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翠呵呵的笑着:“小姐,您真是的,就她那样的人,配在王府中吃东西吗?”
“也是。”柳鑫蓉无力的坐在床上,上吐下泻了一晚上,可是让她身体虚弱至极,四肢无力的靠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环翠,你还是看不透,这次可是一个看清楚谁与谢欣秀最亲近的机会。”
“啊?”环翠错愕的盯着自家小姐看,只看到柳鑫蓉笑得分外的诡异,也不说到底为什么笑。
不过,小姐这么聪明,必然是有小姐的理由的。
笑了一阵,柳鑫蓉突然问道:“那个丫头呢?”
“她啊,昨天晚上又没事,院子里柴火不够,去取柴了。”环翠笑眯眯的阴毒笑着,没有理由她家小姐上吐下泻,那个丫头平安无事如此轻松的在府里待着,当然要给她找点事情做了,省得她无聊。
“外面采买的人手不足,奴婢命秦袖去帮忙了。”环翠轻笑着对柳鑫蓉说道。
“好,做的好。”柳鑫蓉赞赏的点头,把秦袖调开,看柳澜烟自己怎么去砍柴,有她的苦头吃了。
柳鑫蓉侧首,瞟了一眼越升越高的太阳,唇边勾起了一抹算计得逞的笑意。
日已近午,不知道林中的树枝是不是很好砍呢?
“小姐,可要用午膳?”环翠询问着。
“不了,我累了。休息一下。”柳鑫蓉随意的躺了下去,脑海中还在勾勒着柳澜烟在林中,拿着斧头汗流浃背砍柴的狼狈模样,想到这个,就算是身体再不舒服,也觉得心里痛快。
至于此时林中,本应该很狼狈的女子,正坐在大石上,拿着新鲜的浆果吃得不亦乐乎。
凉风阵阵,头顶之上的茂密树叶又为她遮挡住了阳光,在这里倒一点夏日的暑气都感觉不到,分外的凉爽。
“你倒是在这里吃得痛快,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听到了戏谑的声音,柳澜烟侧首灿然一笑,挑眉道:“那又如何?”
神采飞扬的笑容,为她清秀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魅人的姿色,就这一个笑容,让余昕逸愣住。
好美的笑容。
余昕逸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胸口有些难受的憋闷感觉。
“要是让外人知道柳澜烟会说如此狂妄之言,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纵然是惊讶,但是余昕逸很快就恢复正常,笑呵呵的说道。
“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柳澜烟不屑一顾的随意问道。
“哈哈……”柳澜烟冷酷无情的话,不仅没有让余昕逸反感,反倒令他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痴傻的柳澜烟大小姐。是啊,他人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让众人稍稍的上吐下泻一下呢?”
“上吐下泻?”柳澜烟不甚在意的继续吃着她的浆果,“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真的没有关系吗?”余昕逸似笑非笑的反问着。
“那可都是谢欣秀准备的食物,天气闷热,偶有腐败也很正常。殿下总不至于以为是我提前做了什么手脚吧。”柳澜烟面不改色的笑道。
“所以我才奇怪,不是中毒,不是妖力所致……”余昕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柳澜烟,“澜烟姑娘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啊。”
“看不透就不要看了,看多了不好。”柳澜烟轻轻一笑说道,根本就没有想要给余昕逸一个明确的答案。
余昕逸对柳澜烟的兴趣越来越大,因为越与柳澜烟接触,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就越多,让他忍不住去挖掘。
“是啊,有的人就算看多了,也只会更加的糊涂。”余昕逸笑着接口。
那些世家子弟以为在王府中吃到的东西越多,谢欣秀就跟他们的关系越好吗?
恐怕有绝大部分的人都在这么想吧,想着这次谁上吐下泻的最厉害,谁就是与谢欣秀关系最近的人。
哪里想到他们这样的想法更是被柳澜烟利用。
那些上吐下泻厉害的人,恐怕不仅不难受,反倒还会高兴,能攀上王府的关系。至于某些上吐下泻不太厉害的人,很有可能还在懊悔,为什么自己上吐下泻的不厉害呢。
好一个柳澜烟,好缜密的心思,标准的害了旁人,旁人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好危险的女子,但是……他喜欢!
目光随意一瞟,发现旁边放了一筐慢慢的枯枝,诧异的挑眉:“夏日里枯枝也这么多吗?”
这一筐的枯枝太不正常了,虽说树林中会有死树,但是这样的枯枝,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
“下次还是我与姑娘一起来砍柴吧,不然的话,行动范围太大,会惹人注意的。”余昕逸以为是柳澜烟利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快速的从其他地方收集来的。
“好啊,也省得我一个人无聊。”出乎余昕逸意料之外的是,柳澜烟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错愕的余昕逸自然不知道柳澜烟的目的。
应下了余昕逸,柳澜烟看着那一筐满满的枯枝无声的扬起了唇角,她也很想知道,这么多的枯枝,到底是哪里来的。
转天,秦袖依旧因为王府采买的人手“不足”被调去帮忙,柳澜烟自己背着大大的竹筐到了山上。
这一天,就如同平常一般,没有任何不同,只不过,在山上多了一个人等在那里。
“殿下倒是真早。”柳澜烟将竹筐随意的放到旁边,看着利落打扮的余昕逸,真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的来帮她弄柴火。
“跟澜烟妹妹约好的,我怎么能爽约呢?”余昕逸笑着拎起竹筐,就去砍柴火,如此熟悉自然的举动,倒是让柳澜烟轻轻的挑眉,这个余昕逸……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