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究竟是什么
不幸可以提供意想不到的可能,使人认识生活。
——亨利希·曼
一位满脸愁容的生意人来到智慧老人的面前。
“先生,我急需您的帮助。虽然我很富有,但人人都对我横眉冷对。生活真像一场充满尔虞我诈的厮杀。”
“那你就停止厮杀呗。”老人回答他。
生意人对这样的告诫感到无所适从,他带着失望离开了老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的情绪变得糟糕透了,与身边每一个人争吵斗殴,由此结下了不少冤家。一年以后,他变得心力交瘁,再也无力与人一争长短了。
“哎,先生,现在我不想跟人家斗了。但是,生活还是如此沉重——它真是一副重重的担子呀。”
“那你就把担子卸掉呗。”老人回答。
生意人对这样的回答很气愤,怒气冲冲地走了。在接下来的一年当中,他的生意遭遇了挫折,并最终丧失了所有家当。妻子带着孩子离他而去,他变得一贫如洗,孤立无援,于是他再一次向这位老人讨教。
“先生,我现在已经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生活里只剩下了悲伤。”
“那就不要悲伤呗。”生意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这一次他既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而是选择待在老人居住的那个山的一个角落。
有一天他突然悲从中来,伤心地号啕大哭了起来——几天,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地流泪。
最后,他的眼泪哭干了。他抬起头,早晨温煦的阳光正普照着大地。于是他又来到了老人那里。
“先生,生活到底是什么呢?”
老人抬头看了看天,微笑着回答道:“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你没看见那每日都照常升起的太阳吗?”
生活的好坏决定于对生活的态度,而不取决于生活能带来什么;简单淳朴的生活,无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对人有益的。
起居室里的露营
对于爱情,年是什么?既是分钟,又是世纪。
——雨果
这是风雨交加的一天,房屋在雷电的轰鸣声中颤抖着。安妮坐在硬木地板的中央,周围散落着帐篷、睡袋、食品还有野餐用的炉子。看着屋外落满树叶的泥泞和大水洼,她想,不知道帐篷能否在水洼里浮起来呢?
再过几分钟,山姆应该来找她,然后他们要出发去露营了,这是他们相恋到结婚以来一年一度的“保留节目”。最近几个星期他们难得见面,各自都忙于毕业论文和研究项目。除了作业,安妮每周还要教两节课,山姆则为他的导师全职工作。共度二人时光的惟一办法是出城,离开电话、计算机和榨干他们所有时间的教授们。这次旅行既是聚首的机会,也是纪念结婚一周年的庆典。
“什么运气呀!”安妮大声说,“好容易计划好了,老天偏偏在我们露营旅行的时候下雨。我们遭到诅咒了!”
门开了,山姆脚蹬湿透的旅行靴,身穿湿淋淋的衣服,落汤鸡般出现在门口。他扑通一声倒在摊开的睡袋上,问道:“谁被诅咒啦?当然不是我们——一对热恋中的新婚夫妇,即将开始世界上最神奇的露营旅行!”
安妮疑惑地摇摇头:“你不会真的想在这样的天气里去露营吧?”
“毫无疑问!”
安妮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山姆已经忙起来。他先拔掉了电话线和电脑电源,拉下窗帘,又用罩沙发的橙色阿富汗毯盖住电视机。接着他在起居室的地板中央支起帐篷,然后从厨房拿出烧烤架,架在帐篷旁边,又在几乎没用过的壁炉里点起火。
“怎么样,”他微笑着说,“你见过这么好的露营地吗?”他张开双臂把安妮拥在怀中,两人审视着他们的“露营地”哈哈大笑,“从来没有。”
晚上他们在烧烤架上烤了热狗,又在壁炉里烤了药蜀葵,然后钻进了睡袋里。当山姆环住了安妮的腰,安妮说:“山姆,在我们计划如何过这个晚上的时候,我想像着我们会啜饮着香槟,看落日夕照。但是不知怎么,我觉得现在的方式更有意义。我们不需要浪漫的日落,也不需要迷人的香槟,或者其他美丽的景致,我们只需要彼此,永远地。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安妮和山姆刚刚庆祝了结婚10周年,他们的庆典一如既往:一次浪漫的露营旅行——就在他们自己的起居室。
人们常说,哪里有真爱存在,哪里就有奇迹。爱情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它喜欢飞到哪里,就会把欢乐带到哪里;爱情又像是一条方织巾,用自然来编织,用幻想去点缀。
80岁的魅力
有些人到了老年才第一次体验自己的青春。
——保罗
凡是认识史密斯外婆的人,都说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即使是在70多岁的高龄,外婆也依然保持开朗的性格,每天都充满了活力。去年,外公去世了。远在佛罗里达的儿女都建议外婆住进“老人之家”。外婆听说那个社区里住着很多热爱生活的孤老,便欣然同意了。
搬进“老人之家”后,外婆凭着她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处事能力,很快与大家打成一片,成为“老人之家”里最受欢迎的明星。
不知不觉地,外婆快过80岁生日了。她新结识的朋友们决定给她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派对。准备工作在外婆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行,他们想给她一个惊喜。生日当天,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外婆走进小礼堂时,灯突然熄灭了,然后一支支火光跳跃的蜡烛从帘幕后面摇曳出来——捧着蜡烛的老人们快乐地唱着生日歌。接着,蜡烛被插到餐桌中央巨大的蛋糕上,整整80朵烛花,美丽极了。当外婆非常幸福地许了愿,吹灭了蜡烛。
整个晚上,小礼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但是,从灯光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起,外婆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坐在她对面的那位老先生。
生日派对结束时,外婆终于可以从朋友堆里走出来了。她走到那位老先生面前,很大方地说:“你好,你是新来的朋友吗?” “你好,我是两星期前搬来这里的,偶尔还会去女儿家看看,所以露面不多。”老人说话彬彬有礼。他们开始了一场愉快的交谈。分别时,外婆笑着说:“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我的第三任丈夫呢!真的很像。” “那么,”老先生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够知道你有过几任丈夫吗?” “两任。”外婆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一周后,他们结婚了。
一段黄昏恋,一份最真的感动;人到暮年,如果依然能够拥有一颗年轻的心和一个彩色的梦,那么就一定会为自己的人生描上最亮丽的一抹颜色。
被忽略的爱
两颗动了爱情的心,对人生,对幸福,对自己都抱着无穷的信心,都抱着无尽的希望。
——罗曼·罗兰
科拉到六年级才发现那个秘密。那天本来约好放学后去一个同学家,可是她忽然想起那天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只好临时改期。科拉很理解朋友。那是20世纪80年代的曼哈顿,离婚成风。而科拉的这个朋友和科拉一样“父母双全”,在班里是为数不多的。所以那时候,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不可能不受重视。可那天科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从来没在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给他们送过一张贺卡?
他们一家人非常和睦。因为科拉的父亲是倒班的,下午4点下班,为了全家人能一起吃饭,他们的晚饭时间就定在下午四点半。每到周末,全家四口——父母加上科拉和弟弟,一定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兜风。但是他们家从来没庆祝过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放学回家,科拉就去问母亲。母亲脸上飞起微微的红晕,她回答说,她和父亲一直没有结婚。
父母相识在20世纪60年代末,那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在纽约开出租车,在同一个车库停车。父亲是黑人,比母亲年长14岁。母亲是犹太人。他们的故事从父亲邀请母亲去喝咖啡开始。 母亲说她从不喝咖啡,于是两个人开始讨论要不要改喝茶。母亲说,不过14秒钟,她就坠入情网了。从第16秒钟起,他们开始吵架。这种模式后来伴随他们一生。
他们没有结婚的原因是母亲不愿意。母亲认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必要让这种爱受法律约束。没有那一纸婚书,她和父亲的爱更纯洁,永远不会结束。
在科拉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对于父母的决定,感觉是不一样的。离家上大学的时候,科拉的生活圈子相对保守,她很自豪父母的“另类”。后来,看到越来越多和她一样的黑人女性,成为单身母亲,日益沉沦在贫困和混乱的生活之中,科拉就很少再提及父母的“离经叛道”了。
大概5年前,科拉结婚了。此前她刻意向母亲隐瞒了很多婚礼的细节,这对科拉和母亲都是第一次,科拉实在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她想母亲喜欢她送上的这份礼物。
3年前,死神带走了父亲,父母终于分开了。他们相濡以沫30年,而我们大多数相爱的人,一生不会这么长时间地相守。可是因为父母之间没有婚书,父亲去世后,他的第一继承人不是母亲,而是科拉,他的长女。科拉代替母亲在一份又一份文件上签字,每次都觉得自己把母亲和父亲又隔开了一些——至少是在帮社会把父母隔开。
父亲曾是军人,他的葬礼由军队举办;十分隆重。军号吹过之后,士兵们揭下盖在父亲灵柩上的国旗,交给父亲的家人。确切地说,是交给科拉。科拉实在不想接那面旗,那实在应该交给母亲。可是她不是父亲的合法妻子,军队是不会同意的。
在现实面前,母亲为他们的爱情构筑的理想肥皂泡破灭了。这种时候没人会想得起来他们曾是周末一起骑自行车出去兜风的一家人。
回家途中,母亲、弟弟和科拉一路无语。家里满屋子都是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母亲在科拉耳边说,她惟一后悔的,就是没和父亲结婚。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一定嫁给他。
科拉清楚,母亲的懊悔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葬礼和那面国旗。她曾经坚信整个世界都能看到她和父亲的爱,但是她没有抓住时机表示出来。结果是世界忽略了他们的承诺。现在,科拉会时不时地凝视自己的结婚礼服,情不自禁地想起父母的故事。
生活就是这样多变,匆匆走过才知什么是回忆,什么值得珍惜;所以,在如梭的岁月里,一定要镇守我们的爱情,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曾经那样相爱……
玫瑰花的秘密
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露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
——莎士比亚
那年的春天使人倦怠,懒洋洋的。每逢星期六的夜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繁星闪烁,杰米都会准时在8点钟把一束玫瑰送到卡罗琳小姐手中。虽然每周的酬金只有3美元,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算是一笔大的收入。
头天晚上,杰米就提醒花店老板奥尔森老爹,他忘了附上送花人的名片。而他却仁慈地透过眼镜凝视着杰米,严肃地交代道:“杰米,的确没有送花者的名片,而且主人要求尽可能悄悄地把花送到。不要对外人说,行吗?”
杰米为卡罗琳小姐感到高兴,终于又有人给她送玫瑰花了。小镇上的人都知道,卡罗琳小姐被男友抛弃,内心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镇里有一个名叫吉夫雷·彭尼曼的小伙子,很有才华。卡罗琳小姐与他相爱多年,两人订了婚。彭尼曼后来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医学院,不料当实习医生的时候,他却变了心,爱上了一个更年轻美貌的姑娘,并与她结了婚。
这件事在镇上引起强烈的反响。杰米的母亲坚定地认为,男人都是畜生,彭尼曼应该挨鞭打。而他父亲却恰恰相反,说这样做没有什么错,娶一个自己认为最漂亮的姑娘是男人的权利。
彭尼曼娶的新娘名字叫克里斯蒂·马洛,自幼生长在大城市,确实长得很美。
他们婚后回到小镇安家,完全可以想象她在这儿的处境,日子肯定过得不舒心,因为妇女们都疏远她、冷落她。
遭受致命打击的卡罗琳小姐6个月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放弃了一切社交活动,甚至拒绝去教堂为合唱队弹奏风琴。
杰米第一次送玫瑰时,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幽灵。“杰米,您好。”卡罗琳小姐无精打采地问候道。当杰米把装着玫瑰花的盒子交给她时,她看上去大吃一惊,小声地问道:“什么?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