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说话算数,你别气,别气……我这就走……”白衣男子识趣的摸摸鼻子,走得是一步三回头啊。
指了指渐渐走远的白衣男子,素儿惊奇地呼道,“小姐,他真的是西靖国三皇子?那个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公子的燕玄羽?”
“是。”上官惊鸿嗓音淡淡的。
“那你还让他走?奴婢经常听人说起燕公子,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知迷死了多少少女芳心。”素儿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咱们应该跟着他……”
“我不反对你去。”上官惊鸿又次迈步。
素儿跟上前,“小姐,您这是什么话嘛。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也是小姐的鬼,怎么会去跟着别的人。奴婢只是想,反正骧王不待见您,燕公子好像待您满好的,又是西靖国皇子,财大势大,如果您跟了他,指不准会有幸福……”
这丫头倒是一心为她着想。上官惊鸿认真地瞥了素儿一眼,“记住,女人,不需要靠男人。”
上官惊鸿眼里潋艳的光芒是那般自信,像天下尽在她手,光华灼灼,又像冷峰上傲立的寒梅,那般清冷孤绝,难掩其锋!
这般的小姐,太让人信服!
“奴婢知道了。”素儿点点头。
在岔路旁屋宇的转角处,一身白衣的燕玄羽同样震惊地望着上官惊鸿清绝孤傲的身影,这样的上官惊鸿太吸引人,该死的,他甚至没看到她花掉的妆容下的真面目,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觉得一个女人有吸引力?
上官惊鸿瞄了不远处的屋宇一眼,心无旁贷地再次启步。
直到看不见上官惊鸿的身影,燕玄羽洁白的身影才消失在了夜色中。当然,素儿有跟着上官惊鸿,只是燕玄羽眼中并不把素儿当个人。
东祁国京城中最热闹的大街,此刻由于是凌晨三四点,街上冷冷清清,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素儿眼睛瞪大地盯着头顶斜上方的匾额,“小姐,您确定我们要住在这?”
“不可以么?”上官惊鸿撇了撇嘴角,素儿这丫头,真是什么都要惊奇一把。
“这里是城中最贵的客盏。”素儿一脸的穷酸相,“听说这里的吃住价格贵得吓人,最普通的房间也要三百两银子一晚。三百两呢,那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枫桥夜泊。”上官惊鸿抬首看了眼匾额上的四个字,“字体清秀俊气,有着属于男子的笔毅,却并不显女气,淡淡若水,令人心里升起一股平静。他是一个寂寞的男人。”
“小姐,您在说谁?”素儿不懂。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上官惊鸿随口说道,“这家客栈的主人。一定是曾经到过这样的环境,才取得出‘枫桥夜泊’如此雅致的名字。”
客栈二楼的某间厢房里,一名青衣公子站在窗户边,清俊的容颜闪过难得的讶异。她……竟然懂他的孤独。
察觉有人窥视,上官惊鸿的视线向二楼望去,除了见一扇半敞开的窗户,风吹得窗子吱呀轻响,却并不见人。
“小姐,我觉得您比那个不晓得是谁的客栈主人更雅致,更……”素儿说不出形容词,干脆说,“反正,您是最美最好的啦!”
言谈间,一名小二走了出来,朝上官惊鸿比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姑娘,我家主人交代,您今后在‘枫桥夜泊’的一切食宿全免费。”
“哇!”素儿欢呼一声,“太好了,奴婢做梦都不敢走进‘枫桥夜泊’呢。小姐,您真是太有面子了!”
上官惊鸿挑了挑眉,“你家主人是谁?客栈老板?”若非不是,食宿全免费的话没那么容易承诺。
“是。”小二点头。
上官惊鸿带着素儿走进客栈,里头布置虽谈不上富丽奢华,却是非常的清新典雅,若仔细看,一桌一椅都出自非常好的雕功,装饰非常考究,比看起来华贵的客栈肯定耗费了更多的银子。
二楼某间房门口,素儿又次喳呼,“天字二号房?听说这间客栈里最贵的就是天字号房呢。”
“我家主人已吩咐小的备好了热水与换洗的衣裳,还有金创药,吃的也已备妥。请姑娘慢用。”小二恭敬地对上官惊鸿说罢,又对素儿说,“至于这位姑娘,小的给姑娘安排了另一间普通客房。”
上官惊鸿开口,“不用了,我跟素儿住一间就成了。”
“那怎么成?”素儿摇首,“奴婢是个下人,怎么能与小姐您同住?”
“我说行就行。”
素儿还想说什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名男子一前一后朝素儿与上官惊鸿走来,走在前头的男子衣着华贵,剑眉星目,容颜是一种世间少有的俊美,令人神魂倾倒,只是他俊美无铸的脸上尽是万年寒霜,表情阴冷得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降了温。
一个冷漠得让人畏惧的男人。
跟在他后方的男子长相虽普通,却也是面无表情,只听他建议性地开口,“王爷,今晚是您的新婚之夜,您不回府里,反而住客栈似乎不太妥?”
不用说,男子口中的王爷指的就是东祁国的骧王——祁煜。也是她上官惊鸿现在的夫君。
上官惊鸿想起了不属于现在的她的往事。
以前的上官惊鸿虽傻,对祁煜却特别情有独衷,无数次偷溜出府,只为远远地看祁煜一眼。多数时候是看不到的,因为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祁煜,经常有人整她,给她放假消息,害她空跑一场,被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