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来人,倒冷水,把他弄醒继续问,本王子不信他能撑得过三日!”拓拔连狠狠地说。
哗,一盆冷水浇了上来,拓拔城悠悠转醒,背上冷热交替着,麻皮紧紧地附着皮肤,一动就疼得撕心裂肺。
他微微睁眼,只说了一句话:“休想!”
拓拔连转着圈子咬牙着:“给我扯掉麻皮,狠狠的扯!”
想一想皮肤被生生撕裂肉体的感觉吧?
这一个命令连他的手下都微微发抖了,“小王子,真,真撕?”
拓拔连阴险地仇视着奄奄一息的拓拔城:“撕!”
下人扯到麻皮的一端快速的一扯,“啊~~”这下拓拔城真顶不住了,鲜红的血迅速地染红了背,一条白折的皮被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流苏被惨叫声惊醒,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乎魂都吓飞了!
“拓拔连,我求你不要这样做了,城,答应他吧,出去劝说,求你了。。。。”她哭得声泪俱下。
两个男人依旧对峙着。
“皇儿。。。。”拓拔山被露儿扯着冲了进来。
拓拔连回头道:“父皇,他倔强得很。。。。”
“父皇,不要这样对城哥哥,求你嘛!”露儿撒着娇,一边怒视着拓拔连。
拓拔山拍拍她的头,宠爱地说,好好好,父皇听宝贝的,皇儿,毕竟我们都是拓拔家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城儿呢?快点不要对他对刑,上点金创药!”
流苏蓦地一喜,原来对露儿的恶感也消了许多,冲她感激的一笑,但被露儿瞪了回去,让她微微尴尬。
“可是,父皇。。。。。”拓拔连还要解释,被拓拔城瞪了回去:“多嘴,按我的去做!”
拓拔连悻悻地命人为拓拔城敷药,然后抹上一层滑油,命大夫慢慢地揭掉麻皮,虽然上了药,仍痛得他几次要昏过去。
拓拔连回到房中怒视着露儿道:“你一天到晚不做正事,瞎捣乱什么?父皇,你就这样纵容露儿?”
露儿一撅嘴,把头埋在拓拔山怀里对着他作鬼脸!
拓拔山微微一笑道:“父皇自有主张!让你们兄妹得偿所愿!”
露儿了拓拔连精神一振:“真的?”
拓拔山狐狸眼一眯道:“所谓打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拓拔城也不例外,他的弱点不是父母兄弟,而是那个女人,流苏!”
两人都点头:“父皇所言不差!”
拓拔山得意地说:“你用流苏作要胁,何需动大刑?他必肯劝降,至于他的人嘛,把他废去武夫,露儿若真想要,给她当个玩具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露儿不依道:“不能伤害城哥哥,那个女人最好死掉,我才不管呢!”
拓拔连眯眼:“胡闹,她可是我千方百计弄到手的!”
拓拔山一拍桌子:“混帐,都不许抢,你们两人只要能得偿所愿即可,再吵一个也不许留!”
两人斗鸡一般对哼了一声,愤愤地各自离开。
“城,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流苏看着昏迷的拓拔心疼地喊道。
拓拔城良久才勉强睁开眼,对着她虚弱的一笑:“我,我没事!”
拓拔城的双手还留着在赤月朱颜的暗室里被勒出的红痕,头发杂乱中夹着白发,头顶秃了一片,背上鲜血淋淋,胸前还画着郁郁青青的狼头,腰上有几条旧日征战时留下的伤痕,他几乎全身没一块好的皮肉了!
流苏的泪越流越凶:“都是因为我,你才。。。。”
拓拔城瞪着眼怒道:“胡说什么?当初是我负你,如今吃这一点苦也不算什么,你平时不是挺坚强的嘛,哭什么哭,免得被他们看笑话,放心,我死不了!”
舒傲安静地握着流苏的手,替她擦着泪:“男儿流血不流泪,爹爹好勇敢!”
拓拔城惊喜地问道:“傲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一直以来,因为怕勉强了已经懂事的舒傲,他一直叫他叔叔,只到今天他才听他叫了一声爹爹,怎么不令他欣喜若狂。
流苏激动地流泪:“再一声,乖傲儿!”
舒傲眨眨眼奶声奶气地说:“娘,傲儿的爹爹就是应该这样勇敢是不是?”
在他小小的人儿心中,爹爹代表着无上的荣耀,是英雄的代号。
流苏点头流泪:“不错,爹爹的确是非常勇敢的人!”
这一家三口虽在牢中,却互相安慰鼓励,再也没有比此时更亲密的团结在一起!
正在他们互相说话之时,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牢头暧昧的声音:“小美人,快去快回,时间长了,我可保不了发生什么事儿!”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知道了,大爷!”
流苏一震,是绿儿的声音!
果然,绿儿挎着一个细柳编的篮子走了过来,她初进来时还一间一间地看着,流苏忍不住激动地叫道:“绿儿!”
绿儿闻声快速地走来,她一看到流苏就奔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她不放:“王妃,王妃,绿儿想死你了!”
她又回头看看拓拔城惊叫道:“老爷,你怎么了?”
拓拔城哼了一声表示没事,她这才急急地说:“素情趁老爷不在,就捉走了府里的人,她本来把我关在柴房里,后来我逃了出来,这才幸免一难,王妃,我总算找到你了!”
流苏抱着她泣道:“好绿儿。。。。”
绿儿擦泪,急忙掀开篮子,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小小的舒傲早就饿了,一时间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他咬着手指道:“好香啊!”
绿儿急忙拿出食物:“小主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糕点,王妃,还有绿儿亲手做的辣兔,还有老爷最喜欢喝的酒,卤肉干,都有!”
拓拔城也是一阵感动,没料到一个丫头竟如此忠心!
流苏先不忙吃东西,四处打量着看了看道:“绿儿,现如今我只有靠你了,我要托付你一件事,你能做到吗?”
绿儿用力地点点头:“王妃,你说吧,纵是再难再苦,绿儿也一定做得到!”
流苏撕下一块衣料,咬破手指写道:“苏将军,国内有变,王爷和我有危,盼速来救急!”写好后交于绿儿道:“把这血书连夜赶路送到镇边大将军苏磊的手中,能办到吗?”
绿儿坚定地点头:“放心吧王妃,书在人在,除非我死,我一定会把信送到!”
拓拔城咬牙道:“没料到我竟有求他的时候!”
流苏瞪了他一眼:“现在不逞英雄的时候,绿儿,这里戒备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问到这里,绿儿脸一红,嗫嚅着不肯说。
这时牢头走了过来,他捏了一把绿儿的脸蛋淫笑道:“美人儿,还不出去,我可等不及了!”
流苏大怒,正要质问,忽然看到绿儿嫣然一笑:“爷,你急什么,再容我说两句嘛!”
牢头色眯眯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绿儿有致的身材,吞了吞口水道:“小美儿这么标致,我可是赚大了,行,今天爷高兴,你再多说两句吧,说好了就两句啊!”
绿儿娇嗔道:“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等他走后绿儿这才掉下泪来:“王妃。。。。”
流苏震惊地说:“绿儿,你竟然,你竟然和这个畜牲。。。,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傻绿儿,你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拓拔城也愤怒地转着圈子:“无耻,一群混蛋!”
绿儿擦泪道:“王妃,绿儿是自愿的,绿儿的身体又能值什么,为了王妃,绿儿愿意把命都豁出去!”
谁不知道女子的贞洁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绿儿为了进来见她,竟自愿和牢头用贞洁来交换,流苏除了感动之外,更是深深的敬佩,她有何幸,得婢如此!
两人没说两句话,牢头又频频来催,绿儿只得依依不舍地说:“王妃,王爷,绿儿这就走了,你们多保重啊!”
流苏估算了一下脚程,如果快马加鞭的话,来回也需三日,何况苏磊肯不肯帮忙也没有胜算,不由得更添烦恼。
“绿儿,你也多保重!”她郑重地说,唯有将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可敬可佩的婢女身上。
牢头过来搂着她的腰不时的这里捏一把,哪里揉一下,占着她的便宜,搂搂抱抱地走出了牢房,流苏敢怒不敢言,只得将这耻辱埋在心里,只得来日再细细的清算这帐!
拓拔城身上的伤口由于处理不当感染了,有脓血流出,散发出一股恶味,那些牢卒们更加不想接近他,只是随便扔给他一碗白饭就匆匆走开,流苏将绿儿送的食物藏起来,每当傲儿吃不下那些难吃的东西时就取出来一点喂他,总算还勉强撑得下去。
两人熬过了一天一夜,流苏估计绿儿应该上路了,每天和拓拔城悄悄地商议着她到了哪里,而拓拔城也将希望寄托在亲兵手上,他曾经告诉过他们,除非他下令,否则不能擅自行动,若有人逼军权,他又三日末归,就可自行解散军队或造反。
但是上天往往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第二天天亮时,拓拔连那恶心的面孔又出现了!
“哟,好兄弟,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兄弟我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他笑眯眯地说道。
拓拔城呸了一口,视他为空气。
这次拓拔连意外的没有恼怒,他闲闲地步到流苏面前:“嫂嫂几日不见,更加妩媚了,唉,嫂嫂可知道我想你想得是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现在才有机会亲近嫂嫂,小弟我只觉得相见恨晚呐!”
“做你的大头梦吧!”流苏鄙夷地说道。
“来人呐,打开牢门!”拓拔连一挥手,下人们过来打开了牢门。
他不怀好意地走了进去:“嫂嫂,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明明地真实的,怎么会是做梦呢?我得摸你一把让你感觉一下,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淫笑着伸出手去摸流苏。
“混蛋,不准你碰她!”拓拔城怒吼道。
“不准碰我娘!”舒傲挡在流苏身前仰着小脸坚定地说。
“去你的吧!”拓拔连轻易地把舒傲拔到一边,趁机捏住了流苏的下巴,流苏趁他不备,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他的胸一下。
这力道拿捏得极准,撞得拓拔连倒吸了一口冷气,痛得咧开了嘴!
“妈的,这个贱人总是这样,敬洒不吃吃罚酒,他奶奶的,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了,不然还以为本王子是吃素的呢!”拓拔连直起身子怒气冲冲地骂道。
流苏把舒傲推到角落里,示意他不要出声,拓拔城更怒,想要站起来,他这一扯,把背上的伤口也扯裂开来,登时湛出了鲜血。
“拓拔连,你他妈有种就朝老子出手,来啊,对付女人算什么英雄?”
拓拔连回头一笑,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了,我忘记了!嗯,其实如果你肯劝降的话,我是可以考虑不动女人的!但你一定要执意固行,那我可保不准了!”
拓拔城怒极:“你。。。。无耻!”
拓拔连轻笑道:“我早就承认我无耻了,要不要我当场表演给你看?”
他逼近流苏一步,要上前吻她,流苏急忙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下人想要帮忙,被拓拔连伸手阻止:“不用,今天本王子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娘们!”
他脱掉外袍,露出紧身的衣服,双手的关节格格地响着,活动完毕,又伸伸胳膊,这才咧嘴一笑:“嫂子,不要怪我无情,都是哥哥逼的,唉,只要他一开口,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惜呀。。。。。”
拓拔城一急道:“等等。。。。。”他怎么能容忍别人的男人当着他的面污辱流苏?现在漫说要劝降,就是要他干什么都行!
“不要!”流苏大叫道:“他这种卑鄙的小人,是不会遵守信用的,就算你现在劝降了亲兵和将士,也是只苟延残喘而已,只能保一时平安!他一得到兵权,就会反口扑来,到时候才是你我永不翻身的时候!”
流苏说得极对,拓拔城明知拓拔连的用心,可是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