,还是铁哥儿呢?
“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你就一直要在这儿磨下去。”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比城墙还厚,明明脸皮薄如宣纸,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子纠缠我,无非就是他见我长得象他心目中的“凤影”吧,我想如果我不答应他,他恐怕隔三岔五就会来纠缠,给他交流交流,说不定他就会发现我与他心里的那个女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找到面皮相似的女人,但是,想要找到连性格,脾气都完全吻合,恐怕是难如登天,就连是双胞胎的姐妹或者是兄弟都存在着百分之五十的个体差异呢?
如果他一旦发现我并不是那个白凤影,说不定,他就不会这样纠缠我了。
我垂眼看了一下手腕表的表,时针与分针刚好要重叠了,要到十二点了,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不过是跟着他去喝一杯咖啡,死不了人的,然后,我就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意大利咖啡馆,前来喝咖啡的人全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一对又一对脸上都闪发出青春的气息,也许,咖啡馆里约会见面,自有一股子浪漫的情怀。
嗅闻着鼻冀间香甜可口的咖啡香,我并没有动服务生端在我面前的咖啡,而是看着对面优雅饮着咖啡的男人。
“白先生,我不是‘凤影’。也绝不可能是凤影的替身。”
我想提醒着他,毕竟,把自己当做是其它的女人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而他那双眼睛总是在凝望的时刻,看着我,好象又没有看着我,好象是在透过我的脸孔寻找着其它女人的影子,这样的滋味的难受的。
“我知道,你叫傅雪吟,是市政府周秘书手下的一名公务员,二十三岁考进市办公厅,今年二十四,未婚女性,性格有一些多愁善感,非常有孝心,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我说得还对吧。”
他呷了一口咖啡,把手中的杯子缓慢地放到那张白色的小碟子里。
他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自从昨天下午无意中撞上至今,不过,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就知道了全部,可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想到自己的隐私被这个陌生男人无端知晓了,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起来,觉得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觉。
“你找人调查我?”出口的话有一缕愤愤不平的情绪在内。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不是调查,我只是去周秘书那儿看了你的履历而已,而你长得真的给‘凤影’很相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是分不出来,不过,细看之下,你与她也有区别,你的下巴有点儿尖瘦,而她的脸庞要稍稍圆润一点。”
说话期间,他的漆黑的瞳仁直勾勾地定在我的脸孔上,眼神飘渺地下着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