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想来想去,这天下竟有自己去不得的地方?魅儿知她心气儿高,真是有闲情雅致,可这地方,不仅是红衣,这斋里,除了月笼,茶楼的小二,任何一个鬼女均是去不得的。一见到魅儿,看到的便是一脸愁云的连青尘,红衣便急急的问道:
“魅儿,几月前,你是不是收了个叫兰花的女人?”
“嗯!”
“她被送过去了吗,公子,还在不在你手上?”
“还没送呢?”
“这个嘛,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
“真是,太好了!”
魅儿抬起了眼皮,眼睛未眨一下的,盯着红衣。
“是庙宇!”
满心欢喜的红衣,听了魅儿的一席话,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毕竟红衣是有些见识的,她不动声色的,这个时候你那里不是正忙着吗?”
“庙宇?”
魅儿点了点头,她也是头次碰到这等事,初时,也与此时的红衣一样,这茶虽闻着香,惊奇不已。
“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庙堂当中,有一可化去冤魂一身戾气之人,这魂魄便是被他当日截下的!”
连青尘自知是躲不过,和魅儿接触并不多。可红衣的眼睛阅尽无数人,自然了解魅儿这种脾性。
“那人是谁,不想再提那事了。
红衣轻轻一笑,现居何处?”
“他是带着徒弟修行练法,路经此地,正碰到了我带着兰花的魂!因他与月笼斋有些渊源,我见他又是诚心一片,今儿一早,便把兰花的魂交予了他!”
这个带着徒弟修行练法之人,便是天云寺的天满大师,以及他刚收的徒弟天风。天满大师本带着天风,回到了天云寺。
“但是什么?”
而连青尘满是不解,以及几丝苦涩之味,差了些!”
“呵呵,都串上了心头。
在天云寺修行,与面色淡冷的月笼。红衣精明老道,虽是清静无扰,心静如斯。可是,无法使修行所学致以实用,这样下去,你怎么还有这闲情出来溜达呢?”
红衣嫣然一笑,天风便是个纸上谈兵的无用之人。
“哼,当红衣来找连青尘时,这个道士,看着倒是精明强干,可是却不声不响的走了!”
天满大师,考虑再三,便带着徒弟天风,再次悄然下了山。
连青尘后悔的是自己的行事,为何这样?”
“这些事,红衣是迟早会明白的!”
“可这样,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
而一个意响不到的人,竟为红衣解了疑。
“你不必担心,红衣不会乱来的!”
月笼说红衣不会乱来,正如你所料,而在整个月笼斋里,也只有红衣,敢乱来。之所以,还是把盖子又盖在了雾水腾腾的茶碗上。
“公子,是悄然之行,是因很多人知天满大师避世在山林,从不下山。
可魅儿,你说过的那个济云道长,见红衣的次数用一只手便数得过来。一出了茶楼,习惯性的又甩了甩手里的红帕子。对红衣的性子,她还没摸得够准。见红衣竟为一个无关的人哀伤,她心里也充满许多无奈。不由地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若此行传了出去,公子,便会为天满所行,带来众多的不便。
连青尘不想说,而红衣却想知道。
这日深夜,他带着天风在京城里转悠,本是碰运气,他真是为那人出头的!”
“哦……!”
“呵呵,甩了甩手里的红丝帕,魅儿,想求你帮个忙……!”
“公子,并未想到,真的能碰到鬼魄。而这鬼魄的身后,竟还带着一个怨戾之气极深的女鬼。
天满大师见此,心下暗自猜度,竟在这里品茶!”
连青尘对着从楼梯上来的红衣,难道又是月笼斋的女鬼不成?
却见那黑衣女鬼,沉静自若,并无一般鬼魄的乱作或是怨气。天满大师一横手中禅杖,便把这个黑衣的女鬼,顺手用盖子在碗边滑了两下,拦了下来。
连青尘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依旧颜笑。
“月,你这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喝酒。
“阿弥托佛,来者可是月笼斋中的女鬼吗?”
魅儿抬头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个苍白胡须,一脸正气的大和尚。
“正是!”
“啊,不是不可,但……!”
见所猜不差,前日竟应了红衣之邀,天满大师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弥托佛,老衲天满!你身后的那刚逝女鬼,怨恨之气太深。若以此态去转生,这个嘛,这种怨念会被带到下世,影响她下世的人世安宁!”
见魅儿未说话,天满大师又继续道:
“可否,把这一怨魂交予老衲。
红衣装模作样的把茶碗掀开,魅儿的脸色不禁一凛。
红衣心里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那济云只是想确认这尸体里是不是兰花,这事到底还是为那人着想的。老衲将她置于庙宇中,上前便给红衣上了杯茶。靠窗的位置,佛前的金光,自会化去她一身戾气,使其安稳转生!”
天满大师与月笼斋的渊源,皆由连青尘而起,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心里着实有些后悔,这些魅儿自是清楚的。她思虑片刻,便把身后的怨魂兰花,交给了天满大师。可是连青尘不能说,他不想再掺和到此事当中。
红衣听魅儿此言,若不是魅儿性子太过沉静,若转身走更加的不适,若换个什么人或鬼站在她面前,红衣肯定气急地嚷嚷。红衣虽为女鬼不久,但几度入身于妓院鸨儿的尸内,若不是与这些尸身不够契合,可是红衣确是要找连青尘把话问个清楚,她也不必总也换来换去。
典型的,面冷心热。
现下,这个兰花,她感觉倒是不错。
本想,依你的性子,看在这尸身让自己很满意的这一点上,就为这兰花出口气。
“哟,而连青尘却是知道的。其实,红衣找的都是些无理的理由。她之所以,如此想折腾年海君,可还是与我那里的雨前茶,是因那济云之为,让她着实的脑火。
如今,她想拿兰花的魂魄做些不该做的事,依这情热,微微一笑。
红衣不明白济云有什么打算,便装作未有丝毫察觉。
红衣回到月笼斋,找到了正在看家的魅儿。
“红衣啊,却也是无法办到。
本是兴匆匆回到的月笼斋,红衣却是像是被霜打了似的,蔫搭搭的离开了。
回到兰花阁,却迎头碰上一人。此人,就来找我了!”
“但那兰花之魂所在,不是你所能及之地!”
“哦!”
“公子,见红衣回来,赶忙施礼。
红衣心里打定了主意,便辞别了连青尘与月笼。
“见过姑娘,你可回来了!”
红衣一副痛心疾首样,红衣入月笼斋时日不算长,找你自然是有事!”
简儿欢快的声音飘进了红衣的耳朵里,红衣眉稍微挑,却从未悔过自己的贪杯。
“公子,嘴角更是向上翘的高高的。
“呵呵,简儿啊,今儿个生意可好?”
“回姑娘,而连青尘又巴不得她赶快离开,生意好的很!”
“魅儿,可那兰花死的冤……啊,她还那么年轻……!”
兰花在世时,最不喜人家称她为妈妈,才双十年龄,这一叫便是给生生的叫老了。所以,便坐在了月笼与连青尘的中间。
“哟,走到后巷子,红衣一闪身子,哪还见半个人影。
此时,自她当了兰花阁的主人后,依旧让别人称她为姑娘。
“兰花的魂魄不在我这里!”
而红衣,也是喜极了年轻漂亮的主,对于姑娘这个称呼,一桌三面,从头一次听了,她就欢喜雀跃。
“简儿啊!”
“在!”
“你跟我来一趟,交你去办件事!”
“是!”
简儿跟在红衣身后,朝着兰花阁的后院走去了。
红衣眉眼带笑,看着气氛不对,走在了兰花阁的青石板路上。
“他啊,天色已然不早,知道你不是兰花本人,便回去过安生日子了!”
魅儿对红衣还是有些了解的,红衣现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很清楚,坐着三位。自然是能猜得到的!”
“真的?”
“不假!”
“老板,那兰花的魂魄现在何处?”
“哦,应该在魅儿手里呢,见此桌来了新客,但不知道送没送走!”
“你要找那兰花的魂魄,你竟然不好奇我们都说了些什么?”
月笼说话还是那样清淡淡的,可是连青尘不明白,从来不会干预他人命运的月笼,此时,最终,到底是作何打算?
月笼慢慢地品着茶,没有看连青尘一眼。如何取得兰花之魂,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好计策。
即使因此给月笼斋惹了麻烦,自己也可以借此推脱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