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冷的让人心尖儿都仿佛会被冻住。
禁锢在那纤腰上的手似一把生铁打造的钳子般,更加有力的钳制住本就不赢一握的娇躯,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方钳成两段。
腰上传来痛意让叶莎终于回过了神,本能的求生意识让她紧紧的抓住那只仿佛要掐断她的大手,死死的扳着那如铁一般牢固用力的五指。
就在她想痛呼出声时,脖子上又传来一股窒息的痛意。
放开死死扳着他大手的双手,叶莎用着蛮力试图想要去挣扎,想去拼搏,可上下都被对方牢牢控制着她,在面对窒息感的到来时,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男人的身体仿佛钢筋水泥塑成的,结实紧绷的任凭她怎么敲、打、捶、揍都没有一丝一毫松弛的动静,她越扑腾的厉害,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似乎收缩的越明显。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快要刺入她肌肤之中,那种痛苦的感觉,不光是不能顺利的呼吸,更是死亡之前预示的恐惧。
她没想到只是一巴掌而已,竟然会让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个男人本来就让人捉摸不透,要杀她也是迟早的事,能给她吃毒药,让她要死不活的留在他身边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怪自己太傻,明明知道对方讳莫如深、十足十的危险,却还是没能忍住要去挑衅他的冷酷。
“本王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否则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
如魔鬼一般阴森冷冽的话语缓慢而又备具威严的传入叶莎的耳朵里,她挣扎着抬起头,双目冷冷的对上那双深沉幽暗得不见底的眸子,心下了然,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次或许是真的快要死了吧?
也好,能这样死至少比被侮辱的强。
她是人,不是男人的玩物,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有尊严,她有原则,即便是死,也不会屈辱在男人的淫威之下。
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脖子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而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叶莎松开十指,咬着泛着青色的下唇,对上他阴冷刺骨的眼睛,此刻她聚起雾气的眼眸中,没有凶悍,没有恨意,相反的,泛着波光的星眸明亮纯净,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是那般的楚楚动人,璀璨如星的能晃花人的眼球。
要解脱了,是吗?
淡淡的撇了一眼要至她于死地的男人,带着一丝即将解脱的轻松感,她幽幽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为何不求饶?”
就在叶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离开这陌生的世界时,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腰上的手臂也瞬间收回,她狠狠的被摔在凹凸不平的石土地上,耳边再次传来他冷冽得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让她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男人刚毅冷漠的脸,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又放过她了?
这又何必呢,既然早晚都要弄死她,为什么不下手狠一点?
他的深沉冷漠,她的冲动任性,就算用毒药强制的把她留住,早晚一天,她迟早还是会碰触到他的逆鳞、他的底线,与其让她这样厌恶不安的活着,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了断了她?
最让她困惑郁闷的是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留下她来暖床?
多可笑,他既是王爷,身份地位皆属不凡,还会缺一个暖床的女人?
“为何不求饶?”
一手掐住她柔弱的下巴,萧敖冷冷的逼视着她,黯沉的嗓音依旧冷漠,深邃阴沉的眸子居高临下的试图想从她淡漠的双眼中找出答案。
遇到敌人,她能凶悍的如会吃人的老虎一样张狂的伸出爪子,并且不留一丝情面。可遇到死亡,她却淡漠得如同生命可有可无一样,不反抗,不求饶,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求死心迹,让他不解,让他疑惑。
她不是张狂蛮横吗?为何又甘愿死亡?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目中无人的挑衅了他一次又一次,亵渎他的身份,无视他的气势,粗口的脏话,无礼的谩骂,不管那一条都能定她的死罪,取了她的性命,但临到最后,他却下不了手。
心软?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心软之人。
但为何,却为了一个女人再三的犹豫?
叶莎被迫对上那双深沉冷漠的眸子,闪过短暂的疑惑,随即双眼被无边无尽的空洞掩饰过去。
“王爷要杀要刮请便。”他不杀她,早晚她也会杀了他。
让她没安稳日子,他也别想能安生度日。
萧敖遂放开她被捏住的下巴,起身对着石洞外皎洁清冷的月光,黑沉的眸子划过一丝莫名的光泽,轻轻幽幽的,不带冷冽的气息,也没有温柔的暖意,轻幽得仿佛那坠在空中的月色,朦胧的没有边际。
“本王不会杀你。”第一次他没有下手之时,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他往后都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独特到无法估量,在没解开心中疑惑之前,他不会放开她,更不允许她死。
饶了她一命,她现在的性命早已属于他。
“为什么?”叶莎本就白皙的脸更显苍白,一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那伟岸高大又冷漠得猜不透的男人。
她已经在他手下两次死里逃生了。
刚刚她明明就感觉到他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杀意,就仿佛鳄鱼张大的嘴巴,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咬碎,不留一丝余地。
可他到最后却放手了。
现在还若无其事的告诉自己,不会杀她,这算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杀她,难道还打算留她下来暖床吗?
这个问题她不打算再问了,问出口也是自己难堪,倒不如想想让对方怎么来打消念头。
软硬不吃,是吗?
“实不相瞒,小女子已是残破之身,并不以为留在王爷身边是好事。以小女子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敢亵渎王爷的尊严,还请王爷收回之前的话,世上女子千千万,王爷高兴可以天天换,又何须要一个残花败柳来为自己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