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两位虽不及刘雅芳的才学能力,但也不是平庸之辈,皆是聪慧肯学之人,为此先皇曾数次恳求祈王爷收下几人以传承医术,结果不到一个月的考核期全都被找了各种理由扫地出门。
之后,祈王爷远离京城四处行医,也就不了了之,这件事就此搁置起来,也就一两年的功夫。
如今重新提出来,刘太医等人自然是气不过,积压了多年的愤怒喷涌而出。当年的收徒风波,惹得京城里谣言四起,平白耽误了三位婚事,怎么会不让几人恼恨?
故而,刘太医等人都将矛头转向了慕容离,似乎今日不给个说法便不会罢休。
慕容离嘴角轻扯,对于自己一会功夫成了众矢之的,并不在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在场之人,随即,回道:“洛相,既然刘雅芳都能够治愈太后顽疾,说明医术已然登峰造极超越了本王,自然是没有什么可学,想来也是刘太医教导有方,本王不过是为了不抢人功劳而已。至于吴琴欣,那是来学医的么?本王还以为她是来替本王暖床的。对了,还有李大学士,本王记得让你选择过,入仕和学医只能取其一,是你自己不允的,怨不得本王!”
冷嘲热讽下,慕容离直白地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丝毫不给几人留有余地,一时间气氛竟然尴尬起来,特别是刘太医有些灰头土脸的,不敢抬头。
任谁都可以看出刘太医和吴尚书的用心,留着宝贝女儿不愿意选秀进入皇宫,就是因为想要搭上慕容离,所以刘雅芳和吴尚书的女儿吴琴欣拜祈王爷慕容离为师的最主要目的,便是嫁入王府成为王妃,在考核期间都忙着献殷勤爬床,甚至连草药都搞混了,差点害人性命。
一怒之下,祈王爷慕容离便将这两个女人连同李大学士的儿子一起赶出了门,而这段时光也成了他心中的噩梦,之后外出行医两年直到先帝驾崩才重新回到京城。
若是说祈王爷心有所属,收了徒弟或者纳了王妃也就罢了,偏偏几年了,依旧三孑然一身,如今冷不防还收了个什么都不会且刚刚失去清白的女人为徒,甚至允许居住于王府,不得不让大家猜测万分。
今晚上,祈王爷那么随意就收徒,那么就应该不介意多收几位,洛宣想只要自己的人也进入王府,那么那位气得他吐血的女人自然不会好过,终有求他的一日。
“祈王爷,既然如此,规矩也不能坏,不然本相还以为你故意刁难几位大人,不如请你新收徒弟也来背背那些药典药方,或者是行医守则?”
洛宣所指的慕容离当然明白,当初他为了让几人打退堂鼓,便设置了复杂的考题,还有着一个月的考核期来阻止,如今,洛宣的意思,不过也是要用同样的方法来为难。
玄墨见此一幕不住地冷笑,心想着洛宣也真够胡搅蛮缠的,收徒与否也是人家的事情,哪里有强迫的,要搁着自己身上被逼狠了会直接废了对方,这慕容离倒是好脾气好耐心,容得那些人胡闹。
眼见着时候不早,在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玄墨便主动走上前来,打断几人的争执,对着王莽打量了一番,说道:“王尚书你是否总感到四肢虚浮无力,精神萎靡,心慌气短,每次房事之后都有疼痛之感,觉得力不从心,必须要用药物来维持?”
“你……你胡说……说……”
王莽虽然好色,但极要面子,被一个女人当众说那方面不行,恨不能钻地洞里,虽然嘴上不承认,可表现完全印证了玄墨适才的诊断。
玄墨见此也不追问到底,便转换了方向,缓缓走向一边的大学士李明辅,道:“李大学士,你面目红赤,红潮难退,是否感到身体上部有热,、易暴怒、口干舌燥、口苦且臭,时常有着头晕目眩的症状?另外,你的睡眠似乎也不好,应该一直在时常饮用安神汤,那东西虽好,但是对你肝火旺盛没有什么用场,应该以疏肝清火的龙胆泻肝汤加减。平日要少些思虑,少动怒才好!”
“你竟敢说本官的肝火旺……你……你……”
李明辅依旧是不承认,但是一怒起来的表现又一次印证了玄墨的诊断,只得将怒气强自压下去,转过头去,故作不理睬。
“噢,吴大人,你的颈项应该一直不舒服,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调整复位吧?不如闲暇时间去放放风筝,对你的颈项有好处。还有,你应该有着胆石之症,不能食油腻食物,可用些莲心红茶!”
“你怎么知道的?啊……你……”
又一人呆滞住,而且吴尚书摆明了是相信了玄墨,思量着回去试着看看能不能照此治疗,不然一直忌口实在受不了,只不过碍于人多不能细问,只能灰溜溜地躲在一边。
慕容离原本是想找理由帮忙遮掩过去,没想到目睹了令他惊讶的一幕,竟然有人可以没有诊脉,单单凭借着望闻来诊断病情,还丝毫不差。所说的治疗方法看似简单,却是极有道理,算得上独辟蹊径,没想到今日帮皇兄的忙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收获。
慕容离喜好医术,喜好行医救人是自小就有的兴趣,不然也不会放弃皇族适宜温暖的生活,甘愿去受苦研修医术。故而,对于玄墨所说的那些治疗方法有着强烈的兴趣,若不是碍于那么多人在边上,他恨不能拽着玄墨好好聊聊那些医术。
此时的玄墨一下子震住了三人,而慕容离竟没有丝毫反驳,不住地点着头,等于是在认同她的诊断,这让洛宣越发不是滋味了。一直觉得很蠢的女人,竟然有着高超的医术,人也聪慧异常,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