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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阿哥和小燕子

桃子一进教室,朱好帅就发现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她对朱好帅像螃蟹一样占去课桌三分之二地盘的行为居然视而不见。如果是往常,她可不能容忍这样的侵略行为。

“喂,你上学路上被强盗抢了?”看着桃子一脸的伤心,朱好帅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

桃子不吭声。

“要不就是你的偶像小燕子生病了?”

演《还珠格格》中小燕子的演员赵薇是桃子的偶像。

“她死了……”桃子的眼圈红了。

“啊——你说小燕子死了!”朱好帅忍不住惊呼起来。

“不会吧,我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她呢!”前座的高月亮连忙转过头来。

“是我家的小燕子死了。”桃子带着哭腔说。

朱好帅这下明白了,他知道桃子家养了两只小乌龟,一只是公的,一只是母的,公的叫五阿哥,母的就叫小燕子。桃子特别喜欢这两只小乌龟。朱好帅每次和他妈妈去桃子家串门,桃子都不让朱好帅碰她的宝贝,就是轻轻地碰碰小乌龟的壳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她嫌朱好帅的手脏,又怕朱好帅的手重,把小乌龟摸坏了。

桃子在三年级时曾经很郑重地请教过朱好帅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说人活的时间长,还是龟活的时间长?”

“这还用问,当然是龟活的时间长了。你没听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吗?你最多活一百年,龟能活一万年呢!”朱好帅很肯定地说。

听了朱好帅的回答,桃子心事重重地说:“那可怎么办呢?如果我有一天死了,我的五阿哥和小燕子得交给谁照看啊?”

“你怎么那么笨哪,你就把它们统统交给我吧。看在同桌的分上我是不会让它们流落街头的。”朱好帅在心中暗笑女生的想法真是很怪。

“可是你也是会死的啊,这可怎么办呢?”桃子认真地说。

“怎么办,怎么办?凉拌(办)!”朱好帅嬉皮笑脸地说。最后还是高月亮灵机一动,帮桃子想出个办法——桃子可以立个遗嘱,将来她死了,就由她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继续抚养五阿哥和小燕子。

看着桃子伤心的样子,朱好帅不敢做声。从他爸爸和妈妈的斗争中,他总结出一条规律,女人在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能劝,越劝她越伤心,越劝她哭得越厉害。

“喂,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可好笑了。”朱好帅平时最喜欢看笑话书,脑袋中储存了好多笑话,“从前,三只乌龟决定去喝咖啡。它们刚到咖啡店的门口,就下起雨来。于是最大的那只乌龟对最小的乌龟说:‘回家去取伞吧。’最小的乌龟说:‘如果你们不把我的咖啡喝了,我就去。’‘我们不喝。’另外两只乌龟答应说。两年后,大乌龟对中乌龟说:‘我猜它肯定不回来了,我们可以把它的咖啡喝掉了。’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要是喝了,我就不去了。 ’”

朱好帅讲完了笑话,坐在他前面的高月亮和豆芽都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没想到,桃子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厉声说道:“朱好帅,不许你说乌龟的坏话!而且从现在开始不可以提‘乌龟’这两个字!”把朱好帅吓得直吐舌头。

“而且罚你今天晚上要陪我安葬小燕子。”桃子又接着命令道。

“好,好,我‘陪葬’还不行吗?”

晚上一放学,朱好帅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桃子的后面,朱好帅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熊熊和豆芽。听说桃子家的小燕子“去世”了,这两个人说什么也要参加葬礼。熊熊的理由是,小燕子和他最好,跟他最投缘,每次他去桃子家串门,它都抻着脖子冲他笑。而一看到豆芽它就把头缩进壳里去了,理都不理。

豆芽不服气地说:“乌龟根本就不会笑。”

“不许提tortoise。”朱好帅指了指前面的桃子。

桃子家住在一楼,阳台前有一块空地。桃子把小燕子轻轻地放进铺满了棉花的精致的塑料盒里,然后把它埋在了空地的一角。

熊熊深深地鞠了一躬,瓮声瓮气地说:“小燕子,我会想念你的,尤其是你的笑容。”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小燕子的墓前。

豆芽对熊熊说:“你以为乌龟是你啊,那么大了还成天叼着个棒棒糖。再说了,你是不是童话读多了?你见过乌龟笑吗?”

豆芽还要接着“教训”熊熊,可一看桃子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连忙改口说:

“小燕子,你永远活在我心中,我对你的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虽然你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

朱好帅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他想了半天说道:“放心吧,小燕子,我会尽快帮五阿哥找到一个女朋友的,要不就找个哥们儿陪它玩,这样它就不会孤单了!”

朱好帅的话说到了桃子的心坎里,不愧是同桌,总是能猜到她的心思。

于是,朱好帅在周六又有了一项新的任务——陪桃子为五阿哥寻找一个新伙伴。

周六一早,朱好帅就随着桃子到了宠物大世界。桃子拉着朱好帅从这家走到那家,又从那家走回这家。朱好帅感觉腿都要遛细了。

“这些tortoise不都长得一样吗?”朱好帅被桃子折磨得烦了。早知道女生这么麻烦,他就不陪她来了。

“怎么会一样?乌龟看咱俩还长得一样呢,可是你看咱俩是一样的吗?”桃子不满意地说。

没办法,在来回转了五六圈后,桃子终于选中了一只很像小燕子的小乌龟。为了表示对死去的小燕子的怀念,桃子仍然叫这只新乌龟“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