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得胜,顿时军中士气大增,苏磊待士兵们修整完毕,便亲自向赤月国递下战书,约定明日辰时两军正式交锋。
苏磊翻着黑白两件战袍问流苏:“哪一件比较衬本我呢?”
流苏挑眉:“你不是自有打算吗?”
苏磊不在意地笑笑:“明日你陪我督战如何?”
“自古没有女子上战场的说法,再说去了会影响军心!”
苏磊也挑眉:“我偏要你去!把衣服拿进来!”
门外的侍卫应了一声,托着一套小巧的紧身红衣进来,苏磊展开衣服,原来是一套为她量身打造的紧身战衣,那一团红如热烈的火焰在燃烧着,流动着激情和四射的活力,前胸缀着护心镜,下摆缀着亮闪闪的银片,显得明光照人。
流苏拿了衣服上下抚摸着观看,昔日的皇城之战的情晾又浮现在眼前,让她咬紧了嘴唇,有一种上战场的冲动。
一双火热的眼睛也随着她的手追着她观赏,流苏心头一紧急忙抱起衣服说:“天色已晚,流苏这就回去了!”
她的手被突然的捉住,一个低沉的声音魅惑地说:“明天就要上战场了,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流苏道:“你智勇双全,自然会旗开得胜,不需要我担心!”
苏磊自嘲地笑笑,自己为了留住她多看她一眼,竟然用这种方法?但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他想多看她一眼,即使战死,也要把她的容颜铭记在心。
流苏临走时看了他一眼说:“明天,你要多保重!”
这算什么,关心我吗?苏磊微微地叹息着摇摇头
呜呜的号角声吹起,雷鸣般的进攻鼓声响起,整齐明亮的兵器在太阳下闪着白光,两军对峙,主帅先出场!
苏磊一身黑袍如夜刹一般武威生风,流苏端坐在军队正中的虎衣大椅上观站,头上的罗盖一点也不能遮挡大漠的阳光,汗水倾刻间湿透了衣衫,但她没有关注这些,只是红唇紧闭,瞪大了又眼来看战场的形势。
很明显的,敌强我弱,而且敌人早有准备,恐怕要打上一场硬仗了,说了首战要两军主帅交锋,若有一方赢了则由他选择下一次交战的时间,因为大漠太残酷了,没有任何人能坚持打上一天一夜。
她双手紧握绞出了汗水,不可否认的,她希望他赢,那战场的黑色身影果然没负了她的期望,在铿锵的锣鼓声中,他如一匹黑马,越战越勇,一条长鞭上下翻飞,不到一个时辰便把敌首缠倒在马上,倒拖着行了几十米。
流苏松了口气,唇角微弯,苏磊尊守了约定,在离自己的军队还有二百米时放了敌方首领约定三日后开战。
马项国的将士们欢声震天,站在场地正中受到羞辱的赤月国将领紫涨着脸啐了一口唾沫后,悄悄地从背后拔出了箭。
他眼中闪着怒火,拉满弦,卑鄙地从背后射出了一支暗箭。
“小心!”流苏和众将士一齐高叫着,但是苏磊被得意的荣光和欢呼声迷住了耳朵,直到箭离自己不到一寸时才发觉,他急忙身子一偏,那枚六棱箭便穿过他的左胸,射进了身体。
流苏张大了眼睛,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她看着他胸前的鲜血染红了战袍,在黄沙上洒下斑斑血痕,心像是被某动东西紧紧地抽紧了,所有的声音在一刻消失了,她眼中只有他苍白的脸和慢慢倾斜的身子。
马项国的将士们愤怒了,早有二名士兵过去接了苏磊回来,众人骂声一片,摩拳擦掌地准备进攻。
但是对方更加历害,前面的士兵闪开来,露出一匹匹披着银甲的骆驼,银甲上安着尖锐的毒刺,如一道紧实的城墙一步一步地向前进着。
流苏以手后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不敢哭出声,半晌才让声音顺畅地问:“你怎样?死不了吧?”
苏磊朝她暧昧地一笑:“死不了!”
左先锋的眼眸中闪着怒火,握刀的手泛起了青筋:“将军,要不要进攻?”
苏磊捂着胸口眯着眼沉静地说:“下令士兵撤退!”
左先锋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他也看到如果强攻,只会送死而已,只得压下怒火下令鸣金收兵。第一次交锋便在马项国的士兵怒骂声中收场了。
金顶帐中,苏磊正忍着疼痛让大夫给自己拔箭,他额上泌出了密密的汗珠,嘴唇由于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大夫似乎比他更多汗,正小心地向外拔箭。
流苏紧张地搓着手着在一边:“伤严重吗?他会不会有事?”
苏磊惨白着脸一笑:“你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问行吗?本将军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流苏神色一恼,跺脚道:“若不是看在你为我治病的份上,我才不会关心你呢!”
左先锋忍不住接口:“将军,对这种人根本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我看不如。。。。。!”
苏磊微愠地命令道:“都给我闭嘴!”
正说话间箭被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好不容易在大夫的帮助下制住了血。
流苏稍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死!
苏磊微闭着眼睛命所有人下去,流苏拭了拭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也准备下去,但她的手被苏磊拉住了:“留下来陪我,行吗?”
从来不求人的冷面将军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中一动,好吧,就当可怜他吧!
流苏坐在他身边有些难受地看着仍在渗血的伤口:“你要不要紧?”
苏磊微弱地说:“要紧,我想我快死了!”
流苏吓了一跳:“啊?你怎么样,我,我去请大夫!”
看着她紧张的表情苏磊暗暗一笑继续表演:“但是我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所以我死不冥目!”
流苏的心跳了一跳:“什么?”
苏磊勉强地笑道:“在临死之前我有一要求,我死之前只想得到你的吻,那么我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
看到流苏犹豫的表情,苏磊的眉头皱得更紧,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哎哟,我,我想我真的快死了。。。。”说完脖子软软地靠在了流苏的肩上。
流苏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叫着:“喂,你,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呀?”
苏磊微微抬眼:“你的心真硬,我。。。。”
那哀怨的表情好好像是她害死他了一样!
流苏的心乱了,苏磊的心意她明白,但她对他却只有敬佩和朋友间的关切,这样做,是否不太妥当?
她低头看了看苏磊毫无血丝的脸,有些心软了。
趁她分神的功夫,蓦地,唇舌已被苏磊攻占,他眼里满是奸计得逞后的笑意,这哪像一个快要死的人?
他在骗自己!
流苏愤愤地挣扎着不小心触动了苏磊的伤口,苏磊惨叫一声,松开了唇舌,流苏吓得呆住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脚乱地胡乱找着纱布:“你怎样,我,我去叫大夫?”
苏磊看着一向镇定的她无措的样子,强忍着笑皱眉道:“没事,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止血!”
流苏慢慢地靠近他,突然被苏磊的右臂圈在怀里并且威胁她说:“你最好不好乱动,不然伤口的血会越流越多!”
听到这话流苏有了一丝内疚又怕乱动会扯开他的伤口,只得让他紧紧地抱着。
苏磊一看此话果然有效,眯着眼睛坏坏地一笑,用那只没有伤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流苏的下巴,
流苏咬牙怒目瞪着他:“堂堂一个将军总是说话不算话,还骗人,哼,无耻!”
苏磊却好脾气的不生气,反而以手抬起她的下巴要继续亲吻,但下一秒手背上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松开了手。
流苏示威地松开口,趁他分神的时候跳出他的包围,挑衅的一笑,留下苦笑中的苏磊,转身走出了帐篷。
第二天苏磊带伤坐镇指挥军队进攻,流苏一身火红的战袍与日争辉,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观站。
苏磊浓眉紧皱厉声喝道:“第一队,滚地去削骆驼的脚,第二队盾手在后掩护,第三队进攻!”
呜呜的号角声一吹,马项国便列着整齐队伍冲了出去,俗话说哀兵必胜,昨天的羞怒让他们个个鼓足了力量奋勇杀敌。
杀到兴起时,苏磊不顾身上的伤口,披上战袍,不理左先锋和流苏的呼声,飞身上马和士兵一起在前线杀敌!
他所有之处众敌纷纷倒地,血流成河,流苏微微一笑,受到他的感染,吩咐下手抬来一面大鼓,双手持鼓杵,由二十八人抬着大鼓向前进着,她在鼓上舞了起来。
艳丽的红色战袍迎风飘荡,绝美的容颜让天地失色,清脆的鼓声激了马项国士兵的斗志,他们在英雄和美人的激励下,杀得格外卖力。
敌军看到她绝世的容颜,竟不敢再往前进攻,都痴痴地望着她,忘记了进攻,甚至有人扔下了兵器向她顶礼膜拜。
苏磊的马仰脖嘶叫,前蹄高扬之时,苏磊弯弓拉箭,嗖地射出一箭,正好命中昨天射天的那名赤月国首领的心脏,那名首领当场倒地死亡。
主帅一死,敌军立刻大乱,马项国趁胜追击,苏磊一马当先如切菜瓜一般将敌人的首脑卷下,鲜血染红了战袍。
流苏浑然不惧,鼓声时急时慢,点点催人斗志,和苏磊遥遥相合。
苏磊挥刀刺中一人的心脏,那鲜血飞溅起来,有几点洒在了流苏光洁的面上,俏丽中添了几分英姿和威武,更看得一干将士停止了呼吸。
马项国趁胜追击,一直追到大漠深处,赤月国的军队却突然如消失了一般不见时才停止追击。因为追击得太远了,只得就地安营。
流苏浑身汗如雨下,大片的衣衫被汗水湿透,但那种投入的热情却让她激动不已,回到帐中,将士看到一向冷漠的她居然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几乎一齐跌倒,甚至有几个士兵为了看她的笑容还互相厮打了起来。
苏磊冷哼一声,吓得这些士兵低下头,快速地溜走,谁不知道他们这个将军发起火来可是不会留情的!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苏磊斜视着流苏含着一缕轻笑说道。
流苏挑眉迎上去:“你没想的事多着呢!”
苏磊歪着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忽然笑道:“多谢你提醒我,我还没想到向你这样的巾帼英雄提亲呢?”
流苏脸色大变,不再说话,转身回到了帐内。
苏磊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她到底为什么总是不答应自己呢?
正在他苦恼之时,突然听到亲兵神色紧张地说:“报,报将军,王爷在营外要见将军!”
苏磊一愣,他们虽然都是将军,但他比拓拔城官低一级,且两人素无来往,他来这里干什么?
但毕竟人家是王爷,苏磊略一沉呤道:“就说我马上来,请王爷稍等片刻!”
苏磊换上正装,正了正头盔,这才向主帐行去。
他走进帐内,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背对着他站着,不怒自威,虽然没有说话,但从空气中流动的紧张分子可以感受他来意不善。
苏磊自问没有得罪过他,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拱手不卑不亢地说:“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