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御凡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
从前贺兰火因为痴恋自己,总是在自己面前露出文静、斯文的一面,就算被人讽刺,贺兰火咬咬牙就忍下去了。这样非但没有让昙御凡对她改观,反而让昙御凡觉得贺兰火矫揉造作,令人厌恶。
李云璧也在一边煽风点火:“云琪没有恶意,郡主何必咄咄逼人。难道,云琪真说中了你的心思?”
比起洛云琪的冲动,这李云璧心计显得更深,只要轻轻一点拨,就让贺兰火惹人怀疑。
洛云琪更是捏着粉色的手帕,眸光闪动,缓缓说道:“郡主,其实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容静王对你无意,你又为何痴缠不休呢?”
昙御凡阻止了洛云琪继续羞辱贺兰火,眼光宛如春水轻轻流转,温雅说道:“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显然他心中也是默认了洛云琪的话,只觉得贺兰火这样举动,无非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同时暗暗在想,只要自己对贺兰火温柔些许,贺兰火一定会继续倒贴。
正因为这样,从前贺兰火才难以死心,纠缠于昙御凡。
实际上,就算贺兰火对昙御凡痴心一片,若无昙御凡这若有若无的暗示,贺兰火也不会一直不肯死心。
想不到如今贺兰火并没有被昙御凡的温柔所蛊惑,退后一步,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正如洛小姐所说,我曾经对容静王一片痴心,做过很多可笑的事情,但是如今我贺兰火也知道自己的无礼、鲁莽。这么多年,我为自己给王爷造成的困扰感到抱歉。如今我已经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以后亦是不会再纠缠王爷。今日洛、李两位小姐都在,无妨替我做个见证。”
一番话,有礼有节的说完,不止洛云琪和李云璧瞪大了眼睛,就连昙御凡也有几分愕然。
贺兰火每次看到昙御凡的时候,都是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利索。
想不到如今她态度变得如此的恬淡,好像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正因为如此,贺兰火通身的气势,方才让洛云琪和李云璧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只是贺兰火面纱下那双眼睛,隐藏了几分桀骜不驯。
而昙御凡一直虽然不喜贺兰火,听到贺兰火将与自己关系撇清,心中却并不乐意。
抛却贺兰火的容貌、品行,以贺兰家对皇室影响力及军中影响力,其实贺兰火是个尚可的成亲选择。
所以昙御凡虽然不喜欢贺兰火,态度却暧昧,并不坚决。
如今贺兰火如此决绝,自己如何和贺兰府扯上关系?
昙御凡不知贺兰火态度为何会发生这样改变,但是却知一个的心态、举止,绝不会一夕之间发生了变化,难道贺兰火真是欲擒故纵?
只是以贺兰火心智,该不会有如斯手段。莫非是自己祖母教导,让贺兰火改头换面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引起自己的注意。
眼见贺兰火正准备离去,洛云琪心中亦是不乐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云琪总觉得自己被贺兰火的谈吐气势压得死死的。只是她心中不服,贺兰火只是个花痴而已,自己又怎么能在容静王面前被她压制一头。
“贺兰火,你不会是说说而已吧。”洛云琪嗓音微微一冷:“以你花痴容静王的名声,以为还有什么名门子弟乐意娶你?”
洛云琪所言不假,毕竟贺兰火痴恋昙御凡的名声传遍整个京城。这些名门弟子皆有傲气,显然是不愿意要一个昙御凡不要的次品。
“今日我贺兰火既然在这里说出口,那自然是不会反悔。”
贺兰火决绝说道。而听到贺兰火这样说的昙御凡,心中突然有些怨洛云琪多事。
李云璧眼见洛云琪语塞,眼珠一转,顿时说道:“无缺公子举行的品情会即将展开,不知郡主会不会参加品情会。”
“自然会去。”贺兰火身形微微一顿。
也许这样一来,昙御凡会认为自己是为她前去的,但是自己若不去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才艺可展示,谈不上有丝毫的才情。
果然昙御凡心中松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贺兰火在自己心中并非可有可无。
李云璧唇角也浮起了一丝冷笑,幽幽说道:“那我就在这里先恭祝郡主在品情会上取得一个好成绩。”
洛、李两女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贺兰火并非忘情容静王,只是贺兰火的一种策略而已。现在她们拆穿了贺兰火,想必昙御凡不会再对贺兰火有丝毫的兴趣,反而会厌恶这个耍弄手段的女人。
却不知,昙御凡心里并没有厌恶,反而浮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也许一开始贺兰火不是将自己黏得这么紧,他会更在意贺兰火一点。
洛云琪和李云璧也是发现了昙御凡的异样,两个女人心中再次不约而同的浮起了同一个念头。既然贺兰火要来参加这个品情会,那她们亦要趁机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羞辱一下贺兰火。
以昙御凡的高傲,应该不会看上一个无学无术的女人。
回到家,容氏亦听说贺兰火将这帝王绿南海玉佛讨回。
贺兰火亦是一福说道:“母亲,这帝王绿南海玉佛可是你的嫁妆,怎可轻易卖出来。府中的银子,不如让女儿来想办法。”
容氏听到女儿这么说,心中亦不免有些伤感。
喜儿媳妇则在一边酸酸说道:“小姐,不是夫人要卖掉嫁妆,是侯府要等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