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傅老脸憋红,上官惊鸿说道,“多谢郑太傅美意,惊鸿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一扬手,侍婢凤舞会意地送郑太傅与四大牙行的主事离开。
“鸿儿不必担心,本皇子会保你安然无恙。”燕玄羽走到上官惊鸿身边,伸手欲拍她的肩膀安慰,上官惊鸿退开一步,燕玄羽手扑了个空,“鸿儿,你就这么不领本皇子的情么?即便你无心于本皇子,再怎么样,本皇子也有权有势,你若是跟本皇子攀好交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笑话!”上官惊鸿冷嗤,“本郡主还需要跟人攀交情?你那点交情还是给需要的人去巴结吧。”
与祁云所在的南厅包间位置不同,东厢一间极致奢华的包间内,一名浑身华锦衣袍,衣色红如血的男子斜睡在躺椅上,十指修长,长长的指甲是妖异的血红色。
他闭目养神,倾听着赌坊外的情况,任何人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丝毫不因外厅的杂乱而受到影响。
够狂!不买任何人的帐。骧王的下堂妃还算有点意思。
男子倏然张开眼,双目色泽同样是通红如血。
而南包厢的祁云,双目明净如水,目光隔着垂帘瞧着上官惊鸿,眼里盈起淡淡的宠溺。不管她是狂是傲,还是冷漠,对他而言,她都是那般可人。
似察觉到什么,祁云的视线转望向左侧前方的东厢包间,东厢包间门紧闭,总觉得里头的人不正常。
“夏至,一会跟着东厢包房里的人。”祁云淡声吩咐。
夏至颔首,“是,公子。”
东厢的红衣男子听清此言,唇角勾勒出邪肆的笑痕,笑痕如地狱里绽放得最美的曼陀罗,诡异妖娆。
赌坊大厅里,燕玄羽识趣地摸摸鼻子,“好吧,我的鸿儿就是如此特别,就连本皇子尊贵得要死的身份也不屑一顾。你不巴结我没关系,换我巴结你也一样的……”
“燕玄羽!”上官惊鸿冷声警告,“管好你的嘴巴,若再敢说我是‘你的’鸿儿,信不信我拔掉你两颗门牙!”
燕玄羽故作诧异地捂住嘴,“不要啦!人家没了门牙会很难看的,要么这样,鸿儿你给我舔掉门牙……”
“滚!”未免燕玄羽说出更难听的话,上官惊鸿指了指门口,“‘风云赌坊’不欢迎你!”
“本皇子长那么大,还没有在地上滚过。”燕玄羽试着打商量,“要么这样,鸿儿,我先不滚,改天学会打滚了再滚,如何?”
要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上官惊鸿想留点可怜女子的弱质形像给天下人,早就将燕玄羽这个讨厌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了。
无视燕玄羽,上官惊鸿冷问祁煜,“骧王可真不害臊,污蔑本郡主的谎话连篇给众人拆穿,还有脸呆在这里。本郡主要是你,真想变成老鼠生的儿子。”
素儿好奇地问,“主子,为什么是老鼠生的儿子?”
“会打洞啊!”上官惊鸿一脸天真,“你不觉得有个地洞给骧王钻进去,骧王才好避避风头么!”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有人说,“惊鸿郡主真是好幽默!”
“你身上的‘洞’,本王倒是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让大家欣赏着,现场钻上一钻。”祁煜皮笑肉不笑,那双冷峻的眸子盯着上官惊鸿的目光,似乎光用眼神,就能将她的衣服剥光。
“无耻!”上官惊鸿冷然一笑,“本郡主冰清玉洁。跟你说话,都是污了本郡主。”
“本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有兴致当众‘表演’的。”祁煜不在意上官惊鸿的话,禁自说,“本王一片好心想教教六郡主,六郡主可真是不识好歹。”
“这声六郡主,使得本郡主心里舒坦了些。”上官惊鸿轻轻一拍脑袋,“本郡主怎么忘了?本郡主早就跟骧王没有任何关系,又何必跟骧王这等不要脸的人一般见识呢。”
燕玄羽不赞同,“鸿儿,你跟骧王怎么会没关系呢?你忘了?再过个把月,骧王就要娶你的妹妹七郡主上官燕鸿为妾了。骧王怎么说,也是你的未来妹夫呢。”
“是哦。”上官惊鸿认同,“燕三皇子说得对,怎么着骧王也是本郡主的未来妹夫。等到妹妹与妹夫成亲那天,本郡主要是心情好,指不准还会包个红包,喜酒就不用去喝了,免得看到骧王,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望着上官惊鸿说得轻快的表情,祁煜的心划过一道尖痛,“你就这么希望本王迎娶别的女人?”
嗓音沉重隐隐带着一缕伤心。上官惊鸿总算正眼瞅了祁煜一眼,“这种话来问我?你太好笑了。我除了希望你生不如死,也没别的什么不合理要求。”
祁煜突然狂笑起来,笑容冷峻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悲哀。
上官惊鸿不喜欢他这种笑声,搞得好像她负了他一样,个有毛病的!
“骧王今日收获不浅,就抱着你赢来的钱滚吧!”上官惊鸿对于赌坊里输这么多钱,是眼也不眨。
“鸿儿,你可真是慷慨,赌坊里输了黄金百万,本都不用翻了?”燕玄羽惊奇地说。
“既然本郡主敢开赌坊,自然是面向天下人开门。”上官惊鸿面色泰然,“输点钱算什么?我风云赌坊绝对输得起。只要赌客不出老千,凭真本事赢钱,风云赌坊绝对乐意之至!”
“好!”众赌客间暴起洪亮的掌声,不断有人称赞,“惊鸿郡主视金钱如粪土,豪爽之极,真乃女中豪杰!”
上官惊鸿觉得好笑,钱她还是喜欢的。试问世间,有什么东西比钱更可靠?男人么?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