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桓又不得不相信,这块属于叶家主母的令牌是最好的证据,因为召唤死士和丧尸,这令牌是必须的存在,特别是上面还有独特的香气,可以激发丧尸的潜能,使他们更加躁狂。而叶方玉出自香料世家,当初爷爷就是看中了她调配香料的能力才让父亲娶她为继室。
没想到是自己一直亲近信任的人在算计他,甚至连叶家都扯了进去,这让叶桓情何以堪,他适才还想着用自己的命来换这女人的性命,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只是不知道他一直呵护着的弟弟叶铭有没有参与其中了。
叶桓紧紧地地盯着玄家紧闭的大门,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鹜,暗自握紧的拳头像是在隐忍蓬勃而出的怒意,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看来受到打击不轻。
玄墨对于叶桓这样子,丝毫没有同情,算计别人的人,何尝自己不也是在局里,只不过,算计他的人是至亲之人而已。
所以,玄墨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既然叶方玉居心叵测,休怪她的狠戾无情了,便叹了口气道:“叶桓,你终究不了解我。善良这词,我只对相应的人,只可惜你不在此例,还有,不要以为用孩子可以拿捏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会你生儿育女,你以为是天方夜谭么?所以,我非常感念你的继母,在送来的嫁衣上放置了让人流产绝育的药物,你应该知道,她有多么擅于此道。对了,我母亲腹中的孩子,也是被这般处理!”
玄墨虽然不爱叶桓,但也不至于扼杀自己的孩子,再者叶桓好歹曾经救过她一命,也就勉强自己暂时忍受这男人一阵子。谁知道,就在邻近婚礼的前几日,突然孩子没了,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即将突破天纵领域,孩子经不住体内激增的灵力导致的。直到昨日亲眼所见家人惨死,母亲临终前告诉她一切才知道,叶家送来那身嫁衣上的那好闻的茉莉香气竟然是叶方玉从自己家族里流传多年的秘香,其结果除了致人流产体弱多病,还有一样最为紧要的便是不孕。又因为香料的成分是十分罕见是来自于九天境界,故而对于灵力越高的伤害越大。
也就是说,叶氏方玉这个女人根本不想她怀有子嗣,甚至想要用药物来消磨她的灵力,而她也成功了,因为昨夜里的险境,她分身乏术,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死在她的面前而无能为力,如不是在最后关头,她以生命为交换,激发了玄色石隐藏的力量,才挽救了两家差点被灭门的惨剧。
玄墨缓缓说出的事实,如同一根满是毒刺的蔓藤慢慢地缠绕在了叶桓的心头,不断地挤压着释放着毒液,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地方,越发的溃烂,以至于因为过重的精神刺激,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鲜甜,随后,两眼一黑,耐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噗!”
双手支撑着地叶桓,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了汉白玉的铺就的地面上,颜色的反差,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叶桓一直以来在人前都维持着优雅的形象,即便再大波折都能维持着从容不迫态势,运筹帷幄间将叶家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冷静自持,进退得宜,是个成就大事的男子,而对于自己的家人,叶桓更是考虑周到,十分照顾,这是叶铭一直崇拜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原因所在。
只是叶桓再出色,都过不去感情这一关,玄墨就像生命中的一个坎,永远过不去的坎,即便是再痛都无法移除。
因为玄墨,叶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先前是求而不得,也就罢了,至少叶桓有着一个目标所在;之后,求得了,却发觉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甚至两人之间还横膈了血海深仇。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竟然是一直待他视为己出的继母,连最为照顾的弟弟都有可能是背叛于他,还有爷爷,似乎也脱不了干系。这让叶桓彻底不堪负荷,一时间他看重的亲情显得如此凉薄,身边连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叶桓吐出的那汪血,带着了他全部的力气,连同郁积于心的执念都少了几许,整个人虚软无力,眼神也空洞起来。
这样的叶桓无疑是可怜的,所以一向敬重他的叶铭首先跑了出来,着急的样子溢于言表,一把将哥哥抱进怀中意图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做。但眼神依旧不敢看向玄墨,尽管他很想指责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将哥哥逼得如斯境地,可以一想到母亲的所为,便泻了气。
叶铭的躲闪和举动让玄墨猜到了些端倪,又见他的衣衫皱褶的厉害,像是被人从后强行拽住后又挣脱,衬衫的边缘都出现了撕裂的痕迹。心下一阵冷笑,便顺着叶铭的身后瞥向他奔走出来的方向,恰好瞧见了半敞开的大门内躲藏着的窈窕身影。
玄墨的眼神微微一动,然后侧转了下身子,只见得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突然从她的手中出现,当场大门内某个人的面,就要往叶铭的颈项间的大动脉划去。
叶铭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他却不想离开,否则伤的便是哥哥叶桓,他已经亏欠了这位待他极好的兄长,更不能在此时撒手不管。欠着玄墨的不是哥哥,所以不应该由他承受后果,所以,叶铭闭上眼睛,打定了主意要死在玄墨的手下,希望以此来赎罪。
玄墨对于叶铭的选择倒是很意外,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可能再手下留情,叶铭若是无愧于心,不会连正眼都不敢看她,再者,她现在并不是要真伤他,而是为了引出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