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边轻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附近的一桌,是几个男人。
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句句钻进楚若尘的耳朵里,只见到他们在说:
“这茶舍是什么时候开的?上个月我来,还是一家玉器店呢。”
“茶舍已开了十来日了。”
“玉器店的生意不是一直都很兴隆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听说,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
“玉器店的掌柜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几个泼皮来闹事,把店砸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掌柜的小舅子,人称为‘生哥’的,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句要报官。于是惹毛了其中一个泼皮,冲上去就一顿好打,又有一个泼皮冲上来,居然把他的一双眼珠子生生地挖了出来。”
“天子脚下,谁敢这么大胆放肆?”
“不知道,那些泼皮谁都不认得,听别人说,他们的口音是山东那一带的口音。前些日子,因为天灾连年干旱,山东那一带,不是聚集了很多难民吗?他们有可能就是山东的难民。”
“山东的难民?皇上不是下了圣旨,让他们回乡去,分给他们粮食,安置了他们了吗?怎么还有人闹到京城来?”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这些我也是道听途说。”
“后来呢,玉器店的掌柜报官没有?”
“报了。可有什么用?官兵到来的时候,那几个泼皮早已走了。看到的人都说,那几个山东口音的泼皮,个个都武功高强,身怀绝招,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玉器店的掌柜运气真不好,得罪别人倒也罢,偏偏得罪了他们,如今连玉器店也开不下去了。”
……
楚若尘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
纵使,楚若尘再笨,再装得一无所知,可她也知道,这事和南宫雄脱不了关系——太可怕了,这南宫雄,真的是一只豺狼,一只毫无血性的豺狼!
人家半个掌柜,不过是有眼无珠,不过是无意中得罪了他,可他竟然让人把店砸了,还把人家“半个掌柜”的两个眼珠子挖下来。
好不残忍。
这样想一想,楚若尘控制不了自己,禁不住身子颤抖起来,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恐惧的状态,不能自己。
南宫雄低头,优哉闲哉地喝了一口茶,脸上没有表情。
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楚若尘说:“这几个泼皮,到底是谁?真是无法无天,还有没有王法?”
楚若尘瞪他。
无法无天的人是他!但他,却是贼喊捉贼。
大概是楚若尘盯南宫雄看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南宫雄不得不抬起头来,也看她,和她对望了一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南宫雄摸了摸他的脸颊,装傻地吃惊问:“咦?怎么用了这样的目光看我?还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我的脸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