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要是柳鑫雅羞辱她,她绝对会找回场子来,问题是那十个人,被妖主压制住当做礼物送过来的人,他们又有什么能力呢?
是最在乎的人被控制了,还是以此来威胁?
无论是哪样,注定了他们无论承受怎样的屈辱都不能反抗。
命、很多时候不是自己的,并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师父,我累了。”柳澜烟一口气质问完之后,转头,对着妖神没精打采的嘟哝着。
妖神点了点头,彭臻立刻过去:“柳小姐,请。”
直白的逐客令让柳鑫雅暗中的要紧牙关,却不得不离开,在无尘居里,她敢忤逆妖神的意思吗?
在彭臻“客气”的目光中,柳鑫雅转身离开。
彭臻看了一眼旁边呆愣愣的十个人,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在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
十个人齐齐的走了过来,对着妖神行了一礼,并没有起身,而是更深的施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他们的身份容不得他们说什么,但是心意他们一定要表达出来。
让丫鬟将饭菜收拾干净,彭臻也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柳澜烟和妖神。
“澜烟,不舒服?”妖神低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柳澜烟,放在桌子上的手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让她别激动。
但是,手、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刚才柳澜烟的话是对着柳鑫雅说的,但是,在他听来,那字字句句宛如钢针一般,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心头,冰冻得仿佛金刚石一般坚硬的心脏竟然被扎伤,渗出了殷红的血水。
血水汇聚成海,在他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席卷着他,令他茫然无措。
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摩挲着,在雪白的衣料上留下了淡淡的汗渍。
“没有。”柳澜烟也收起了刚才的情绪,对着妖神展颜一笑,“刚才只是不喜欢那种说法。”说着,拉过妖神的袖子,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的笑着,“师父,不会怪澜烟乱说话吧。”
“当然不会。”妖神的手臂被柳澜烟抱住,透过衣服的布料传来淡淡的温度,好像是雨后的阳光一般,驱散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熨平了他心中的痛。
柳澜烟与妖神在房间中,谁都没有说话,沉默替代了一切。
快到亥时的时候,妖神才示意柳澜烟该回去休息了,柳澜烟这才离开妖神的房间,同一时刻,正泡在木桶温水中的柳鑫雅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笑,竟然是五官扭曲的狰狞笑容,手臂一动,随着水面的波动,层层花瓣轻轻的荡漾开来,露出了下面沐浴的温水。
一抹暗沉的殷红竟然比新鲜的花瓣还要鲜亮,好像是刚刚取出的新鲜血液。
随着柳鑫雅手臂的轻动,红色的液体波动,粘粘稠稠得根本就不像是温水,那种质感更像血液。
甚至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果然,又是亥时……”柳鑫雅轻声的低喃着,露齿阴森一笑,双眼之中闪烁的阴寒,整个人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是从墓地中复活的死尸,狰狞而恐怖,阴森又恶毒。
无论是这浓郁的血腥味道,还是柳鑫雅的低语,竟然没有让门口的丫鬟有半点的察觉。
不止是门口明面上的丫鬟,就连隐藏在暗处监视柳鑫雅的人同样毫无发现。
在无尘居的范围内,柳鑫雅使用力量,竟然没有引起半分警觉,她平日里的表现真的是真实的她吗?
或者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柳鑫雅?
次日,晚饭之后,柳鑫雅敲响了柳澜烟的房门。
“鑫雅姐姐?”柳澜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找来了?
“澜烟,昨天的事情,我回去想了很久,还是你说的对,是我太冒失了。所以,我想去跟他们道个歉,不知道妹妹是不是能陪着姐姐一起去?”柳鑫雅一脸真诚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来她在作假。
“我不认识他们住的地方啊。”柳澜烟不用想也知道柳鑫雅绝对不会像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认识的,妹妹陪姐姐去吧。昨天那样说他们,他们肯定是受到伤害了,要是再不去道歉,他们会更难过的。澜烟你也不想他们更难过对吧?”柳鑫雅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总而言之就一个目的,让柳澜烟陪她过去。
“好吧。”柳澜烟抿了抿唇,勉强答应。
柳鑫雅开心的拉着柳澜烟往那十个人住的地方走,一路上,柳鑫雅就跟话唠似的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对那十个人的歉意,还有她考虑不周什么的。
总之是走了一路说了一路,因为柳鑫雅的滔滔不绝,他们走的很慢,等到了那里,天色越发的黑。
柳鑫雅郑重的道歉之后,又说了很多忏悔的话,这才与柳澜烟离开。
柳澜烟全程跟着,看着,一点都没有发现柳鑫雅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心里在不停的嘀咕,柳鑫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以为路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哪里想到柳鑫雅一路给她送了回去,眼看着就快到她住的地方,柳澜烟真的是糊涂了,难道说,她想错了?
问题是,什么时候柳鑫雅的目的变得这么单纯了?
只是去道歉?
走到了院门口,柳澜烟抬腿就要进去,柳鑫雅突然的说了一句:“妹妹,要不也去跟尊主说一声吧。”
“跟师父说……为什么?”柳澜烟歪着头奇怪的瞅着柳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