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在一座城市当建筑工人,当时经济危机已经蔓延到国家的每个角落,因此,他的生活很艰苦。为了生存,他每天跟砖块、水泥、钢筋打交道,特别劳累。体力上还能支撑,但饮食实在是差得很。每天三顿饭都是硬邦邦的面包。莱是白水煮菜叶,一点儿油花也看不到。刚好,工地的旁边,也不知是谁家种了两垄葱,绿绿的,嫩嫩的,每到吃饭的时候,工人们就去拔些,回来就面包吃。刚开始拔的时候,安德鲁他们就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了,因为偷东西毕竟是件丢脸的事情,哪怕仅仅是偷了几棵葱。然而,每次就餐的时候,他们又常常抵制不住诱惑,因为有这儿根葱,饭就香甜许多。
终于,有一天中午他们再去拔葱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那是一个拾荒的老女人。她当时怔在那里,表情木滞地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建筑工人们见是她,都不慌不忙地从地里走出来。因为这个老女人经常来工地上拾破烂。有人还说:“也不知是谁家种的葱,就面包吃,挺好的。”老女人“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也是的,也是的。”
眼看着葱一天天地少了,一天中午,他们再去拔葱的时候,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又新种了几垄,土还蓬松着呢。安德鲁他们对这个变化惶恐不安,因为不知道主人家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人说:”该不是在‘钓鱼’吧?”大家觉得有道理。不过,没老实了几天,安德鲁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因为这个工地上,除了老女人,实在没有其他什么人来。
有一天下雨,工地停工。安德鲁和其他的工友到四周转悠。他在工地东北角发现一处窝棚,而窝棚里住着的竟是那个拾荒的老女人。她正坐在门口看雨,里边还有一个小孩在玩耍。安德鲁进去小坐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一家人是从非洲来的,到这里已经四五年了。儿子和熄妇一早出去拾荒了,还没有回来。留下她,在窝棚里照看小孙子。老女人问了安德鲁一些情况,安德鲁低下了头,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母爱的温暖。
蹊跷的是,葱快拔完的时候,总会有新的葱种上。一个夏天,因为有这些葱,安德鲁和其他工人并没有感觉到饭食上欠缺多少。直到安德鲁他们搬到另一个工地干活的时候,还有几垄葱旺盛地长着。工友们都说,这几垄葱估计能长大了。大家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却倒也真希望这些葱能长大起来。
初秋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安德鲁和几个工友回原来的工地拉施工的机器。返程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往那块葱地扫了一眼,乱草深处,有一个人影,头发蓬乱,正蹲在那里收获着所剩不多的葱。虽然是个背影,安德鲁还是觉得有些熟悉。当他看到旁边更为熟悉的三轮车的时候,安德鲁明白了。原来,一直是她,一个一样卑微地活着的拾荒女人,在那个夏天躲在生活的背后,一茬一茬地种下葱,默默地照顾看他们,替他们受了许多的苦。
生活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并非是它的全部,不要为眼前的不如意而怀疑生活的意义。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也要相信那些在幕后默默为你付出爱与关怀的人。
岔路口
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而不只在于生存。
——亚里士多德
许多年来,吉姆·弗斯一直在违背戒律。第一次他违背了“你不可偷窃”这条戒律,当时他还在大学读书。有一天他偷了92.74美元,乘飞机前往佛罗里达州。不久,他又持枪抢劫,被抓获投入监狱。不久他得到了大赦。此后他参加了军队,然而,即使在军队中,他仍没放弃作案。
事情就是这样在进行。吉姆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地滑下去。但他行恶愈久,就愈感到内疚。开始吉姆还没有自觉地感到更多的内疚——因为他犯罪的自觉意识变得迟钝了,但是他的下意识心理却在积累着内疚情绪。
吉姆从军事监狱里获释后结了婚,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州。在那儿他开了一家电子咨询商店。一天,一个自称安地的人来找吉姆,他谈到一个想法,用一种电子装置去打击其他种族的人。在几个星期内,吉姆便深深地陷入黑社会中去了。为此,他有了一辆价值9000美元的汽车,并在郊区拥有一所漂亮的房子。他的业务多得使他忙不过来。
一天,吉姆同他的妻子发生了争吵。她要了解所有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他却不肯说,所以她哭了起来。吉姆不忍看他的妻子哭泣,因为他爱她。为了安慰妻子,吉姆提议开车到海滨去。在去海滨的途中,他们碰上了交通阻塞,几百辆汽车涌进了一个停车场。
“啊,看呀,吉姆,”爱丽丝说,“那是格拉汉!我们去听他讲演吧,也许蛮有意思呢。”
吉姆想迁就她,就走了过去。但刚坐下不久,他就变得十分烦躁不安。他觉得格拉汉似乎是在直接对他讲话,良心使吉姆感到不安了。格拉汉的论点是:
“如果一个人获得了整个世界,却失去了他的灵魂,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接着格拉汉又说:
“这儿有一个人,他听到这些话时,受到良心的谴责,他想要离开他的老路,却未做出决定。但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的最后的机会?对吉姆说来,这个说法叫他吃惊。这位教士的意思是什么呢?
吉姆想知道正在发生的事,为什么他总想哭呢?他突然对妻子说:“我们走吧,爱丽丝。”爱丽丝顺从地走向一边,但吉姆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把她的身子转过来。
“不,亲爱的,”他说,“走这边……”
几年后,吉姆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在洛杉矶发表了一次演说,讲了他的经历,特别是他下定决心的那天的情况。那天他被通知飞往圣·路易斯城去执行一次窃听任务。
“我决不到圣·路易斯去,”他说,“我发现了勇气。”
生活就像是一场大冒险,并不是每一个迷了路的人,都能够重新回到正途。他们或是找到了新的方向,重新上路,或是渐行渐远,最终迷失了自己。
0.1%的希望
永远没有人力可以击退一个坚决强毅的希望。
——金斯莱
麦奇是佛罗里达海湾的一名空降急救员,他的队友约翰是个性格温和的大块头。虽然他和约翰工作很努力,但需要直升机救援的病人受伤都非常严重,他们的抢救往往以失败告终。暴力和灾难从他们手中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一个个生命。约翰和麦奇常有无法化解的可怕的无助感。他们管自己叫“暗杀小组”,因为凡是遇到他们的人,不是已经死亡,就是在送急诊室后不久便离开人世。
这天,他们又接到了任务,报告上说是一辆卡车在高速公路上翻了车,一辆小轿车躲闪不及,失控撞在路边金属护栏上。他们来到现场,发现横躺在面前的是一辆加长的多节拖车。小山一样的沙子堵住了整整3条车道。“这不是一辆普通的卡车。”约翰边说边和他一起跳出直升机,去抢救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