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上官惊鸿想了想,“且不说客栈老板的人才长相,背景肯定非同凡响,或有什么特别出色之处。”
“为何?”素儿不明白。
“这家客栈地处最繁华的城中,占地超过一百亩,需要的财力不是大量这二字能形容的。而且是京城里最好的客栈,客似云来,日进斗金,易招人嫉妒,有些黑心的人谁不想刮分这块肥肉?保得住这家客栈,则需要一定的背景。”占地广阔是上官惊鸿记忆里有的,其余则是出自分析。
“小姐说得太有道理了。如此,奴婢更不敢辜负客栈老板为您准备的心意了。”素儿两眼放光,“奴婢真想见见客栈老板。城里对这家客栈老板是津津乐道,只可惜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连是男是女也不知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跟祁煜有点渊源。”上官惊鸿说。
另一处,一名男子听到此话,品茗的动作一顿。
素儿讶异,“什么?”
“不然你以为祁煜为什么夜宿此地?要知道,祁煜的别苑不知几多,区区普通客栈,即使再华贵雅致。像他那种高傲的人是不会看得入眼的。”
素儿垮下小脸,“该不会这家客栈是骧王爷开的吧?”
“不会。”上官惊鸿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祁煜没有这么高的情操。”
“那就好。”素儿还是闷闷的,“可是跟骧王沾边的,奴婢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与坏人的定义,是没有绝对的。不可一票打死。”上官惊鸿话锋一转,“不过,偷听别人谈话,就是绝对的龌龊。”
男子品茗的动作又是一僵,尔后慢条斯理地继续品着,嘴角弯起极淡的浅笑。她居然发现了。
“小姐,有人偷听咱们谈话?”素儿吓慌了神。
上官惊鸿不置可否,“祁煜住的天字一号房与我们住的二号房间有隔音夹层,而二号房与三号房的墙壁却没有。对方凭的高深的内功或极佳的耳力听到我们的谈话,你说算不算偷听?”
“这……”素儿稍想,“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听嘛。”
“凡事,适可而止。”上官惊鸿语气淡然,声音不轻不重。
品茗的男子笑意更深,她在警告了呢。从座椅上起身,男子识相地从房间后门离去。
注意到隔壁房间的响动,上官惊鸿连眉也不挑。
“小姐,您说什么?”素儿一时不明白。
“没什么。”
“那现在还有人在听我们说话吗?”
“没了。”
“那就好。奴婢侍候您沐浴。等您洗漱完,奴婢再帮您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先洗吧。”
“这间房里的一切都是为您准备的,奴婢无权享用,现在就去普通客房。”素儿转身向房门走,心知再在这只会影响小姐洗睡安寝。
上官惊鸿唤住她,“我会让店小二去请位大夫为你治伤。你身上的伤不轻,这两天不必侍候我,好好在房间养着,伤好了再说。”
记忆里的素儿每天都早起给曾经的傻惊鸿梳洗穿衣。也许是素儿也意识到上官惊鸿的五官过于美丽,帮她洗完脸又会擦上些泥灰,以免她因外貌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如果没有素儿这丫头的百般维护,上官惊鸿可能很早就死了,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死,总归素儿这丫头心意可贵。要是不先交待素儿好生养着,只怕素儿明天一赶早又来侍候她了。
素儿眼里涌起感动的泪意,“奴婢无大碍……”
“你若不把伤养好,将来怎么更好的侍候我?”
“谢谢小姐。”素儿也不再坚持,恭敬地退下了。
上官惊鸿吩咐店小二请了的大夫为素儿看诊,还顺便让小二找名附近的妇人照料素儿的起居。
脱了衣衫,上官惊鸿泡在浴桶里,身上被拳殴过的伤被热水一浸,有点犯疼,额上的伤也痛,不过,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水蒸气氤氲,在房里袅袅回旋着,上官惊鸿背靠着浴桶,洁白修长的藕臂搭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心中是沉沉的痛。
冷铭寒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栽在一个男人手里?还那么彻底!那等剜心裂肺的痛!
蓦然张开眼,上官惊鸿眼里清明一片,不带半丝感情,心中发誓,没有哪个男人再有资格让她悲伤。
动作麻利的洗头、洗澡、穿衣,上药。虽然古代的衣服复杂些,完全难不倒她。瞧了瞧手里的伤药,是上等的治伤药。上官惊鸿嘴角撇出冷笑,连治伤药都准备好了,不可否认,客栈老板对她确实特别。那又如何?如果他有别的目的,她同样不会给好果子。
躺床上睡着时天都快亮了,上官惊鸿一觉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才起床。店小二早已随时准备好了洗濑用水与丰富的午餐,洗漱吃完饭,上官惊鸿本想出去走走,想起昨晚三号房偷听的那个人似乎是从后门走的。
上官惊鸿也打开厢房的后门,门外是一道有着护栏的走廊。站在廊上一眼望出去,假山流水,朱亭小阁,各式花草相映成趣,十余张精致的石桌配着石椅,或单独,或间隔排列,井然有顺,给人予十分舒适之感,俨然一处典雅的露天公园。
想不到后院里竟然有这么怡人的景致。
十余张桌子前基本都都坐了人,一见上官惊鸿出现在走廊上,均眺目而来,所有人脸上都是惊艳讶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美丽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