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阵阵细微的哭声随风传了过到安然的耳朵里,安然敛了敛心神,努力扑捉着那极为细微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她总以为自己的是听错了,只是风吹叶子的声音,越心静,越清晰,确实是哭声。
安然不是一个对什么事都好奇的人,何况现在身处的地方,万一她真错了什么事,可不像家里那样,大家装装失忆,就这样过了,
想不到只是出来透透气,也会遇见个事,安然很果断的掉头转身回去,现在安谨不会还站在她房间门口,一定要和她吵上两句才离开吧,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忽略刚才听到的那阵传来的哭声。
走着走着,安然简直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不是打算回去的吗,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不知不觉她还是寻着哭声走了过去,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除草的工具,是园艺工搭建的小房子,上面没有落锁,虽然那哭声还是一阵一阵传出来,可是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要清晰很多。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青草味扑鼻而来,微微捏了捏鼻子,这个味道有些刺鼻,躲在这里哭还不如躲在厕所哭,最起码安家的厕所没有这么刺鼻。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哭声瞬间就停止了,昏暗的一片,摆放的东西杂乱又多,比起宋叔住的地方除了好落脚之外,没有其他差别,只是谁会躲到这个地方哭,而且,那个哭的人是谁,到底躲在这个屋子里的哪个地方。
安然扫视了一便整个屋子,这里能藏人的地方还真是很多,比如那个柜子,比如那个压着的板子下面,如果一个一个去找,那不是要翻的手酸,既然走到这里来了,没有道理现在放弃,安然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去抓住那最细微的声音,只要在一点点,再一点点她就能抓到,小房子里越来越静,呼吸似乎都能听见,就这个时候,安然嘴角勾起,就是那了!
安然盯着一个地方看去,大步走了过去,翻开那块粗黑的板子,果然,一个人影蹲在里面。
说实话,安然想过无数个可能,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她的心竟然有些柔软,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向,真是水汪汪,那泪在眼眶打转都没落下来,一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是应该怕自己的声音泻出,让别人听见吧,狭窄的地方,他就这样躲在里面。
安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个声音响起。
“是谁,谁在里面。”
谁知,藏着的人立马将大眼睛瞪的更大,就像受了一个什么惊吓的一样,安然没有多想,直接拉起蹲着的人,打开柜子的门,就往里藏了进去。
刚关上柜子的门,门口就有人走了进来,“谁啊,谁在里面。”
园艺工朝着里面大喊,并没有人回答他,园艺工挠了挠头,难道是自己忘了关门?随即关上门,离开了。
安然不知道为什么见门重新关上,竟然松了一口,刚松完,不禁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这个行为很幼稚好不好!她又不是玩躲猫猫的游戏,也没错什么错事,反省完自己之后,安然看向自己拉进柜子里的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眨了眨,眼眶中的泪水溢了出来,沾染在长长的睫毛上,同样盯着突然出现的安然看着。
安然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心跳不由漏了一拍,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孩,脸上的婴儿肥红扑扑的,安然心中感慨了一下,长成这样不是引人犯罪么,比起安谨来还要精致几分。
“人走了,出去吧”即使两世看过无数张漂亮的脸,在看到这个小男孩的时候,还是不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含泪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表情又害怕又无辜,就是不肯动一下,揽着双腿的手,是一种防御,自我保护的动作。
安然第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无力,他这个样子真的很想让人好好蹂躏一番好不好!再对视下去,她可不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化身为狼了,推开柜子的门,这小小的柜子只是刚好容得下她们两人。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安然看向柜子里依旧不肯动弹的人,她现在的样子很像欺负人的坏人吗?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抵触。
“喂,你打算一直躲在这吗?”从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今天却独独对他屡屡破例,她可不认为能出现在本家的人身份会有多么简单,看他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不可能是其他在安家做事人的孩子。
小男孩止住了眼中的泪,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直直盯着安然看。
被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安然只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你能看到一个绝世萌物在你面前赤裸裸的卖萌而无动于衷吗?可惜她内心无论再怎么抓狂都只能忍了,只要她靠近一步,绝对被抓花的一定是她,那双不安分的小爪子她可看的清楚。
“你再不出来,我就告诉别人你藏在这了。”安然威逼着柜子里的人,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对待萌物一般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抱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种是摁在怀里好好折磨。
这招对小男孩很是有用,虽然行动缓慢,虽然脸上的表情极不情愿,可还是从柜子里面出来了。
“擦擦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安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小鹿,哦,她给小男孩取了个名字,就叫小鹿,因为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