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丰县县令刘凌不由的暗挑大拇指,不得不佩服肖蔷真的料事如神!原来那卢氏真的是杀人凶手。
纸糊的窗户上,烛光映出两道长长的身影。只听得屋子里的一个女人说道:“三郎,你知道吗?我今天做汤的时候简直吓坏了。生怕那只蜥蜴不出来。做的时候还故意的多放了两滴香油。
好在老天有眼,那只贪吃的蜥蜴最终爬了出来。唉,好在我这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不然,光咱们县太爷那通板子,我也受不了。我都有些后怕,怕自己一时受不住板子,从而招出实情。
你说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咱们给他起名叫福儿怎么样?这孩子就是咱们两个的福星。”那女人说完更是忍不住“哏哏哏”的笑了起来。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种?指着刘大一个废物,他能让你怀上孩子才怪。不过,你也不要掉以轻心,既然那隔壁县请来的肖大人能查出蜥蜴,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阿文,明天我就不来了。等过个几个月风平浪静了,到时候你再改嫁与我。这样别人也就说不出来什么了。”那男子抱着女人,亲了两口轻声细语的说道。
“三郎,你要说话算数。人家可是整颗心身都给你了,你可不能宠着院子里的美娇娘忘了我们母子俩。为了你这个冤家,人家可是杀人的事情都做了。
你不知道晚上,我睡觉都睡不安稳,总是梦到刘大向我索命。而且,我那婆婆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以免夜长梦多,咱们要早做打算为好。要不,我们把那个老乞婆也干掉得了。
省得她天天在我身边碍眼。”屋子里的女人这话说的。坐在墙头上的肖蔷感觉,好像杀人在那女人眼里,就如同宰一只鸡一样简单。肖蔷冷眼看着窗户上的投影。
“阿文,我的小乖乖,小宝贝,你就放心吧!我就算不在乎你,也得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谁不知道我们张家三代单传,死去的婆娘只给我留下一个丫头片子。就连那两个小妾,也是不会下蛋的鸡一样,没有生出半颗蛋来。那死老太婆先留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收拾她。”那男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小妖精,要不是怕伤到咱们的儿子。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不然,你得用小手把少爷伺候舒服了。”说着话那男人便抓住了女人的小手,往衣服里塞去。
正在这时只听到“咣当”一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撞开。刘大的老娘手里拿着拐杖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不得好死!我打死你们这对人渣,害死我的儿子,现在又想来害我。
亏得我一直以为卢氏你这个贱人怀的是我儿子的遗腹子。没想到肚子里揣的尽然是个野种。我打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东西。”刘大的老娘疯了一样,拿着手中的拐杖不管不顾的往床上,一对狗男女身上招呼。
直吓的卢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一下便躲到了张广的怀里。那张广一伸手便抓住了刘大老娘的拐杖。怒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乞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可是刘家庄,我爹是村子里的里正,我叔叔是刘家庄的族长。
惹怒了少爷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去地下和你那死鬼儿子团聚。再不就让我叔叔把你逐出刘家庄。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跟本少爷作对。”说完一使劲便把刘大的老母亲,给推了一个跟头。
刘大的母亲摔倒在地,不由的嚎啕大哭。直哭的肝肠寸断,边哭边喊道:“儿啊儿,你死的好冤枉。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让老天收了这对奸夫淫妇。纵然为娘一头碰死,也心甘情愿!
老天呀老天,你睁睁眼。你为何不降下一个雷劈死这对恶人。纵然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怨无悔……”
张广听到刘大老母亲哭的凄惨,一脸的不耐烦。转身飞快的穿衣下床,冷声说道:“你就哭吧,哭死也没人给你做主。县太爷没有证据能耐我何?我爹可是村子里的里正,我叔叔是族长。就算你哭死,也没有人敢给我作证。”
“本官道是不知何时刘家庄成了你们张氏父子的天下?尽然敢草菅人命知法犯法!”丰县县令刘凌直接带着众人,让衙役跳入墙内,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卢氏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众人。一着急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霎时间脸色苍白。就连那张广也不由的变了脸色,一脸的惊慌失措。
肖蔷让小五扶起刘大的老母亲,安慰了一番。这才说道:“卢氏,你真是蛇蝎心肠,简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亏得老天厚待你,给了你一副花容月貌。使得你红杏出墙这般的不安份。不但给自己的丈夫带了绿帽子,更是谋杀亲夫。”
卢氏看到肖蔷之事,渐渐的退去了脸上的慌乱,冷笑着开口说道:“大人能告诉小妇人,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吗?也好让小妇心服口服。”
肖蔷看着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卢氏,开口说道:“本来我以为你是被冤枉的。可是你婆婆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第一,就算一个母亲再伤心,也不会无故的冤枉怀了自己儿子遗腹子的媳妇。
第二,在你做香汤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脸上的紧张。并且时不时的拿眼偷偷观看房梁。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房梁上会出现什么,不然不会那般的提心掉胆。
第三,厨房里的蜥蜴并不是普通的蜥蜴,而是一种少见的毒蜥蜴。
第三,在你给我们下跪道谢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孝服内的夹袄,尽然是大红色的。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把大红的夹袄穿在里面。
所以本官认为这其中必有我没有想到的疑点。与其这样费力的查下去,索性不如放了你,让你自己露出马脚。也许更能顺理成章的引出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