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着她笑:“林龄,我要回家了。”
她震惊,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她是哑巴!哑巴怎么可能说话呢?
“你不是开玩笑吧,潘雅同学?”楚尧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弃他而去。
“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都是同学,留下来吃个饭吧,让你阿姨弄几个好菜。”林龄的爸爸走进去,宠爱地摸摸林龄的头发。
我看到他眼里藏匿不住的宠溺,看到他眼中烈火燃烧的父爱。
这是我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无比痛恨的神情!我曾经在梦里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渴望他这样抚摸我的头发,然后说:“好孩子。”
好孩子,这个词已经离我这样遥远……
如果魔鬼再堕落一次,会变成什么?我突然莫名生出这样的想法,觉得可笑极了。我拉开门,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任凭他们在后面大喊。
我不回头。
找不到再回头的理由,我只知道我,彻彻底底不可挽救了。
可是究其原因,到底应该怪谁?怪谁呢?我找谁去要一个答应?又找谁来跟我说一声‘对不起’。
谁都不能解救我,这样的我,早已堕落成魔,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天真美好的潘雅,已经死去了。
我哭不出来,突然之间眼泪却不知道躲到了哪里,眼睛干涩得疼痛,无论我如何勉强自己,就是哭不出来。
我再也不会为谁掉眼泪了是不是?该让我伤心绝望痛苦的人都不会再出现了吗?是不是真的,我的心也死去了?
楚尧追出来了。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大街上跑,街上人不多,冷冷清清,三三两两,惨惨淡淡。他跟在后面跑,也不追上来,也不喊我停下,就是那样跟着。
我时而快时而慢,他配合我的步伐,亦步亦趋,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