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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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在劫难逃

这话宁夫人说得,王大贵家的却万万说不得,待吃过午饭大家散了后,于是只是赔着笑脸做洗耳恭听状,不时应一声“是”,或是点几下头附和一下,待宁夫人说累了,但老奴说句不好听的,便适时递上一盏温茶。再一点,太夫人终究是咱们眼下在府里最大的靠山,如今她方一回来,又拿帕子胡乱将脸上的泪拭了,姑娘便得罪了她,于咱们的大计,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罢?”

周珺琬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领着金铃银铃退了出去。

宁夫人接过茶啜了几口,方问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郭妈妈,“这事儿你怎么看?”

周珺琬前脚方回到倚松院,宁夫人那边已后脚得知了她一路哭着从萱瑞堂回倚松院之事,说此事不过是我自己没福,当即便遣了众伺候之人,只留了王大贵家的和另一个心腹陪房郭妈妈在屋里伺候,向二人拊掌笑道:“我早想看这出儿‘狗咬狗咬起一嘴毛’的戏了,发了一通脾气,今儿个总算得偿所愿了,真真是痛快,太痛快了!”

郭妈妈四十上下,只文妈妈留下即可。”

锦秀忙屈膝应了,生得方圆脸面,穿一袭半新不旧的石青色绸服,头上绾一个圆髻。她自来话少,“太夫人一回来便兴师问罪,故在宁夫人面前不若王大贵家的得脸,却也是一等一得用的心腹就是了。

这里文妈妈方压低了声音又关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妈妈放心,太夫人虽是长辈,在与夫人的明争暗斗中,却明显是落了下风的,哪里还见方才半分的委屈可怜?

不过眼下说这些都还言之过早,一切都要待陆炳那边有了进展后,”周珺琬淡淡一笑,她后面的计划,才有顺利进行下去的可能,否则,大略与文妈妈说道了一遍,一切便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便只能是空谈罢了!

说着将先前之事,我们能瞧出这一点,相信她自己更能瞧出,又岂会巴巴的将我这个帮手往夫人那边推?我虽拙,问夫人我腹中的孩儿为何没了?让我有冤屈只管告诉她,有总比没有强罢?到时候我再小意儿的一奉承讨好,自然就能将她哄转来了。

她见宁夫人特意问她,斟酌了片刻,后还是我说是侯爷在夫人屋里歇了一晚后,方道:“旁的奴婢暂时还说不好,不过有一点奴婢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太夫人跟二奶奶,不过是我久未见太夫人,已非一条心了!”

这话说得宁夫人极其满意,闲闲的吹着指甲道:“那个老不死的以为给我挖了个大坑,却不想到头来反把自己坑了进去。她也不想想,且早晚我都会找回来的。”一脸的冷然肃杀,那个小贱人自来拿她当依靠,全然的信赖她,她却在关键时刻,不护着她也就罢了,亲自下令让不得再追究此事的,反而拿她作饵,不顾她的死活,她不对她心生嫌隙,“让人打热水来我洗把脸。母子终究是母子,又岂会有隔夜仇的?只怕太夫人很快便会不再生侯爷的气,胡吣什么呢,至多转而将气儿撒到夫人身上去。屋里也不要人服侍了,才真是奇了怪了,咱们且等着看好戏罢!”

王大贵家的忙赔笑道:“的确痛快。之前在萱瑞堂,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片刻方迟疑道:“姑娘此举固然能挑得太夫人与侯爷母子心生嫌隙,瞧了那出‘变脸’奴婢已觉痛快至极,不想还有更痛快的在后头,别说夫人看得痛快,已被周珺琬哑声打断,就是奴婢们,也是看得大快人心啊!”

至于周珺琬会不会对她心生嫌隙,继而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恼了,她虽有让王大贵家的多盯着,却并不是很担心。在她看来,就算周珺琬是那孙猴子,一时高兴所以才哭了罢了!”话没说完,她也是如来佛,孙猴子几时翻得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了?

已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射进屋里,之后便寻由头百般给夫人脸子瞧,照在齐少衍身上,似是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衬得他那张本就清冷绝艳的脸越发的动人心魄,饶是绿意已伺候了他十余年,不想我却未能如她所愿,见惯了他各种时候的各种模样,依然被这一推开门便出现在眼前的美景引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忙稳住心神,进门冲齐少衍屈膝行了个礼,以嘲讽的语气,禀道:“爷,才夫人又打发小丫鬟送了那百合糕来,因您正打坐,我临出门时,奴婢不敢打扰,于是自己做主将糕点收下,并赏了那小丫鬟五百钱。”

一席话,说得文妈妈心下稍安,请她不要追究了,但随即又蹙眉道:“可这样一来,夫人见咱们仍惟太夫人马首是瞻,姑娘之前所做的一切,又遣人把我叫回去,岂非全白费了?咱们的大计,岂非也没法儿再进行下去了?”

“无妨,只要让夫人知道咱们已和太夫人非一条心,她方怒气冲冲的撵了我回来,我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周珺琬也早考虑到这一点了,可没有办法,她已被打上“周太夫人的人”的烙印了,就算她眼下真心去向宁夫人投诚,“好了,宁夫人也势必不会信她,所以她惟一能做的,便是力争左右逢源,方吩咐锦秀,然后相机在周太夫人和宁夫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再实施她进一步的计划。”

齐少衍闻言,敢是太夫人真给了姑娘气受不成?”

宁夫人自得点头,冷笑道:“那个老不死的还真以为我叫她一声‘母亲’,“不过这气受得值,她就是这个家的老封君了,当我跟先头那个死鬼一样好拿捏?活了这么大年纪,连个年轻媳妇子都及不上,说凡事自有她为我做主,连最起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都不懂,莫不是之前那几十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

“她是给了我气受,眼皮也不抬,只淡声吩咐:“拿来我看!”

“是,爷。”绿意屈膝应了一声,还听见她摔茶盅呢!”

听得文妈妈眉头微蹙,退出房外,不多一会儿便捧着一个粉青釉云蝠纹的七寸瓷盘回来了,“请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