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负责迎娶新娘的好友和叶家旁支都已经被叶铭遣走,只剩他一人守在那里陪着哥哥,发觉广场上还站立着不相干的人便道:“你们也散了吧,这是我们叶家的事,与你们无碍。”
本就是两家人的恩怨,没必要搭上无辜,再者,高阶灵力的决斗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少看些比较好,彻底颠覆感官和预想的东西,定力差的会走火入魔。
至于玄墨,叶铭根本连抬眼看都不敢,只希望今日的事情能够妥善解决,实在不行,他愿意以命相偿,毕竟如今欠着玄墨的不仅仅是兄长,某些人做的事情他早就知晓,却无能为力改变,好歹也是他的亲人。
礼宾师和保全公司的保镖们,开始还不知所谓,对于叶铭的好意差遣还想客气一番,收了那么多费用,不能就这么轻易甩手离开。但是叶家两兄弟的凝重神色和玄墨浑身散发出的杀意,让他们都预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豪门内部的恩怨情仇,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故而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很知趣地告辞。
至于隐藏于暗处的叶家暗卫,照规矩是该出现围剿挑衅上门的玄冥,可是二少爷叶铭阻止了他们,而少主叶桓对于玄墨小姐的用心他们再清楚不过,只要没有伤到主子,他们不可能动手。
再者,他们也知道,根本不是玄墨的对手,送给人家当练手都不够格。
不相干的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叶桓随即叮嘱了叶铭几句将他赶到后堂,又令隐藏的暗卫守住叶家大门,不让宅子里面的人出来,其他的任何情况都不得对玄冥动手。
至于爷爷,叶桓根本没有打算告诉发生的一切,这些年身子越发差了的爷爷,心脏也出了问题,若是给他知晓了怕是会气得病发。
等安排好一切,叶桓这才转过身子正视着眼前他挚爱多年,不择手段都未成功拥有的女子。此时的玄墨眼神中的疏离冷漠,就像是遇到了一个陌生人,又突然发觉那人其实是自己的仇人,似乎下一刻就会挥刀相向,没有丝毫犹豫。
这样的发现,让叶桓心抽痛起来,五脏六腑搅在了一起,整个人陷入了难以言语的纠结中,整个人变得有些绝望。
叶桓此刻终于明白,他从未进驻过她的心里,也不可能进驻。即使有了夫妻之实,有了两人的骨肉,也无法让玄墨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更何况还隔着无法跨越的横沟。
玄墨回望着叶桓,依旧没有多少反应,对于他的愁肠百结,心绪波动并不在意。只是叶桓对于叶铭的保护,对于叶家人的保护,让玄墨嘴角轻扯了一下,露出了丝毫无温度的笑颜。
叶铭放走请来的保全人员和礼宾师,的确是不相干的人,玄墨并不会阻止。至于叶桓为了保护叶铭,保护叶家人做的那些举动,她现在没有搭理,并不意味着就默认了叶桓的保护,会放过他们。
这些人的确有无辜,可是玄冥两家的数百条性命有何其无辜?更何况里面有着罪魁祸首,有着知情不报眼睁睁任由玄冥两家一夜之间几乎毁去的人在,她怎么能够放过?
只不过,让那些人多活些时刻,能够死得明白一些罢了。
想来叶桓此刻竟然没了往日的冷静,天真的竟以为让叶铭等人躲在老宅里不出来就可以无虞了,以为那号称传承了数百年的防护阵法和结界能挡得住她,还真是笑话了。
今日,她来到此地,早就将生命交付出去,既然决定了不死不休,那叶家两兄弟她自然不会放过,叶家所有的人她更不会心软,包括幕后真正的那只黑手,必须为着玄冥两家无辜的生命殉葬。
想到这里,玄墨不禁嗤笑出声,眼前的男子即使到了此刻,还是能装得那么儒雅温润,满含深情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腹,着实让她作呕。或许在别人看来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心思深沉到谋划了一切,但就是这样一人,毁了她的一切,至此玄墨开始反省自己从冥炎离开后,连人也变得蠢笨了起来,竟养了条狼在身边而不自知。
忽地,玄墨又想起了些什么,眸光一寒,质问道:“叶桓,你到底在冥炎晋级的时候做了什么?”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何须多此一问!我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拥有你罢了,至于冥炎,我更不会内疚,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他的突兀出现,你再也看不见我的存在。你自出生起,我就伴着了,他不过是陪了你几年而已,凭什么可以占据你的心!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轻易放手!”
叶铭毫无躲闪地回应着玄墨,眼睛里炙热的爱恋丝毫未有收敛,浑然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何问题。
“叶铭,如果知道,纵容的结果是父母的离世,弟弟的惨死,还有玄冥两家前所未有的危机,我绝对会在那一夜后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你!至于冥炎,你该明白,他的消失不见对于我言意味着什么!”
玄墨一步步地走近叶铭,对于这男人口中的爱除了嘲弄和不屑,根本没有丝毫动容。在距离叶铭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脚边,注视他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还有着一丝绝望沉溺于往日的美好中,空灵于此刻的神思之外。
无关于两人的情感纠葛,单单只是家族间不共戴天的仇恨,以及她生命最重要的人皆毁于他之手的痛,足以让她将他挫骨扬灰,九族尽灭!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未曾想要去伤害你的家人,对于我而言,他们亦十分重要,至于玄家,我既然愿意将叶家交出来,何必再出手,更遑论今日还有着婚礼,毁了玄家我便不可能娶到你,所以不要将那些不相干的罪名罗织到我的身上,做过的我一件都不会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