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想还，就用你的一生还我。”他用同样轻的声音说道。
不想带给她压力和束缚，所以这一句话，他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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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三人一鼠离开了暂居的客栈。
令殷红惊讶的是，夏锦兮和白琥已将外出物资准备就绪，之后的行程也已安排妥当，仿佛他们早就意识到今晚必会出城。
或许，无需神秘人的令牌，夏锦兮也同样能出城，但夏锦兮最后选择用她手上的令牌，这样的结果令她既感动又害怕。
他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她是否要对他和盘托出？
她依旧再犹豫。
他们出城的过程无惊亦无险，畅通无阻。神秘人既然让她跟随夏锦兮去夏国，一路上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殷红相信，即便有危险，那个神秘人以及神秘人背后的组织也定会替他们清扫障碍。
沿着圣女湖畔一直东行。
最终，他们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地域，名曰：雪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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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城中。
夜已深，沁寒的空气里暗香浮动。
一个军士在积满雪的街道上驰马而过，路旁的白皮松受到震动，滑下几块洁白的积雪，将地面上浑浊的污雪覆盖。
军士马不停蹄，最终在羽将军府的门前骤然勒马。
将军府大门洞开。
门槛里面，十步之遥，长聿威仪地坐在露天的木椅里，冷漠地盯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军士，直到听见马蹄声，那透寒的目光才微微闪动了一下。
军士疾步走来，在长聿面前单膝下跪，“将军！属下已确认，半个时辰前东城门放行的两男一女确实是夏国的锦王爷、白琥，以及冰国宫中女官玖儿。”
“为什么？”长聿冷冷地问。
军士一愣，没明白羽将军的问题。
长聿缓缓仰头，深沉的夜空无半点星光，仿佛黑墨铺天盖地地泼洒下来，压着他的胸口，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他吐出一口浊气，深邃的眼眸重新看回地面，地面上绵延数里的白雪在夜幕下亮得惊人。
眯起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玖儿——那么轻易地将他抛弃，又那么轻易地跟随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离开了，毫无眷恋，甚至视他为毒蛇猛兽，避之惟恐不及。
“为什么？”他又情不自禁地小声问了一遍，旋即，冷酷的目光倏然停在前面的军士身上，没有感情地道：“我已下令，没有我亲自传令放行，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违抗军令者，以军法处置！”
“是。”军士俯首，犹豫道：“只是……”
“快说！”长聿不耐烦地道。
“只是锦王爷拿出了统御冰国的最高执行令，见令如见褚寒王，所以……”
“所以你们就放行了！”长聿霍地站起，一脚踹开军士，怒骂：“一群蠢货！”
一把夺过随身军士递上来的角弓，长聿大步流星地跨出将军府，他表面看似冷静，内心已然急躁不堪，竟在门口处与一匆匆而来的军士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