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更无聊,“不止你,整个郡王府都觉得不对劲,昨天娘被爹驯了一顿,还抱怨没地方撒气呢,原来是少了上官惊鸿那个出气筒。”
“要不我们去骧王府找那个小白痴?”绿衣女子拉了拉黄衣女子的衣袖。
黄衣女子想了想,“这不妥吧?怎么着她也是骧王妃……我们公然去耍她……”
“公然耍她又怎么样?反正骧王不喜欢她。二姐要是担心的话,我们把她骗出来不就行了?”
“对啊。反正那个白痴不得骧王宠爱,连正式的拜堂礼都没有,我听说呀,昨晚骧王连府都没回,肯定是不屑碰那个小白痴。不去逗逗她,万一哪天骧王把她扫地出门,郡王府又不可能收留她,她就这么流落街头死了,我们不是少了个最好的乐子?”
两名女子越说越起劲,不用说,身穿绿衣的女子就是汝南郡王的第三个女儿上官楚楚,黄衣女子则是第二个女儿上官雅儿。在她们二人身后,还各跟了三名丫鬟。
上官惊鸿止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来得正好。
一抹不堪的记忆飘过脑海。
同样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同样是街上的这个位置。
上官楚楚在街上买了根糖葫芦,在上官惊鸿面前炫了炫,态度非常和善,“六妹,想吃糖葫芦吗?”
上官惊鸿吞了吞口水,“想……”
上官楚楚指了指旁侧的上官雅儿,“二姐站在那,你从她的裤裆下钻过去,我就给你糖葫芦,好不好?”
上官雅儿叉开两腿,撩起裙挡,反正里面穿了长裤,她与上官楚楚早就是恶名昭著,不怕多添一笔,“钻呀。”
已经很多行人围了上来,指着上官惊鸿指指点点,“瞧,那就一个傻子,为了根糖葫芦,连裤挡也钻。”
“听说啊,这傻子还是汝南郡王府的六小姐,深得当今皇上宠爱的荣妃娘娘疼爱呢……”
“真搞不懂,荣妃怎么会疼爱这么一个白痴……相比,汝南郡王可就识趣多了,知道这么个白痴除了是一辈子的拖累,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被路人说得多了,上官惊鸿有点害怕,“我……我不钻了……糖葫芦……我不吃……不吃了……”
上官楚楚不知从哪又拿出三根糖葫芦,“看,四根。六妹,糖葫芦真的是很好吃哟,”说着,还吃得啧啧有声,引发了上官惊鸿肚子里的谗虫,“三姐,给我一根……”
“四根都给你也没问题,”上官楚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钻二姐的裤挡。你要想清楚了哦,你又穷又丑又没钱,又是傻瓜,三姐给你机会,你不吃,以后都吃不到了……”
被上官楚楚一吓,上官惊鸿真的怕以后吃不到糖葫芦,“我钻,三姐说话要算数哦。”
弯腰趴地,傻傻的上官惊鸿像只狗狗般以手肘和脚肘一步步跪行,困难地钻过上官雅儿的裤挡,那滑稽搞笑的模样,惹得围观的路人一阵哄然大笑。
也许是没人敢管汝南郡王府的嫌事,也许是看上官惊鸿一身脏兮,除了两个眼珠子是黑的,全身都脏的傻子谁都嫌,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卑微地钻过了上官雅儿的裤挡,上官惊鸿怯怯地向上官楚楚伸出小手,“三姐,给我糖葫芦……”
“裤挡都没钻完呢。”上官楚楚指了指身后一排同样叉着腿的仆婢,“他们的裤挡也去钻了。”
“三姐赖皮……”小惊鸿不乐意了。
“我什么时候赖皮了?我又没说你只钻二姐一个人的裤挡。不钻我打你。”上官楚楚作势伸手要开打,小惊鸿怕,只得一钻就是一排裤挡。
然后,又钻了上官楚楚的裤挡,最后,不但没吃到糖葫芦,上官楚楚还把糖葫芦吐了口口水,丢到地上,沾满了灰。上官惊鸿想去捡,却被上官楚楚一脚踹倒,手背还被上官楚楚狠狠踩到地上……
而当时素儿也在场,只可惜被上官楚楚带的下人控制,只能以泪洗面。
等等,好像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一把折扇,一袭白衣,脸上永远挂着温和近人的笑。
燕玄羽。
是燕玄羽,他当时也在人群中,袖手旁观,表情愉悦地欣赏着傻傻的上官惊鸿是如何被欺凌。
这便是二个月前才发生的事。
回过神,上官惊鸿眼里划过一道噬血的光芒。
在路上给她碰到,算她们倒霉,注定要比别人早一步受惩罚。
不用上官惊鸿有动作,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见路遇如此一惊世美人,眼里惊艳过后,满是嫉妒。
“你是谁?”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仗着人多势众,迎上去,二人围着上官惊鸿转了一圈,似在评估她的身份。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原有四名妾室,先后生了六个女儿,妾室的女儿排行分别为一、二、三、四、五、七。当上官惊鸿的生母洛吟雪出现在上官宗桓生命中,上官宗桓惊为天人,娶洛吟雪为正妃,俩人恩爱异常,自从洛吟雪生上官惊鸿时死于难产后,上官宗桓怨恨上官惊鸿克死了生母对其视而不见,从此颓废不振,不问朝政官场,十七年来日日借酒浇愁。
上官惊鸿在郡王府排行第六。
汝南郡王府之所以还能保持今日的风光,全仗得宠的荣妃庇佑,如今荣妃已逝,只要皇上对荣妃的思念一淡下,用不了多久,整个汝南郡王府肯定玩完。
上官宗桓不管事,府里最蛮横的三夫人坐大,二、四、五夫人斗不过三夫人,自然只能俯首。大夫人自然是上官惊鸿的生母洛吟雪。古代不讲究先来后到,而是讲究身份尊卑,正室自然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