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询玉刚开始想直接将此人杀而后快,但毕竟是一国重臣,又是元老级的人物,为了安抚人心,索性提出等醇王回京之日再行刑,因醇王身上有着让他不可狡辩的重要罪证。
左相冷浦成被捕,身为醇王妃的冷凝娇自然也没逃过干系,可惜了一朵娇嫩鲜艳的花儿,只知道自己被亲爹牵连,可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到底是为了何事,让她想不明白的还有就是为何昨夜还留宿在她房中的男人第二日却听说已经到了黄荆沟镇。
在冷凝娇醇王妃之位即将不保之时,醇王府也颇为热闹,王爷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王妃被卷入狱,只听说是左相冷浦成意图谋反,备受牵连,具体为何,大家都十分不解。
疑惑归疑惑,好奇归好奇,醇王府众多的妾室此刻关注的并不是醇王妃的下场,而是这醇王妃的位置。
总会有新王妃的,但花落谁家,却是让各个貌美天仙的人儿暗中卯足了劲,王府中没了当家人主持事务,先前温婉贤淑的本性全变成了漫天的攀比讥讽,整个醇王俯虽说还不至于鸡犬不宁,但绝对是漫天飞洒着浓烈的呛人的酸醋味。
府中的女人都想趁此机会打击别人的气势,为日后能坐上醇王妃的位置卯着劲,各个斗得跟个火鸡公似地,只差没亲自拔了对方的毛了事。王府中如此,王府外自然也不乏一心将嫁入醇王府的人。
右相王学禹之女王艳雪就首当其冲。在听说冷凝娇被打入天牢之后,那是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赶紧进宫,巴不得自己下一瞬间就成为众女人羡慕的醇王府当家主母。
“雪儿见过姑姑,姑姑万福。”朝露宫内,王艳雪在寝宫中一见到当今的柳太妃,立马殷勤乖巧的上前请安,娇艳欲滴的容颜经过精心的装扮,更是聘婷秀雅,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抬眸低首间备显艳丽多情,加之她活泼好动的性格,说话妙声翠翠,整个人温婉又不失可爱,娇柔又不失古板。
如此绝色倾城的美人,加上太妃又是她的亲姑姑,在美貌倾城的容颜下,自然也免不了贵族女子的刁蛮任性。
可不,她这一趟进宫,就是因为右相严重反对她嫁入醇王府,导致她固执己见自己来求人了。
“雪儿好几日都没进宫来看哀家了,哀家还以为雪儿是故意要冷落哀家呢。”柳太妃半倚在精雕华丽的美人榻上,缓缓的睁开美目,脸上佯装着些许薄怒的看向唯一的侄女。
一身华服贵气逼人,四十不到的年纪因保养得当,让她的容颜并未沾染上中年女子该有的些许皱纹,精致高雅的妆容反而将她衬托出仿佛只有20几岁的年纪般,风韵犹存不说,那一颦一笑间的美态也能想象得到当初是如何的受尽先皇的宠爱。
对这个唯一的亲侄女,柳太妃自然是打心眼喜欢的,她多年陪伴先皇,却只得一子萧正祁,所以一直以来都视王艳雪如亲闺女一般的疼爱。
“姑姑可不要冤枉了雪儿,哪里是雪儿不愿意来宫里陪姑姑,根本就是爹爹不让雪儿出门,雪儿心中可是时时刻刻想着姑姑的,这不,雪儿一趁爹爹不在,不就赶紧来了吗?”朝露宫没有外人,王艳雪行了礼赶紧的上前,走到美人榻前半蹲下婀娜的身子,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握成粉拳讨好似的在柳太妃的小腿上轻柔的捶着。
“你啊,这小嘴儿总是这么甜,哀家总算没白疼你。”柳太妃半眯着眼,慵懒惬意的享受着王艳雪的服侍,“这么晚了来看哀家,不会只是来伺候哀家的吧?”
这个侄女好歹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也藏不住什么事,她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侄女是存了目的来的。
“姑姑,瞧您说的,雪儿来当然是想伺候你。”被看出目的,王艳雪下意识的低垂着水眸,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没多少扭捏,抬头之际,美艳倾城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和楚楚可怜,“姑姑,雪儿正好有一件事想让姑姑帮忙,还请姑姑为雪儿做主。”
“哦?有什么事看把你委屈的,是不是让谁欺负了?”
柳太妃抬了抬凤眸,有些不以为意。这个侄女乖巧归乖巧,但论起欺负来,相信元国上下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到她头上。
“姑姑,您也知道雪儿自小就喜欢醇王,可爹爹一直不同意雪儿嫁入醇王府,还说其中也有你的意思。可雪儿对醇王一片痴心,雪儿宁可终身不嫁也势必要嫁给醇王。眼下,醇王妃被捕入狱,雪儿恳请姑姑为雪儿做主,让雪儿做醇王的王妃吧。”
王艳雪轻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楚,剪水秋眸里波光粼粼,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深情摸样。
姑姑每年都要帮醇王挑选美貌多才的女子送到醇王府,这些年,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爹爹一直都不同意她和醇王的婚事,她也问过缘由,但爹爹每次一提到她和醇王的事都是百般的回避,等了这些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进入醇王府做正妃的资格,她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下去。
爹爹那里行不通,那只能全靠这个姑姑了,也只有她才有办法让爹爹打消念头,成全她美好的姻缘。
毕竟醇王府众多的侍妾都是姑姑在着手安排的。
“雪儿,不是哀家不疼你,不帮你,而是你爹一直都不同意你嫁入醇王府,毕竟他是你爹,也是哀家的兄长,总不能让哀家去违背你爹的意思吧?”
“姑姑,您帮醇王挑选了那么多女子,可那些女子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来依旧没一个有所出,醇王府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子嗣,再者,论样貌、论才情、论机智,雪儿并不认为比那些女子差。为何她们能入醇王府,而雪儿不能?”
说道伤心处,王艳雪忍不住的哽咽起来,豆大的珠子晶莹剔透顺着美艳无比的脸庞滚落下来。
“这……”柳太妃本来还顾及着自己的兄长右相王学禹,听王艳雪这么一说,心中自然的升起一抹算计。
先前她挑选的那些女人的确是无用,这么久来都无人能独得醇王的专宠,甚至连一点可靠的消息都打听不到。醇王本就冷漠无情,非一般女子能掌控得了的。