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磊急切的模样,她扭过头去不让他碰触,倘若不是他让她站在帐外一夜,又如何会生病?现在又假惺惺的关心!
但再倔强的人也顶不住病势,军医开了药,苏磊强行喂她吃了以后,她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流苏的眉紧蹙着,一直在出着虚汗,全身绷得很紧,像是梦到了极为可怕东西!
苏磊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猜想着她的来历,或许她是被家人逼迫嫁一个她不愿意的男人,所以才流落至此,或许她是受人威逼,才被送进了军中。。。。
但是她不说,他也只能等,等她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不要,不要过来!”流苏双眼紧闭,在睡梦中惊恐地叫着。
她梦到了谁?竟让她如此害怕,或者说是厌恶?
苏磊握住那只凌乱挥舞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安慰,手被紧紧地握住,梦中的人儿却由惊恐换成了急切的声音:“岚,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苏磊的手被握极紧,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流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意,有岚在,她很有安全感!
看着她安稳地睡了,苏磊这才苦笑一声,松开手想替她盖好被子,他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竟在这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人,充当别人的替身,而且还感觉挺好,真是无语!
流苏把他的手握得很紧,他挣了挣,没有松开,只好轻轻地侧着身子别扭地用另一只手替她盖上被子。
“将军,将军,有紧急军情!”一个士兵的叫声惊醒了苏磊,他睁开眼,不知何时他也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看了看熟睡的流苏,轻轻地掰开她的手,走到帐外,这才问道:“什么军情?”
士兵显然还处在看到将军柔情一面的惊讶状态没有回复,直到苏磊哼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慌忙把火漆封着的急信呈上去。
苏磊拆开信看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叫左右先锋到帐前听令!”
“将军!”左右先锋看到苏磊皱着眉,相互看了一眼:“有什么军情吗?”
“赤月国最近频繁骚扰边疆一带,据探子报,最近要对我们发动进攻,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到驻营,增加兵力,以防万一!”苏磊将信放在火上烧毁后说。
左右先锋很是奇怪,这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干吗将军这么愁眉不展的?
苏磊是在考虑流苏正在病中,忽然急行军恐怕对病情不利,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但左右先锋哪里知道他的心事?只当这件事十分重要于是齐声说:
“将军,末将这就吩咐士兵准备,天一亮就启程!”
“唔,你们下去吧!”
苏磊从虎皮椅上起身来到流苏的帐内,她的脸因高烧而变得异常艳红,嘴唇起了一层白白的燥皮,汗水濡湿了衣服,嘴里喃喃地说着:“渴,渴。。。。”
苏磊倒了一碗开水,细心地吹凉后试试了水温这才端到流苏的嘴边,谁知流苏牙关紧闭,浑身发着抖,一会儿叫冷一会叫渴,让这个大男人费了半天功夫,除了洒她一脖子水外一滴水都没喂进去。
这让苏磊很有挫败感,但天生不认输的牛脾气一上来他可不再管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千军万马都能对付,莫非还对付不了一个生病的小女子?
他喝了口水,用手固定住流苏乱动的头,然后将唇贴上她的嘴,慢慢地把水渡了过去。
流苏喝了点水后,嘴唇颜色恢复了一些,但额头仍是烫得怕人,不停地叫冷!
“大夫,大夫!”苏磊以手拭着她头上的汗焦急地叫着,你这女人,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不准你就这样昏过去!
“快来看看她怎么一直在叫冷?”
那名军医翻开流苏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上脉诊了一番才说:“这位姑娘之前可能受到过惊吓,再加上失于调养,身体单弱,邪火趁机入侵体内,又受了风寒,诱得体内的病因一齐发了出来,实在是十分凶险!”
惊吓、还有潜在的病?苏磊的心隐隐地痛了起来,她到底还受过多少苦?
此刻无助的流苏像个孩子一个抓着他的手哆嗦着说:“冷冷。。。。”让他有一种被人依靠的感觉,还有一种男人由生俱来的保护欲,让他情不自禁地想接近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他不仅要治好她身体上的病,还要治好她的心病!
“那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医好她?”
老军医捋着胡子说:“待末将开一副猛药给她催汗驱邪,发过汗后,若悉心保养,注意药食,应该无大碍了!”
“快开,快开!”苏磊催促着。
老军医写完后,苏磊抢过药方,只见上面写着什么紫苏、桔梗、防风之类的药名,他全然不懂,看完之后便递于身边的亲兵,命他速去煎药!
他又加了一床被子盖在流苏身上,但她仍不住口地叫冷,老军医看着大将军手忙脚乱的样子,微微咳了一声说:“将军,这位姑娘是外热内冷,普通的棉被是不能为她驱寒的!”
“啊?”苏磊急得冒出了豆大的汗,“那要怎么办?”
老军医不自在地别过脸说:“除非以人体自身的热度为她驱寒!”
苏磊的脸瞬间变了几变,清了清喉咙说:“本将军理会得,你可以下去了!”
药煎好之后,苏磊又以同样的方式给流苏喂了药,接下来他看着不停地叫冷的人儿为难了!
若叫他杀敌猎虎,他苏磊眉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要让他脱光衣服陪着一个绝色病美人睡觉,这种事,却是十分棘手。
但是一想到她的病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苏磊最后的一点犹豫也动摇了,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做什么越礼的事,完全是为了救人需要,我怕什么?
想了诸如此类一篇堂皇的话之后,苏磊脱下衣服,钻进了流苏的被窝,他的身体比流苏还抖得历害,半晌才硬着头皮抱上了那具摸起来滚汤,却在叫冷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