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赔笑道,“六郡主,您要知道,虽然之前皇榜上说治好皇上的病还有高官厚禄,但我朝有规定,女子不能当官。您是女儿身,是以,此项无法兑现。”
“是么。”上官惊鸿说得不以为意,“本郡主只知道,不能人欠我,欠我的,必一一讨回来。”
“这……”刘公公说,“咱家也不过是奉皇命行事,现在全京城都在传郡主惊才绝色,智谋双全,且不说有通天本事恢复了汝南郡王府之前被废除的头衔,郡主您连成了骧王的下堂妃,都能获金百万两,实属人中之凤。至于皇上欠了郡主您的高官厚禄,咱家也相信郡主有能力讨回,只是咱家不过是个传旨的奴才,还望郡主别为难咱家。”
刘公公目光瞟向厅里凄惨兮兮的一票人,额冒冷汗,他也看过市集书肆现在正卖得火热的(傻郡主成长录),估计这票女人是被上官惊鸿惩罚的惨,书里的傻六郡主是可怜,可眼前不傻的六郡主实在不好惹啊。
仿佛看出刘公公在想什么,上官宗桓接过刘公公手里的圣旨,笑说,“她们都是犯了错,被本郡王处罚,与本郡王的六郡主鸿儿无关。”
“你是……”刘公公利眼打量着眼前有点出老颇瘦的中年男人,一眯眼,“咱家想起来了,你是汝南郡王!哎呀郡王爷,说起来,咱家上次见到你,还是十八前年呢,当时您跟郡王妃洛吟雪大婚,咱家替皇上给您送贺礼,那时的您可真是意气风发,想不到,转眼十八年,您……还是如此威仪有加。”瘦如竹杆,做了十七年的酒鬼,废人一枚。后面的话,刘公公识相地吞进肚子里。
“承蒙刘公公夸奖。”上官宗桓叹息,“本郡王也知道这十多年来,形同废物,只是可怜了小女惊鸿,过着非人的生活,本郡王实在惭愧。”
“哪呢,”刘公公拍马屁,“能生出惊鸿郡主如此聪慧过人的女儿,郡王有福。”
上官宗桓朝惊鸿看一眼,感叹,“是啊,”
上官惊鸿下令,“来人,刘公公这趟出宫辛苦了,给刘公公看赏。”
有下人递给刘公公一张银票,数目足足一千两。
“哎哟!”刘公公接过一看,眉笑眼开,“郡主您太客气了,咱家这怎么好意思?”
“上次公公来郡王府,本郡主正逢心情不好,对公公多有得罪,小小意思公公笑纳,还望公公不计前嫌。”上官惊鸿语气客套。
“这是自然。”刘公公也不再推辞,将银票收入袖袋,“那咱家就领了郡主好意了。”
“送刘公公。”上官惊鸿又吩咐。
等刘公公走后,上官惊鸿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月上稍头,院中的大树下,上官惊鸿静静站立,微抬首,目光遥望天边的明月。身后,丫鬟素儿与凤舞恭候在侧。
青龙恭敬禀报,“郡主,属下已查到顾采儿的尸首被骧王府的人碎尸十八段,就连先前您让属下买通偷放顾采儿的几名狱卒也全被骧王府的人灭了口,尸首都扔到了城郊十里外的乱葬岗。”
“祁煜被本郡主设计,心里肯定郁结难舒,奈本郡主不何,也只能拿别人出气。”上官惊鸿凝眉,“替顾采儿及那几名狱卒收尸厚葬。顾采儿的家人再给一笔安家费,那几名狱卒的家人也都给双倍安家费。”
“属下这就去办。”青龙又兴奋地说,“郡主,您之前就让人印了二万册(傻郡主成长录),收到骧王休书后,开始在您新开的二十家书肆贩卖,二万册才一个下午,便被人抢买一空。”
上官惊鸿微笑,“就知道销量好,一本卖一两银子,二万册就是二万两,除去本钱也赚了一万九千两,才一个下午时间,还不错。再加印二十万册。若是卖光,继续不断加印。”
“是。”青龙点头,神情都是佩服,“主子,风云赌坊的收入,不计其数,已超过黄金千万两,您真是财神爷!”
“这也得感谢骧王祁煜废了汝南郡王府的头衔,我才能利用郡王府十日内恢复头衔一事,开局押赌注。”上官惊鸿笑冷,“祁煜还以为他真能废了本郡主,万万想不到,其实本郡主是故意激怒他,使他生气废郡王府,本郡主早就有把握恢复郡王府头衔,从而赢得这天下人都认为本郡主会输的赌局。当然,这也得感谢荣妃姨娘暗中给本郡主留下的财产,本郡主才能有钱在各地暗中开设风云赌坊赢了那么一海票。”
“郡主英明!”青龙、凤舞与素儿三人齐声。
暗处,一双冷峻的黑眸泛起暴怒的光芒。
察觉暗处那狂怒的气息,上官惊鸿嘴角微微上翘,“既然骧王爷大驾光临我汝南郡王府,干嘛做贼似的藏着掖着,想我郡王府的门槛虽然没骧王府高贵,待客之道,还是知晓的。”
祁煜一身华贵的绣文黑衣从院墙后方走了出来,冷峻的面庞,难掩的苍白,仿若之前受过什么重伤。
“你向天借了胆,竟敢设计本王?”祁煜咬牙切齿地动唇,眼中炽盛的怒焰似要将上官惊鸿掐死。
“本郡主不用向天借胆,自己的胆量就已足够。”上官惊鸿冷笑,“说到设计,若是王爷当初不下旨废除郡王府,本郡主风云赌坊的赌局也没办法一开始就赢个满堂红。本郡主再怎么筹谋也没用。我有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废了郡王府一干人等吗?”
祁煜语塞,寒着脸不坑一腔。
上官惊鸿嘴角浮起讥诮,“你自以为是天下没有人能扳倒你的命令,以为天下皆能由你掌控,现在事实并不如王爷所想,历经那么点坎坷,王爷不自省,反而怪到别人头上,你可真有这个脸。不用本郡主提醒你,王爷你也应该知道,这本身就是个肉弱强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