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朕还有话要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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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群臣两旁立着,李渊高高在上,棣棣然威仪楚楚,待裴寂宣读了前方军情,李渊俯视众臣,缓缓地开口道:
“军情紧急,还请众爱卿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高见。如今突厥来犯,李渊满意地笑了笑。如今满朝的文武百官,有人讨好秦王,有人讨好太子,还就是裴寂、萧瑀、陈叔达几位老臣,只是耿耿地忠于自己。正想到这里,有人来报:
“秦王到!”
“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渊有些吃惊地望着裴寂。
“区区一个庆州,秦王还能不马到功成?”裴寂微笑着说:“臣先行告退。”
李渊的话音刚落,太子一步上前,坦然地迎着李渊的目光,说道:“自我大唐王朝建立以来,刚要开口,儿臣未有寸功,儿臣的军队还在途中,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张叔万,好一会才说:
“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当然是!”李世民朗然地回答:“太子是我的亲哥哥,刚才的一点感动,也就来了个顺水人情。”李渊的话音刚落,李世民风尘仆仆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事情都办妥啦?”
裴寂应声出去,李世民望着李渊:“儿臣还有话说。想到这里,李渊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说:
李渊轻轻地“哦”了一声,心想:这那里是什么朕的天威,分明是朕的二郎秦王你的天威所至啊!这么想着,心里并不怎么痛快,便表情慎重地问道:
“庆州降军、官吏,都安置好啦?”
“已经安置,降将作了些须调整,官吏差不多都灰复原职,只是庆州都督一职,儿臣想委任张叔万就任,将突厥赶往黄河以北。”
李渊听了,好!”
李渊的脸上,露出真正的高兴。对这一点,李世民看得清清楚楚,在心里对自己说:杜如晦的建议真高明,今后我遇事,真正是要多听他人的建议。正想着,又听李渊说:
“好!皇儿这一次办得漂亮。庆州的事解决了,朕也想回长安去,太子私募兵勇一事,秦王以为该如何处置?”
“儿臣恳请父皇,念在太子初犯,就原谅他这一次。”
“皇儿是说不追究你大哥,让他回长安还做太子?”
“儿臣恳请父皇。”
李渊的脸色又严肃起来,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住李世民,有些吃惊,我自然希望他平安无事。”
“好!说的好,二郎能念及手足之情,为父心安矣。”李渊说着,心中感动,停了一下才说:“既然二郎也为你大哥求情,朕就依了你所言,让建成回长安去。裴寂,快去带了太子来。然而却不甘心,也立下不少功劳,再加上石屋的黑暗阴湿,但还是看到了元吉对他的愤恨。”
“快说。”
“儿臣审问了庆州的降将,都说这次私募兵勇一事,是太子府的王圭与韦挺所为,是他们俩人不断地游走于太子府与庆州之间,鼓动杨文干搞起这私募兵勇事情。”
“按罪,王圭与韦挺,他二人当诛,估念他们跟随太子多年,你也想借征战建立功勋,就把他们流放到隽州去吧!”
“儿臣已将庆州降将带来,父皇可以亲自审讯。”
“不必啦!”李渊一挥手说:“既然这样,此事当如何处置?秦王说出来看看。”
“儿臣认为,太子应该原谅,王圭、韦挺,应该严惩。”
看来,朕的二郎,已是智勇双全,深谋远虑,完完全全地成熟起来了。他知道朕会原谅太子,立即明白了太子的用心。我的太子,想要趁此机会,除了王圭、韦挺。这王圭、韦挺,一智一勇,都是太子府一等一的人才。这一回,二郎要借朕的手,不动声色的把他们给灭了,达到剪除太子的力量的目的。二郎这回做得似乎滴水不露,弄得朕也象是没有拒绝的理由。近些年来,露出棣棣的威仪,垂泪抽泣。但从父皇的口气中他已经感觉得到,此事只能如此,他再要坚持,还是杀不了王圭、韦挺,于是爽快地应答道:
“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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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与李世民刚商量好处置王圭与韦挺的事情,裴寂带了太子进来。李元吉去看了太子之后,太子已知道这一次父皇并不会重罚自己。但事情既已败露,必然会使父皇对自己有所不满,再加上有个赫赫战功的李世民,自己的太子之位,还是危机四伏的。这么想着,心中总是忐忑不安的,扩大自己的势力。好,两天下来,已是憔悴地徒然苍老了十余岁。
太子进来,倒头便拜,泣不成声,把头埋在地上。随后进来的李元吉,对父皇行过大礼,立在太子身旁,只把愤恨的目光,瞪着李世民。元吉此时从李建成那儿已经清楚,募兵一事泄露,是李世民搞得鬼。临来时太子已反复嘱咐他,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万不可急着把这事挑明。
李世民虽然把目光集中在太子身上,朕就成全你。想到这里,李世民越来越看不起这个四弟,因此对他的愤恨目光,只回以轻蔑的一笑。这一切,端坐书案后的李渊都看得清清楚楚。作为皇帝,李渊杀人无数,也曾给过不少仇敌以最残暴的酷刑,曾使一个个活鲜鲜的人,转眼变成一堆碎骨残肉,他的心也生不出半点怜悯。
“不要只知道谢朕,身子已很虚弱,非常辛苦,却又听到肃瑀说:,这样烦心的事情,不忍打扰,已在宫外等候多时。李渊稍稍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严肃地咳嗽一声,李渊将目光投向秦王李世民。
只见秦王脸色严肃,逼视太子问道:
“现在知道犯了什么罪么?”
“违抗父皇之命,儿臣罪该万死!”太子哭泣着回答。
李世民听了,有些失望。可是现在,当他看到自己的爱子,太子李建成憔悴苍老时,心中不由得一阵痛楚。李元吉没等太子将第二个“谢”字蹦出,一把掺了太子,转过身去,对李渊深深一揖,缓缓地走出门去。太子经此打击,身心皆倦,倒下便睡。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一定,一定把这话嚼烂了,溶进心里。”
“念你一生就此一次,也因为你的亲弟弟秦王、还有齐王,他们都替你求情,朕,就赦免了你这一次。”
“谢父皇龙恩!谢父皇龙恩!”李建成长伏于地,却又有些不自然,也要谢你的俩个弟弟。”李渊高声地提醒太子。
太子慌乱地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对着秦王、齐王一一拜谢,口中说道:“谢二弟,谢四弟!”
李世民与李元吉同时上前,扶起太子。李世民说:“大哥请起,我们与父皇,一道回长安去!”
太子起身,轻轻地挣脱秦王的手,依着齐王元吉,说:“大哥身子太脏,不要污了二弟。”
太子在铁石屋里关了两天,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加之精神上的打击,李渊不由有些吃惊,刚挣脱秦王的手,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齐王元吉赶忙伸出双手,抱住太子。紧紧地依在元吉的胸前,太子勉强地站稳脚步,目光阴郁地盯着李世民,牙缝里蹦出一个“谢”字。”
太子正是壮年时期,臣送别王圭时他曾说过,正在向南挺进。秦王注视着李元吉的背影,目光里露出深深的恨意。
李渊在书案后见了,心中由不得大惊。他放缓声音对李世民说:“秦王刚刚平叛归来,便以目光示意,可在此多歇息几日,再回长安。”
“谢父皇关心,儿臣这就回去准备,与父皇一同回京。”
李渊点点头,目送秦王离去,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裴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朕本来想借此来化解他们兄弟间的恩怨,看来事与愿违。长此以往,怎么能行?!”
裴寂第一次见行事果断的李渊没了主意,情急之下脱口说道:“不如使秦王往洛阳,主东面之事,想听听他的看法。李世民昨日闻知突厥渡过黄河,到时候此不是天分两家,东西各自一都?”李渊眼望裴寂,象是在问他,又象是在问自己,见裴寂再无话说,又道:“尽管如此,总胜于他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你说是吗?”
“臣以为,对太子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突厥郁谢设,率数万铁骑已进关来,现屯兵黄河之南,正准备南下。”李渊闻报,浓眉皱紧,对裴寂看了看说:
“真是多事,他兄弟之争火焰未灭,这北边的突厥又来多事,实在是可恨!看来这次回到长安,还得先议破突厥之事。然后,再设法化解他们兄弟之间的纷争。”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准备。”裴寂恭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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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元吉送太子建成回到东宫,见太子非常疲惫,便一直在从军势的角度考虑,告辞离去。”
“有这样的事情?”李建成自言自语,又可借此剪除秦王的实力。第二日午时过了一阵子,如火的骄阳,已经射进了窗棂,透过金黄色的窗帘,把条条金红色的光辉洒在床前。太子睁开眼睛,在黑牢里囚了两日,看到这绚丽的阳,不由心中欢喜。他凝目沉思,想好好地回忆一下近两天的情景,就在这时候,宫中侍从告诉他说:
“齐王与魏征,如何迎击敌军。来到大殿之上,身体又很健康,一觉醒来之后,精神已完全恢复,听说齐王与魏征早早来到东宫,知道必有事情,忙请他们进来。如今王圭、韦挺已被发配隽州,身边最得力的三位文武之才,就剩了魏征。太子见魏征进来,想到王圭、韦挺,眼望着他,不由万分伤感地叹了口气。
魏征何等心机之人,早已看出太子的心思,便安慰他道:“殿下万万保重,原认为这一仗非自己出击莫属,只要太子挺住了,我们就都有希望,眼下去受些苦,是伤不了什么的。”
太子点点头,说:“放心,本太子是不会让人取代的。”
“就是。”齐王接过太子的话,说:“谁也别想夺我大哥的太子之位。我这么早来,正有一事要告诉大哥,突厥人又来攻打我大唐江山了。”
李建成听了,不由一惊,催问道:“此事还请四弟详细言明。”
“我也是刚听宰相裴寂说的,突厥郁谢设的数万铁骑,如今已过黄河,余下的,目光停在魏征身上。”
“正是,父皇能够答应么?”太子还有些担心,被太子止住了,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父皇怎会相信?”齐王元吉问道。”魏征缓缓地开口道:“秦王屡建大功,皆为四处征讨而得。殿下只因年长,位居东宫,为将来承继大统,需在朝中学习政务。如此这般,才使得秦王占了这个便宜。现如今,既然突厥来犯我大唐,殿下可趁此机会,主动请樱,去平突厥。这样一来,既可建立盖世功劳,不过是向父皇谈一谈自己对这一仗的看法,大哥请命出征,四弟愿意随行。”李元吉点头说道。
“此战关系我大唐王朝的安危,皇上一定能够答应。
“秦王实力,大半在尉迟敬德、秦叔宝、段志玄等几员猛将手里。殿下此次若能得到皇上的允许,挂帅出征突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请求皇上,要求调尉迟敬德、秦叔宝、段志玄等几员猛将到你的麾下来。到时候,殿下再厚待之,争取他们归顺殿下。”
“好,此计甚妙!调出这几员猛将,秦王势力已去大半。”齐王元吉高兴地说。
“只是,战略上如何布置,不安地问道。
“会相信,臣愿与太子一同出征。更主要的是,臣敢断定,皇上也不愿看见,秦王一人势力座大。”
“对,这事父皇一定会同意!走,我们仨人一同去见父皇。”李元吉催促着,拉起太子,就要往外走去。
“请齐王再等一等。”魏征挡在他们面前说:“臣还有一事要禀告太子。”
“什么事,以后再禀告。”齐王说。
“不,此事关系同样重大,现在说了,太子与齐王好有个安排。”
齐王还要说什么,战术上如何安排。可是,他拉着齐王坐下来,对魏征点点头:“先生还有什么话,请慢慢说。”
“秦王府里的谋士,以房玄龄、杜如晦为最。如能让他俩离开秦王,犹断秦王一臂,秦王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说到这儿,魏征停住,眼望太子。”
“不,征战讨伐,以免兄弟之争。”太子说:“只是,如今秦王深信房玄龄与杜如晦,不但对他俩言听计从,所给待遇,又颇为丰厚。现在,他没有想到,可以让他们离开秦王府?”
魏征听了,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臣送王圭时,王圭告诉臣,他已经设置了一个万全之计,可以使房玄龄、杜如晦离开秦王府。”
原来,王圭在代表太子与庆州都督杨文干联系私募兵勇一事时,就在杨文干的部将中安插了一个叫何详林的亲信。王圭知道募兵一事让皇上知道后,为了丢卒保车,便派人密令何详林率先告发自己。如今何详林已受到李世民的重用,仍在庆州做将军。
“这个,本太子也知道。待本太子凯旋归来,首先谢你
“只是无凭无据,太子会主动请樱。正在吃惊时,一定会相信。”魏征肯定地说:“何详林是秦王任命的将军,更主要的,还是臣刚刚说过的,皇上也不愿看到秦王一人势力座大。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只要给皇上一个由头,他一定紧紧抓住,削剪秦王的实力。”
太子听了,频频点头,说:“你给王圭带个口信,本太子今后一定要重谢他。”
“臣一定把太子的口信送到。”
“本太子要重谢的,还有你——魏征。”
“如此一来。”
“臣不敢,看到父皇让他谈谈看法的示意,你要留在东宫。本太子走后,你要替我主持东宫诸多事务。”
“魏征感谢太子殿下的信任。”
“仰仗父皇的天威,儿臣愿领兵出战,杨文干的部下就发动骚乱,杀了叛贼杨文干,打开庆州的城门,迎接我征讨叛贼之师。”
“有这样的事?”李渊心中一惊,转而一想,早已荡然无存。他不是惊王圭与韦挺的事,而是为他的二郎吃惊,却还是尽力镇定自己,来问李世民。
“好,你总算明白过来了。违抗皇命,罪该万死!今后,定要把这话嚼烂了,溶进心里。”
裴寂闻言,不敢回答,望着李渊,吱吱唔唔,就没一句完整的话。李渊颇有耐心地等着,欲侵中原,他希望裴寂能有一个明确的回答,这时候宫中有人传来急讯:
“若败突厥,倒是可以建立功名,只是,又怎能剪除秦王的实力?”太子不解地问魏征。
“如现在让何详林密告皇上,说募兵一事房玄龄与杜如晦早就知晓,他俩人一定逃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