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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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各异

说着半真半假的叹一口气,“再者,不紧跟夫人又能怎么样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此番之事,我绝不能任其再发生第二次!”

不过说到袭爵一事,周珺琬倒是真不解,按说大爷齐少衍与二爷齐少游都是宁夫人所生,立谁作世子不是一样?就算齐少衍自幼体弱多病,不良于行,齐少游可是个仪表堂堂八面玲珑的人物,且也早已能独当一面了,宁夫人怎么就能一直忍着,不叫齐亨立了齐少游为世子呢?就算她能忍,她那强势的前江南总督父亲和现工部侍郎的兄长也能忍不成?看来冯姨娘的确有几分真本事,能将齐亨的心拢得死死的,她要不要暗地里帮她一把呢?

一席话,说得锦秀终于恍然大悟了,“我明白奶奶的意思了!咱们终究是二房的人,侯爷的爵位也终究只能落到不是大爷便是二爷的头上,太夫人更是终有一日会先走的,咱们若再与冯姨奶奶交好,就是摆明了在跟夫人作对,若是与冯姨奶奶交恶,便摆明了是在向夫人示好,也难怪夫人方才竟会将自己心爱之物赐给了奶奶,看来奶奶方才对冯姨奶奶的不留情面,正正合了夫人的心意呢!”

只是越说声音却越低,“只是也忒委屈奶奶了!”明明杀子仇人就近在咫尺,却不能报仇雪恨,反而要在其面前伏低做小,委曲求全,这种滋味儿,真是光想着,都能让人窒息!

“委屈?”周珺琬定定看着自己手心里四个带血丝的月牙痕迹,那是之前在宁夫人屋里听她提及那个孩子时,她为克制自己无意识掐出来的,现在才觉得火辣辣的疼,“我并不觉得!没有今日的苦,又怎来明日的甜?昔日勾践贵为一国之君尚能卧薪尝胆,终至报仇雪恨那一日,我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比这更大的委屈她都受了,相形之下,在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还真算不得什么。

周珺琬说完,忽然抬高了声音吩咐锦秀:“去给我采些百合花来,我待会儿要做百合糕,整好赶在晚间去给夫人请安时,一并送过去,也给二爷留一些晚间来家后吃,若是夫人和二爷吃了都说好,明儿我还要多多的做了,给各房的主子们都送些去!”尤其是给大爷齐少衍送些去。

哼,宁氏,你杀我孩儿,那我就让你永远也别想再有孙子,凭你供再多的石榴玉雕,也别想再有!不但别想再有孙子,我还要将所有你在乎的,都通通毁掉,让你到头来什么都失去,让你生不如死!

将来请安的众人都打发了,待前来回事的众执事妈妈媳妇也都散去了,宁夫人方挥了挥手,令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独留下了心腹陪房王大贵家的。

却又足足出了一炷香的神,方喜怒莫辨的问王大贵家的道:“你说,那个狐媚子今儿个可是撞客着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王大贵家的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当着主母的面儿,就更是慎之又慎,琢磨了片刻,方斟酌道:“撞客不撞客的不好说,不过据老奴看来,是跟往日有些不大一样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宁夫人的眉头就蹙得越发紧了,“忽然就不掐尖要强争风吃醋、懂规矩知进退了不说,我有意提及那个孩子时,也不见她生气恼怒,借题发挥,反说是自己没福,还半点情面不给冯素斓那个贱人留,素日里她们可是走得极近的……这也太奇怪了,一个人就算要变,也不能忽喇喇全变了,根本跟换了个人似的罢?不然也不会有‘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一说了!”

一席话,说得王大贵家的也皱紧了眉头:“听夫人这么一说来,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老奴听说,当初她可是死个大半个,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的,指不定就是因为死过一次了,转了性情想通了,所以才换了个人似的呢?”

只要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人,就该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宁夫人听罢王大贵家的话,倒也释然了几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提那些个晦气的了!不过,她如今虽懂事了,你反倒更该注意着那边一些才是,事出反常即为妖,谁知道她是不是另有所图?我可不想到头来终日打鹰的,反被鹰啄了眼!再就是那个贱人那里,你也给我多注意一些,我就不信还真抓不到她的痛脚了!”

说着想到之前周珺琬半点情面不给冯姨娘留之事,不由拊掌快意的笑了起来:“我早想狠狠给那个贱人一个没脸,好叫她知道什么叫嫡庶尊卑有别,别以为仗着有侯爷的宠爱,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偏生一直未寻下机会,却没想到,今儿个竟是那个狐媚子为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我先还想着,怎么那碗药就没有连她一并药死了,以绝了我的后患呢?倒是没想到留着她还有今儿个这般好处!只可惜那个老不死的如今不在府里,不然让她知道她手下两员大将这般狗咬狗,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

王大贵家的笑着点头道:“今儿个之事的确痛快,不但给了那一位一个大大的没脸,亦连四小姐也一并闹了个没脸,只怕短时间内,她们是蹦跶不起来了!”说着微蹙眉头,话锋一转,“不过太夫人不日便要回来了,以她老人家一贯的偏心,夫人只怕讨不了好儿去……”

“她再偏心,总得讲个‘理’字罢?”宁夫人就冷笑起来,“我占着理呢,就算到了金銮殿,我也不怕她!更何况,这事儿可是她的人闹出来的,与我何干?我还巴不得她即日便回来,好看她得知此事后,会不会一张脸黑得像锅底,却只能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说完,又忍不住拊掌大笑起来。

宁夫人在这边快意不已,贞华院内冯姨娘可就没这么安乐了,黑着脸风风火火回到房中,门口一只半人高的红纹缠枝美人耸肩瓶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顷刻间被砸成了碎片。

但这并不能让冯姨娘消气,怒气冲冲的进屋后,又将桌上一套天青色玛瑙釉的汝窑茶具悉数扫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后,方赤红着眼睛坐到榻上,猛地拍了一下榻上的矮几,咬牙切齿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竟敢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儿,给起我没脸来,枉我平日里拿她当自己人,还累四小姐被那个老娼妇责罚,一老一小两个贱人,看我饶得了你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