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府,郁香院。
云晟被救出后便被送到此地,只见得双眸紧闭,一直陷入昏睡中,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着些微弱的脉搏,都会让人误会他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而边上慕容离正在为之诊脉,好看的眉头紧锁在一起,带着几分怜惜之情看着那不过五岁的孩童,几番在那里欲言又止,轻摇着头。
“怎么?”
玄墨问道,她匆忙中在炎青的帮助下将人救出,没有多仔细检查便回道了最近的祈王府邸,交由慕容离来诊治,见他那样凝重的样子,心下十分担心。
慕容离刚想回道,就见一旁的言青首先开了口,“放心,他死不了,会活得很好很长久!”
炎青说的是实话,虽然回不了自己的地盘,但并不意味着不能联系,早就已经令人将云晟的命盘改了,就为得讨好自己在意的女人,若是让人死了,他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只是,那无所谓的态度让玄墨有些不悦,但一想到此次救人若不是他的主动相助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便也就不去计较,心里的感激倒是减弱了几分。
慕容离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很敬佩的看了眼师兄道:“的确如此,公主,太子殿下虽然身体极为虚弱,且身受重伤,但却没有丝毫性命之虞。只要醒来后仔细调理一番便能恢复,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昏得那般沉,本王没办法唤醒他。”
“是么?我来看看!”
炎青不以为然,主动上前轻扣住了云晟的脉搏,不多久,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对着玄墨赧然道:“他被下了安眠蛊,没有办法解开,事实上除非下蛊之人亲自来解,不然谁都无法解开。短时间内倒是无妨,拿续命丹吊着维持个大半年不成问题,只是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不然会耗竭而亡。”
“安眠蛊?”
玄墨很意外,也很自责,为什么不早些将弟弟救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听到蛊毒的名字,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钱馨儿,若是记得不错,她上一世的婆婆曾经拜以蛊毒为嗜好的天山老者为师傅,曾经的她和柳柳后来身体越来越弱就是拜这个女人所赐,用蛊慢慢转移了两人的修为收为己用,洛宣的师傅其实就是天山老者。
倒不是天山老者有意要害自己的徒弟,毕竟钱馨儿的母亲可是为了天山老者放着钱家主母不做,在钱馨儿的父亲过世后,不惜脱离钱家和天山老者在一起,伴着他数十年助他一步步成名,最终,还为了救走火入魔的天山老者连命都不要了。
天山老者极为重情,爱屋及乌地开始照顾起爱人唯一留在世间的骨血,视若自己的亲生女儿,不但将所学都教与了钱馨儿,还将珍藏的救命蛊给了洛宣,只是没有料到无法繁衍子嗣的后遗症罢了。
钱馨儿这节骨眼上下毒,用意太明显了,就是想要拿来交换让洛宣成为正常男人的解药,玄墨虽然不愿,却不得不妥协。
因为实在不愿意拿云晟来冒险,不过明日的早朝可没有打算让步,只有占据了上风才能够在谈判的时候处于有利的地位,钱馨儿想要拿云晟控制她根本没有可能,大不了鱼死网破。
云晟活不了,她就让洛家永远绝后。
打定了主意,玄墨安下心来,因为慕容离需要进一步为云晟清理伤口和针灸治疗,便离开了郁香院卧房,站在院子里开始吐纳调息起来。
时候已经不早了,离着早朝不过还有两个时辰,还不如利用院子里的草药修炼一下内力,顺便净化一下身体里的污浊之气,比起睡眠来更有益处。
炎青则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不去打扰,只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晦暗不明的异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热烈。
又过了一个时辰,玄墨经过了调息明显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很自然就感受到了边上之人的赤果果的目光。
不知道为何,原以为自己应该一巴掌上去的她,竟然没有行动,反倒是生出了几许熟悉,想起了适才洛府里的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似乎都透着玄机。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男子竟然可以轻而易举替她毁去相府地牢,并且找到云晟关押的地方,甚至可以带着她不触及任何机关救得想救的人。
忽而,玄墨捕捉到了炎青眼中的一丝捉狭,微微一动,抬手便探了过去,却在触及到一张柔软而温润的脸庞后,停了下来,显得很是茫然。
炎青见着这样的玄墨,很是心疼,却依旧忍耐住了揭开一切的冲动,只是轻轻地抚上那双柔百的玉手,慢慢放了下来,回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东西,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罢了。”
回过神来,玄墨对于炎青举动起了疑心,虽然她并不了解这个男人,但是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会对一位陌生女子温柔得起来的男人,所以,很可能他认识她。
炎青有些期待,却硬生生地压抑住了,故意后退了一步,耐住心底的不舍将手中的鞣胰松了开来,问道:“公主,有何事不明?在下定会知无不言,师傅曾嘱咐过,对于公主殿下的要求一定要尽力以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我如何能够在一瞬间搬空洛相府的一间屋子而已。”
玄墨启用玄色石的时候也是有着担心的,却发觉炎青不但没有惊讶之色,反而显得理所当然,要知道这样的所为并不是人力可以完成,足以肯定炎青应该早就知道玄色石的功效,也极有可能,炎青知道一些她急于想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