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有点迷茫,主子看似冷情,却又能做掺扶下人的事,一般来说,身为主人,都不会做如此有失身份、又迂尊降贵的举劝,凤舞心里感动,青龙同样摸不透主子的想法。
他们三人离开后,星魂从转角处出来,捡起地上的那片击落了剑的树叶,仔细凝视,暗惊。
这真的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以上官‘燕’鸿的身手,估计在他之上,一个深闺千金是万不可能做到这些!收起心思,星魂又朝三人离开的方向跟去。
凤舞的卧房内,上官惊鸿将上好的治伤药涂在凤舞的颈伤处,悠然启唇,“有些时候,对于别人的多情,你只有更加绝情,才能让对方死心。”
凤舞讶异,“主子,您是在说燕公子么?”
上官惊鸿没回答,继续说,“我跟燕玄羽不是同一类人,对燕玄羽,我本来无心。何必多做纠缠?”
“主子,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凤舞点头,“您之所以对燕公子这么绝情,是不想将来更加伤害燕公子,其实您并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我若不无情,”上官惊鸿凝视了眼凤舞脖子上的伤,“你的颈子又怎么会挨剑?”
“是奴婢自找的,”凤舞真心地说,“以后奴婢再不敢置疑您的命令。”
上官惊鸿懒得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荣妃娘娘生前可有情报站点?就是专门为她提供各种情况的圈子?”
“有的。”青龙接话道,“京城的各大妓院,酒楼茶馆,大街小巷,甚至朝中命官,都有潜伏的专人探取情报。属下与凤舞便是专司负责为荣妃娘妨收集与联络情报的人员,之前,属下与凤舞很少出现在宫里。”
上官惊鸿思道,“看来荣妃姨娘真不是一般人物。普通一个妃子若非有滔天野心,是不需要建立这么庞大的情报圈。”
青龙又道,“娘娘生前只说,这只是为了更加恐固她在宫中的地位。以免有小人暗害于她。”
“那你又知不知道,做为皇帝,是不会允许一个妃子权利过大。而过于庞大的圈子,要人为她卖命,那就需要无数的源源不断的金钱。”上官惊鸿点破,“荣妃姨娘就是再受宠,仅凭一个妃子的月俸加上皇帝的赏赐,也撑不起这么大的花费。也许荣妃姨娘的背景,不光只是我娘的妹妹。定有不为人知的财势在她背后支持。你们跟了荣妃姨娘这么久,可有知道什么?”
“属下/奴婢不知。”青龙与凤舞双双摇首。
上官惊鸿一双冷厉的眸子扫过二人的表情,他们二人似乎是真不知道。
青龙疑惑,“不知主子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我对荣妃姨娘的事有点好奇,但无所谓,死人的秘密,我也没必要非得挖个通透。本来我想建立自己的情报集点,既然荣妃姨娘有现成的,那我便接收过来。”
青龙有点为难,“自从荣妃娘娘过世后,属下便不再有探取情报的需要,很久没联系那些人了,而且,诚如主子您所说,需要足够的金钱来源来养活庞大的情报圈,办事跑腿之类全离不开钱。”
“没事。”上官惊鸿淡然一笑,“这点不用你们操心,我的人生,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管是上一世的叶雪依,还是这辈子!
青龙纵然觉得赚钱不易,但还是点头,“那属下明天便开始恢复联络娘娘生前的情报集点。”
“先拿去应急。”上官惊鸿从怀中取出之前在骧王府杀了的那三名尸首那取得的十万两银票中的九万,递给青龙。其它地方花了几千两,还余几千。
青龙接过,说,“这些钱能坚持二到三个月……”
“三个月?”上官惊鸿脸上闪过自信,“只要我愿意,三个月时间,我可以富甲一方!”察觉到门外鬼祟的身影已悄然躲入室内隐藏,上官惊鸿冷忖,骧王的爪牙在门口听不到谈话,按耐不住进房了。
青龙与凤舞都莫名地信服自家主子有这个能力。
不再多说,上官惊鸿起身离开。
隔天清晨,在被废贬的郡王府潜伏了一夜的星魂在黎明时分回到了骧王府,直奔骧王卧房,原还担心打搅骧王歇睡,想不到骧王祁煜在他刚到门口,便出声,“进来。”
星魂推门而入,见祁煜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恭敬行礼,“王爷!”看床上并无睡过的痕迹,王爷似乎一宿未眠?是为了上官‘七’小姐吧?
“查到什么了?”祁煜嗓音冷峻如山。
“属下查到前汝南郡王府那些妾夫人与妾夫人的女儿都被丢在了柴房门口的空地上,看情形,是暴晒了很久,皮肤漆黑。一名叫绿袖的婢女不停地摇晃其中一名昏睡的女子,口中直嚷‘七小姐,您不能有事,您别吓奴婢……’属下估计那婢女绿袖口中的女子才是真正的上官燕鸿。”
祁煜微眯起冷瞳,“哼!难怪她不拒婚。原来她根本不是上官燕鸿!去,再查,给本王查清楚,她到底是谁!”
“是,王爷。”星魂并未离开,接着说,“属下之前亲眼所见假的上官七小姐居然用一片落叶就击落了她的贴身侍婢手中欲自刎表忠诚的剑,可见内力相当深厚。之后属下又偷听到她与下属之间的谈话。”
“都有听到什么?”
“属下怕惊动假的上官七小姐,是以开始不敢冒然进房偷听,之后悄悄潜入房间时,只听到假上官七小姐说了句‘三个月时间,我可以富甲一方’。”
“三个月时间就想富甲一方?”祁煜眼里浮起冷嘲,“本王都未必办得到,何况凭她一个被废了的无钱无权无势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