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官惊鸿无所谓地问,“你所谓的‘握手言和’,向我致歉,连这点诚意也没有?要知道,我现在很大方,只是收你该得的‘本金’,十多年来,你怎么对付‘我’的‘利息’,我还没记呢?”
“我……我身体不适……先走了……”上官燕鸿柔美的小脸突然就漾起了苍白,在丫鬟绿袖的掺扶下如风摆柳地虚弱离开。
凤舞瞧着上官燕鸿离开的方向,不甘心地说,“主子,您就让她这么容易走了?”
“她的这笔帐,我先记着。要她好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上官惊鸿眼里闪过郁闷,因为想起了上官燕鸿以前往傻惊鸿嘴里惯沙泥时的感觉,真是太难受。
“您不拒绝与燕鸿小姐共侍一夫,是真的愿意接纳她吗?”凤舞劝道,“依奴婢看,燕鸿小姐比雅儿、楚楚小姐更让人觉得阴险,她的阴,是阴在肚子里。另两个至少是嚣张在脸上。”
“呵呵,”上官惊鸿笑了,“无所谓,这些个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共侍一夫这种事,我嫌脏。祁煜那种人渣,她要,就送她好了。我不拒绝,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上官燕鸿肯定是想,先拉笼我,打败祁煜府里那个受宠的侍妾苏盈月,再设法将我这个骧王妃拉下台。”
“主子,”凤舞忠心地说,“奴婢原是怕您吃亏,看来是奴婢瞎操心了,那些个小姐们肚子里有几道花花肠子,根本瞒不过您。”
“是么。”上官惊鸿不置可否。
上官燕鸿回卧房的路上,丫鬟绿袖不解地问,“小姐,您拉下面子向六小姐示好,六小姐还不领情,真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奴婢看,以后您还是少见六小姐了。”
“你懂什么?”上官燕鸿眯着眼说道,“左丞相之女苏盈月自从嫁给骧王为妾后备受骧王宠爱,我就不信苏盈月不想当骧王妃。上官惊鸿占着骧王正妃的位子,自然是苏盈月的眼中盯。只要我跟她们二人都搞好关系,视我为友。我再从中作梗,让她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坐收渔利,骧王妃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
“小姐,您真是高明。”绿袖与上官燕鸿越走越远。
走道旁边的墙的另一面,上官惊鸿背靠着墙,嘴里刁着根草。凤舞气呼呼地说,“主子,燕鸿小姐比您想像中的还要阴险。”
“无妨。”上官惊鸿咧出嘴里的草,“放她去跟苏盈月斗斗是好事情,我就不参加了。时候差不多了,青龙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话才说完,青龙的身影出现在小道尽头,快步走来,“主子,您让属下出府看朝廷有无皇榜贴出。朝廷刚刚贴出的悬赏通告,皇上病重,群御医束手无策,谁若能治好皇上的病,赐高官厚禄,良田千倾,黄金万两。小的听说,其实前几天,京城里的有名大夫都悄悄给召进皇宫为皇上诊脉了,都无功而返,朝廷今日才正式通告悬赏。不过想进宫为皇上诊脉的大夫必需通过太医院的测试才行。”
“嗯。”上官惊鸿向府外走,青龙与凤舞连忙跟上,青龙说,“小姐,您要去哪?”
“等着给老皇帝‘治病’。”
凤舞也问,“您……您会治病吗?”
“算会吧。”在现代时,执行杀人任务时难免受伤,又不方便进医院就医,以免暴露身份,是以,为了治自身的伤,医药知识普有涉及,很多药材其实是不错的食物,为提高野外生存能力,她连中医都一并研究了。
凤舞与青龙面面相觑,眼里是同样的疑问,主子真的会治病吗?
正因为懂医药知识,上官惊鸿心里明白,其实荣妃每个月会悄悄割她的血,是做为一种药引。而印像中,老皇帝每个月正好要服一次药,压制体内的寒毒。
不用说,老皇帝的药引,就是她上官惊鸿的血。只是荣妃悄悄瞒着她的血是药引的消息,应该是为了保护她。只是这些,曾经的傻惊鸿不会明白。
前两天,她已命进宫的一位大夫悄悄在皇帝的药膳里加了别人的血,老皇帝喝了根本没有效果。这说明,她上官惊鸿的血,是特殊的。特殊在哪里,一时还没研究出来。
“主子,看不出,您还是大夫啊。”凤舞佩服地说,“您给多少个人治过病?”
“一个。”
“就一个?”凤舞好奇地问,“是谁?”
“我自己。”
凤舞圆骨骨地瞪大眼,“这……这能算大夫吗?进皇宫过御医那一关,可不容易呢。”
“谁跟你说,我需要一个庸医来考我?”
“那您……”凤舞没说完,青龙想起什么,“主子,您方才是说,等着给皇上治病?不是进宫去治?”
“是啊。”上官惊鸿点头,“你去通知祁煜,顺便让天下人皆知,我能治疗当今皇上的病,只不过附带条件,要他下旨恢复汝南郡王府被废的头衔。要皇帝的命,还是他自己的面子,端看他如何选择了。”
“属下这就去。”
上官惊鸿又交待了几句,青龙才领命离开……
皇宫,偌大的帝王寝宫内,跪了十数名民间揭榜而来的大夫,骧王祁煜站在老皇帝的龙塌旁,本就冷峻的面庞布满阴霾,浑身震怒的气息像是要杀人,又阴又冷,冻得几名太监与大夫们是擅瑟不已。
龙塌上,老皇帝盖了六床被子,昏睡的身体还是隐隐发抖,脸色泛青,出气多,入气少,怕是命不久矣。
“你们这群庸医,没一个人能治好父皇的病?都进宫来寻死么!”祁煜森冷的嗓音,就像地狱里的催魂符,大夫们真怕有命来,无命回,各个额冒冷汗,无人敢坑腔,心中却是叫苦连天。连御医都没办法,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来试试而已……治好皇帝的赏赐,那可是光宗耀祖的荣华富贵啊,明知有危险也得进宫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