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新混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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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脚步声在走廊里传开了,而且越来越响杂,俺估计派出所的同志都来上班了。

此时俺真的犯困了,眼皮子开始有些耷拉着,很想就着长椅躺下去,要不是老狗他们坐在对面,这个晚上俺肯定睡得踏实,弄不好还得做个梦。

可惜啊,俺伸了下懒腰寻思着快了,也不急着这一会儿的,等出去了,先照个面摊吃碗面,快耗得灯干油尽了。这算怎么回事啊,俺以前流浪街头的时候,饿个两三天的也不觉得像现在这样不顶啊,又给想到吃了,这一日三餐的不说好了去,还马马虎虎的能凑合个肚子。

肯定是给养调当了,俺的肠胃也跟着娇贵了,运行得还非常的正常,要不然也不会,连着给俺发出饥饿的信号。

再看看老狗这家伙,呵呵,也犯困哩,俺心里说,你小子有这个必要吗,放着有觉不睡,盯着俺看了一晚上,还把俺烟盒里的烟给抽完了,还好那烟自己是没啥瘾头,多抽少抽的也不感觉着啥。

只是那烟也不便宜啊,放着俺口袋里有几天了,对了大前天给买的,‘牡丹’牌子的,花了俺两块不到。主要想着还是出门办事给顺当些,请请人的,碰到个哥们也好联络联络下感情啊。俺请你小子抽,算联络啥感情啊,你小子不就抽了俺大半的烟,把俺当兄弟了,呵呵,也就是嘴上说说的兄弟了,还说啥来着:兄弟,我这回算是栽在了你小子手里,我认得你了。

认得不就是认识了吗,这大街上好多人都认识俺了,有认得的还和俺打招呼呢,叫俺小SD了。想想在这一片,俺也不是白混了,你老狗去走走,保管没人和你打招呼,说明个啥问题了,气候,不对,人气,嘿嘿,俺想着应该是人气才对。

阿兴这家伙还是那么愁眉苦脸的,一晚上没开啥眼,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迷糊。他的腿不太好动,应该是肿起来了,骨头断不断的拍了片才知道,每见他动一下,嘴就裂开了,疼的哼哼,还是不动为好。

俺暗自庆幸,这回自己就没吃啥亏,唯一亏的是表给弄没了,现在准确的时间不知道了。俺寻思着,那块表躺在那儿,会不会让人给捡了去,算了也没那个心思去找了,过两天再买个,要不也像陈叔那样,来块机械表带带,好歹俺有些钱了,买块表还不算个问题。

下次可不能这么毛糙了,幸亏没有掉了机械表,要不然俺非得心疼一辈子不可。这倒是给考虑考虑,买还是不买啊,俺反复地琢磨着,门给开了。

这里不是俺待着那片的派出所,进来的人当然就是一个也不认识。站门口的民警见俺坐着抬起头,说道:“你,到隔壁去。”

俺当然乐意啊,正愁着想出去呢,这不就让俺给想着了。隔壁是啥地方,得见了才知道,俺进去不就全知道了。其实隔壁也没啥区别的,早就有两民警给坐着了,一个手上还拿了支水笔,在一摊纸上写着了,例行公事。

俺叫朱明官,SD的“为什么打架?”没拿笔的那位民警手上拿着根烟,烟雾缭绕着,慢慢的飘向开着的窗户外,外面就是围墙了。

“俺那不是打架。”俺站了起来,想作些更好的解释。

拿笔的同志手一扬,那意思让俺坐着说。俺知道,就是想着快点说完了赶着回去,也不对啊,俺还得和刘月一起回去,这丫头昨晚咋样了,不知道情绪好不好,不过俺想啊,比呆在那破地方要安全。

继续就继续着吧,俺还得把事情说明白了,要不然俺也和老狗成一伙了,敢情是在争风吃醋才打起来了。俺继续说着,那位记着的同志笑了,问的那位也跟着笑了起来。俺可是实话实说,来不得半点添油加醋的,昨一晚上是在紧张和不安中度过的,你们笑话俺个啥。

问话的也不多问了,记着的那位倒是认真地写着,俺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道着,还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真够不错的,能回忆出当时点点滴滴的情形,很细微入致,情况就是这样了。

“小伙子,你给看看。”写着的那位同志让俺过去,俺就知道又得签字了。俺哪认识这么多字,还看啥签了不就是了。问话的同志出去了,俺想起来了,对着还坐着的民警同志说:“俺得反映个事情。”

“啥事,说吧。”那同志挺有耐心的,还微笑着。这态度俺还能接受,想到这一晚上呆着那个憋屈啊,就把老狗那两个人犯的事情也给说了。

老狗啊,你算是栽在俺手里了,没错啊兄弟,瞧这说的是啥了,俺能把你当兄弟吗,大根、HB佬才是俺兄弟,老四也是俺兄弟,你这个兄弟,你亲弟弟恐怕也不想认你了。

俺知道可以走了,可是还得见刘月啊,他们告诉俺没有刘月,这能不急嘛,俺说昨晚的那个女孩子,他们告诉俺,那女孩神经不太正常,早送精神病院去了,而且有点岁数了,不能算女孩了。

闹了一晚上,俺还是没见着刘月,看这事给整的,真有点那个莫名其妙啊。要回了车,无精打采的往回走着。

“小SD!”这地方还能碰到认识俺的人,看来俺这三轮没给白蹲了,生意来了,可是今天,是说啥也不干的,俺还得回去睡上一觉。

“小SD。”

“嗯。”俺听见了有人叫俺,还挺熟悉的,困着的眼帘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刘月?俺转过头去,这不是刘月还能是谁,俺那个真是吃惊啊,张大了嘴,幸亏是大白天的,还没给做梦了。

“老哥,你这是去哪啊。”刘月问俺。俺还没问你那:“你咋就在这里。”俺环顾了四周,边上有家医院,刘月她不会是来看病吧,瞧她脸憔悴的,这些天怎么混过去的,真给好好问问她。

“我在这里做保姆了我。有。”刘月还想说什么,没给往下说。

“说啊,俺给听着。”俺不知道她想说啥,可就是太想知道了,好不容易见着了,俺得弄明白啊。

“我想去医院。给看个病,可医院他、就是麻烦,还要”刘月吞吞吐吐地说着。

“俺这有,看够不。”俺掏出了一把钱,有百来块吧。不用问也知道了,医院看病得要钱啊,刘月她碰到困难了,还不是钱不够吗:“要不俺回去再给拿。”

“不是、跟我来好吗,我想说点事。”刘月见边上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要俺换地方说。俺点了点头,推着车跟在了她后面,来到了一块安静的地方,见没人了,刘月停了下来。这给弄的神神秘秘的,俺想不就说个事吗,大街上有啥不好说的,非得找没有人的地方说,看来是有要紧的事,俺站在了她边上,等着她说。

过来好长时间,她还是不说话,低着个头,摆弄着衣角,刚才还急得让俺来这,现在又不给说了。

“咋啦?”俺得问她了。她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泪水晃动着,就快出来了。

“我可能有了”刘月说着,眼泪就淌了出来,那泪水就像是凝聚很久的露珠,再也停留不住了,顺着她白皙的眼脸一直往下淌着,最后掉在了地上,脸上让泪水划出了两条湿线。

“你别啊,怎么又给哭了。”俺真是弄不明白了,上次是哭得很厉害,这次就是没声音的哭,都是小屯子这小子,俺要是见了他,也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俺猛的想起了啥:“你说啥,你有啥了。”

还能有啥,俺就是再榆木疙瘩,瞧她那情形,也能估计着应该是这么回事了,怪不得医院不让看啊。

得想法子啊,刘月她决定要这么做,俺能不帮着她吗,这是个棘手的事,俺咋知道该咋解决啊。这医院俺又不认识个人,要是认识的话可能还好办。

不行,俺要不先进去看看,要不再找陈阿姨想想办法,她认识人多,肯定有办法的。刘月不让,怕刘叔知道了,非得让俺发誓。

俺这急性子又给上来了,没啥多考虑的,这个事俺顶上了,不能推脱啊,要不然刘月还能找谁去,得帮着她。小屯子这家伙真太不是个东西啊,俺扒他一层皮根本就不解恨啊,还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俺让刘月等着,先进去问个清楚,要点啥俺也好准备啊。

俺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医院,去干啥还真的没给想好了,这档子事还真是难以开口,反正俺就是硬着头皮去了,还真进去了,医院的大门不是已经跨进去了,再往前就是给挂门诊的地方了。

俺不作停留地走着,走着,就当是给自己看病去,有这么个比方的吗,很不确切啊,接下来应该就是俺难以启齿了,这个尴尬咋就摊在了俺的头上。

俺真的没有,没有那个理直气壮,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反正现在俺也不会找到那个感觉,管他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