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箱子里几件好东西都是祖母留给我的。上次那百荷鎏金宝瓶,上面有大珠三颗,遇着识货的卖出两三万两银子也不是问题,就算照着市价买,也能卖出一万两。结果那瓶却贱卖了,只卖了两千两银子。”
提到这件事情,容氏还是有些心痛。若不是府里银子周转不过来,眼瞧着给远隋卫遗孤银子的时间近了,容氏也不会一咬牙贱卖掉。
喜儿媳妇也在一边讪讪说道:“夫人,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又哪里能找到好的买家?”
容氏禁不住拢起了眉毛,这些压箱底的东西,本来是拿来给火儿当嫁妆的。再说那百荷鎏金宝瓶又折价太过,容氏总是有些心痛。这些年侯府收入捉襟见肘,也让容氏养成了节约的习惯,如今肉痛得到现在也没缓过劲来。
“娘,火儿帮你想想办法。”贺兰火故作天真倒在容氏的怀中,眼中却是流转一点凌厉。
娘就是一贯不疑身边的人,又专注内宅不懂商场上的事,才被下人这样克扣。
喜儿媳妇上次靠着卖百荷鎏金宝瓶贪墨了一笔巨款,如今犹自觉得不足,想要将容氏好东西一件件的讹出来。贺兰火虽然只是随口一句,但是却让喜儿媳妇有些沉不住气。
“郡主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银子又哪里这么好赚的。”
一句话,也能听出这个喜儿媳妇内心对自己不屑。话一出口,喜儿媳妇顿知失言,容氏平时性子柔婉,但是却有一个逆鳞,而这个逆鳞就是贺兰火。就算整个京城都知道贺兰火是个草包,但是容氏也不容别人损自己女儿半句。
果然容氏嗓音一沉:“如今郡主年纪尚幼,这些迟早是要学的。”
喜儿媳妇却站在一边,不敢多言了。
旋即容氏却是万分欣慰,慈爱无限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却是懂事了,你聪明伶俐,要学这些娘慢慢教你,保管一点都透。”
贺兰火心中感动,就算自己再顽劣,母亲始终不肯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不过目前自己在容氏眼中还只是个小孩子,容氏也不会重视自己的意见。
刚才昙芳芸和赫连紫情的话顿时涌上了贺兰火的心头,让贺兰火眼睛一眯,这倒是个好机会。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前世自己不但出丑,而且破财。那么如今,自己参加品情会,破财的人可就不会是自己啰。
只要自己打入决赛,如今的她是有把握破解掉无缺公子的那三道难题的。
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向无缺公子提要求,她现在很俗,想从这个无缺公子身上敲一笔。
前世赫连紫情从自己手中赢得了侯府的好几个铺面,母亲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所以也只能遵守约定。一想到侯府生计居然如此困难,赫连紫情居然还设计走了侯府的店铺,贺兰火的心头就在滴血。
当下贺兰火向着容氏说了此事。
容氏亦是听无缺公子的大名,自然无不应允。喜儿媳妇站在一边,心中不屑在想,小姐文不成武不就,去了也是丢人。也就夫人将她当个宝。至于贺兰火之前说为侯府筹钱的事情,自然只是她说说而已,喜儿媳妇也是悄悄松了口气。
贺兰火伏在母亲怀中,心中却是在冷笑。
这府中刁奴,欺辱家中无男人支持,如此放肆。自己现在不过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母亲虽然疼爱自己,却仍然将自己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相比较而言,喜儿媳妇却是容氏一直倚重的人。不过自己以学管家为名能查阅账本,也惹人怀疑。
送走了贺兰火,容氏犹自激动,掏出了帕子擦擦眼睛。火儿长大懂事了,这让容氏欣慰。
回到院子之中,贺兰火顺手取了一柄剑,开始舞剑。
只见贺兰火身子矫健,剑光如雪,伴随贺兰火剑尖游走,居然有一股剑气逼上了剑尖。就凭贺兰火能逼出剑气,贺兰火年纪轻轻已经算是一名斗气高手。
大胤武风盛行,而不少贵族子女也是在家请了武术教师学武。贺兰火身上佩剑,也不足为奇。但是很多人眼里,这些贵族子女只是花拳绣腿,就算会些武艺,也不过尔尔,根本上不得台面。
实际上学武需要耐心、苦功,这些身娇肉贵的贵族子弟图新鲜学几招武功也还罢了,让他们真狠下心学武也不现实。
贺兰火在京城人眼中就是个女纨绔,虽然贺兰火从来没有掩饰自己会武,但是在别人眼里贺兰火就只是花拳绣腿而已。
练完一套剑法,贺兰火的脸上也是多了一抹嫣红。身体健康、武功犹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前世自己为了向容静王证明自己能当一名贤妻良母,居然自行服下散功丹,实在可笑。
看着听说自己要参加品情会就愁眉苦脸的红珠,贺兰火轻笑,问道:“红珠,我武功如何?”
“小姐功夫很不错!”红珠没有说违心的话。
“这品情会比试的项目很多,不止有弹琴、作诗、画画,还有射箭、投壶、腕力等项目。我琴棋书画逊色别人,别的项目难道会输?赫连紫情和五公主来,无非是认为我的武功也就是花架子,到时候我也要让她们大吃一惊。”
贺兰火信心满满。
前世自己在品情会之所以丢脸,是因为昙御凡一直表示他只喜欢温柔的女人,所以贺兰火投其所好,根本不选比武的的项目。
贺兰火之所以琴棋书画不精,是因为她醉心武学,从小心思都放在习武上面,所以无法分心。在品情会上,贺兰火扬长避短,自然是自爆其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